到了柳树屯,这里几乎是家家闭户,村里接连有三个人让水鬼给抓走做了替死鬼事情的发生让村民们都不敢出门。
正办着白事的方建国家里和赵老四家里也门可罗雀,昨天帮忙的人还有不少,今天一看,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
我看在心里,心道在这么拖下去的话,怕是这个村子里所有人都要远离本村了。
有目的去张敏家,我心里也清楚,因为水鬼抓人的原因,村里幼儿园都不敢开了,再加上张敏脚上有伤,所以,去不了幼儿园,也无法给邻居赵老四家帮忙的张敏,只能在家呆着。
到了张敏家里的时候,大门开着,张敏和一个隔壁赵老四妻子两个坐在大门的过道里,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看得出来,赵老四的老婆心地不错,自己丈夫都死了还有心情来陪张敏。
只是,她却不知道,她安抚着的张敏,有可能就是杀了自己丈夫的凶手。
呵,这么一想,还真有点讽刺。
“小徐,下车了。”
旁边王头冲我道。
我点点头下来。
下车走向张敏家大门,到跟前了,张敏抬头看到我和王头,就要站起来问候。
我扶着她坐下来,有的没的哈拉了两句,就借口说办公事要去昨晚上李春花被杀的房里采集证据。
张敏撑着身子站起来,道:“要不我陪你们一起吧。”
我摇头:“哪能啊,张老师你这都有伤在身呢。”
让张敏老实待着,我给王头一个眼色,两人进李春花被杀的房间。
和昨天走时差不多一样,房间摆设也都差不离。
看了一圈,没看出来什么出奇的地方,就出了门,心中一动,转向左边去房间旁边屋山东头(乡下建筑特有称呼,一般就是最边上的房间墙壁与院墙之间的空地,被称为屋山东头,怕有读者不明白,特此解释一下。)
来到了屋山东头,低头往下看,记得昨晚上跌倒的地方,手摸到了有一团湿了的胶泥。
来回细看,发现了有一处浅浅的方坑。
坑还不足一厘米厚度,很明显的是水干了之后留下来的。
我蹲下来,对着方坑比划了一下,大概有二十多公分乘四十多公分的面积吧。
正看着,身边忽然有声音传来。
“徐警官,你看什么呢?”
我被吓了一跳,从思绪中被拉扯出来,这一抬头,见张敏走过来。
就哦了两声,道:“没,没什么。”
说这话,我站起来,拍了拍手掌上的泥土,看张敏扶着墙站住的样子,心里一动,就开口问她:“那个张小姐,昨晚上,我们回去之后,你是在家住么?”
张敏摇头:“没有啊,昨天四婶把我接到隔壁住了一夜。”
四婶?
我一愣,随即明白,指的应该是赵老四的妻子吧。
“警官,还有什么事么?”张敏问。
“没,没了。”
我摇头,这边走开,和刚出门的王头凑到一起。
王头冲我低声道:“怎么样?”
我没回话,心里盘算。
如果说张敏就是那个凶手的话,那么昨晚上我们回去之后,她就被接到隔壁住了一夜。
也就说,现场如果有我们没有发现的证据,她并没有时间销毁才对的。
想到此,我转头面向张敏,提高了声音,手指着楼上:“那个张小姐,能上去看看么?”
张敏点头:“可以啊。”
说着话,挣扎着就要上来引路。
旁边赵老四的妻子忙扶着。
这边张敏领着我和王头上了楼,来到二楼的阳台上,张敏手指着左右房间,道:“家里就我一人,这几件房子平时也都空着,没住什么人。”
我点头,左右走着去看,绕了几个来回,的确和张敏说的一模一样,好几间房都布了有些灰尘了。
“这间房?”
来到右侧靠楼梯的门前,我看房中被褥整齐,就回头问张敏。
张敏哦一声:“我昨晚上在这间房睡的,楼下我睡的房间让三婶住了,可是,可是没想到,三婶她,三婶她···”
说着,张敏就要哭,旁边赵老四老婆不断的好话安慰。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往屋里进。
地上除了床前有一串明显的鞋印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沾着灰。
看了一圈,没看出来什么毛病,就走出房间,来到二楼的大厅上。
正打算客气两句,一抬头,瞥见房间的阳台上,挂着一连串的衣服。
是昨天张敏穿的那套,心里一动,没由的想起来自己昨天衣服上沾上了浮萍的事情,于是乎,便撇下张敏,走向阳台。
来到阳台上,我抬头看着,衣服还往下滴着水,应该是早上刚洗的才对。
塔塔塔。
耳边一瘸一拐的声音,我扭头看了看,正是张敏。
“徐警官,怎么了?”
我摇头道:“没,没什么,随便看看,随便看看。”
这边才转过头打算要看的仔细的时候,忽然间就看到了隐藏在两件衣服中的粉红内衣。
我只觉的脖子以上部位瞬间熟了。
“咳咳,那啥,没事了,没事了。”
老脸一红,忙转过头,几步回到楼梯口,这边王头还拉着我问怎么了。
不好意思说,就找借口应付了两句,跟张敏说了一声,快步出了她家。
到外面车上坐好了,王头还锲而不舍的问我。
“我说小徐,你说来人家里找证据,找到了么?”
我老实摇头。
王头一看,自顾自摇头:“得,白跑了不是。”
听了王头抱怨,我面上严肃起来。
白跑了?会么?自然不是。
刚才我在楼上看的清楚,张敏昨晚上睡得那间房,灰尘遍布,这明显就是没怎么住过的样子。
更何况,张敏也说了,她平时住在楼下,只是昨晚上李春花要在她家对付一晚,她这才在楼上收拾了一下,睡在了楼上。
试想,李春花和张敏的关系,再怎么说,李春花也是张敏的三婶,婶子和侄女,又都是女人,睡在一间房中很为难么?
除非张敏有洁癖。
但是张敏如果有洁癖的话,又怎么肯去睡楼上那么脏的房间。
这只能说明张敏对李春花,心里有芥蒂,至于什么芥蒂我不知道,不过八成就是因为她爸爸张武淹死的关系。
“咱们回去。”
我对王头道。
王头一愣:“不继续查了?”
我摇头:“不用了,能查的都已经查了。”
王头听了我的话,就点头道:“那行吧,回去吧。”
这边驱车回去,到了警局,坐下没一会儿,杜姐就给我打电话。
拿电话接通,里面杜姐声音传来。
“你去哪了?”
“怎么了杜姐?有事么?”
“你早上给我的那瓶东西我查过了,是浮萍不假。”
“我先去法医室,你等着我。”
说完,我挂了电话,来到法医室。
推门进去,杜姐还满脸诧异:“我刚出去看的时候你还不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哦了一声,自顾自走过去,口中道:“刚回来没一会儿。”
拽过来椅子在杜姐旁边坐下,看杜姐忙活着也不知道干什么。
“你给我那瓶子就在显微镜旁边放着,自己去拿吧。”杜姐道。
我点头,用脚蹬着椅子滑过去拿在手中又滑回来。
杜姐看在眼里,狠狠的白了我一眼:“当心摔死你。”
我:“···”
拿着瓶子往外走,临出门的时候,杜姐叫住了我。
我一回头,杜姐看着我道:“去给我买一份雪糕来。”
答应一声,这边出去了到外面买一份雪糕回来,要给杜姐,正忙活着的杜姐却指了指试验台:“徐儿啊,不是姐说你,咋没一点眼色,没见我忙这么,先放上边吧。”
我无语,将雪糕放在上面离开了法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