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了?”
马大庆用一脸迷瞪的表情看着我。
我没回话,心中思绪飘飞如麻。
如果说,周雅并不是自杀而是他杀的话,那么通过排除,有杀人机会的只有王科和曲秀秀两个人,但曲秀秀本人没有任何动机来杀人,王科虽然有动机,可是他是如何做到杀掉周雅又离开的?
通过阳台入室杀人虽然有这个可能,可是他是怎么回去的,不可能是从正门走出去的,而且,监控录像里也没有王科从周雅房间里出来的录像。
还是说,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是我将问题想错了。
心中异常紊乱,以至于马大庆叫了我几次我都没有回应。
自顾自走出房间,脑后还听到马大庆叫我的声音,以及局长过去冲他的嘘声。
下了楼,来到大厅里,马大庆带来的几个警员正看着高阳王科等七人。
我特地回头瞅了一眼,七个人中,除了阮永卓依旧捧着书在看之外,其他的人,一个个的都面色各异。
“小徐。”
声音落入耳中。
我转头去看,见杜姐走过来。
将心中对高阳等七人的思绪拉回,我收了收神,道:“怎么了杜姐?”
杜姐摇头:“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有什么头绪没有。”
我一边摇头,一边来到大厅的沙发上坐下,揉着太阳穴,脑海中重新开始整理思绪。
杜姐过来到我身旁,正要再问我的时候,大厅里,一直看着书的阮永卓突然举起手来。
一个警员注意到了,便问他怎么回事。
阮永卓将打开两半的书籍倒扣在桌上,站起来,整理了一下领口,道:“我要去卫生间。”
警员皱了皱眉,方才点头:“去吧去吧。”
说着,过去带着阮永卓离开了大厅。
在途径我身边的时候,阮永卓突然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见状我为之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唉,小徐,小徐?”
直到阮永卓离开我的视线,旁边杜姐不停的推我,我这才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魂丢了?”杜姐问。
我摇摇头,心里盘思阮永卓那个眼神到底什么意思,他想向我表达什么么?
一抬头,看到阮永卓放在桌子上的书。
心里一动,站起来走过去,封面是国内外著名的福尔摩斯系列的小说,这本书,在推理届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平时我没事时也喜欢拿来观赏一二。
没曾想,阮永卓也是这本书的忠诚粉丝。
这两天,想来阮永卓一直在看的书就是这本吧。
难不成他临离开是的那个眼神,冲我要提示的东西,和这本书有关?
忙伸手将书拿起来,内容正是阮永卓离开的时候倒扣在桌子上的那一页。
在书的后面,还有一页特意叠出来的角,也就是说,我目前看的这两页内容,是阮永卓早已经阅读过后的,可是他为什么要把已经看过的内容翻过来呢?
是他的个人习惯,还是他要暗示的内容就在这两页中。
低头阅读,快速的看了一遍,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这就有些想不通了。
还是说,从一开始就是我在胡思乱想,阮永卓从来就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个人的一厢情愿罢了。
正要将书放下的时候,忽然间,注意到书中的一句话。
无论凶手再怎么小心,现场一定会留下证据的,做得越多,破绽也就暴露的多。
这句话是阮永卓在字里行间之中用红字批注的。
做得越多,破绽暴露的越多……
我心里默默回味这句话。
这时候,听到有脚步声过来,抬头一看,拐角处,阮永卓已经从卫生间里回来了。
我忙将书重新倒扣在桌上,拉着旁边看热闹的杜姐回到沙发上坐下。
从我身边经过的阮永卓不疑有他,向自己的座位走过去,只不过在快要路过我的时候,却停下来,转过头来上下打量我,嘴角忽地勾了起来。
“快走。”
警员在后面催促。
阮永卓嗯了一声,收回目光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什么意思?
我愣愣发呆。
等一下,阮永卓已经知道了我翻过他的书了么,那么他一定知道我也看过他给我的提示了,可是那提示的内容到底要说明什么,现场么,难道我还有什么纰漏的地方没注意到?
如果说是这样的。
我蹭一下站起来,吓得在旁边沙发扶手上坐着的杜姐差点没摔下去。
起身后朝着楼上走去,到电梯门口的时候,我停了下来。
不对,楼上我都看了个遍,确认没什么纰漏,而且,楼上的话,法医也检查过现场指纹,除了董一平和周雅两人之外,别没有其他。
这么说来的话,那就是楼下我没有去看过的死者尸体了。
想到这,我转身便走。
杜姐指着已经打开的电梯门直叫唤:“你去哪,电梯都来了。”
我没回答,望着外面就走,见状杜姐一咬牙,几步追了上来。
来到酒店外面四处一看,找到周雅坠楼的位置,到跟前了,见地面上只有一个用白线划出来的死者落地时的形状,尸体已经不见。
“死者尸体呢?”我一愣,问道。
杜姐哦一声:“抬到车上了已经,总不能就这么放着吧。”
我回头一看,不远处,两个法医依靠在车厢门上抽烟。
见状我迈步要走,但步子迈开,却楞了一下。
就在周雅坠楼的地方,大概五六米远的地方,月光的照射下,有一线光芒闪烁。
我皱着眉走过去,到跟前一看,沙滩上,静静的躺着一件东西。
这是……
上前伸手拾起,在手中一看,心中更加的弄不清楚了。
为什么在死者旁边的地方会有这个东西?
是死者身上的么?还是当时围观的人群中有人拉下来的。
“你又怎么了?”
杜姐见我不对劲,问我道。
“没,没什么?”
我将手里东西塞回兜里,冲不远处有两个法医的警车扬了扬下巴:“去看看死者情况。”
杜姐点头。
到跟前,将情况跟两个法医一说,两人却摇头拒绝:“对不起,你并没有这个权力擅自查看尸体。”
我正要发作,却转念明白,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外人,虽然是警察,但却是外地的警察,人自己地盘发生的命案,我还真没有资格过问。
马大庆也是看在局长的面子上,才勉强让我们帮着协助破案,但归根结底,也不过是协助,并没有主动权。
“怎么了?”
正在这时,之前给马大庆报告的法医走过来问。
两人见了他,忙道:“头,这个人说要看尸体。”
那人回头,见是我,忙哎呀一声:“原来是徐先生啊,你为什么要看尸体呢,关于死者的报告,我想我都说的明白了吧。”
我心道得了吧,如果不是杜姐告诉过我死者脖子上有一圈淤紫痕迹的话,说不定因为你的调查明白,这件杀人案就被误认为了是死者跳楼自杀案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的,但是表面上却依旧撞得客客气气:“那个,古人不也说过么,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话一出口,我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果不其然,只见那法医头子一脸阴沉:“徐先生这是信不过我的能力了?”
我忙摆手:“不不不,别误会,我意思,我意思是···”
“行了,别说了,你要看的话看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说着,他冲那两个法医一挥手,让他俩让开了路。
我对着那法医头子不断点头道谢,走到跟前,观察死者。
粗略一看,诚如杜姐说的那样。
身穿着睡袍的死者脖颈位置,的确有一圈淤紫。
我试着将双手悬空对着淤紫比划了一下,嗯,应该是双手掐的不错。
再伸手要解开死者睡袍查看,旁边法医却哼一声道:“徐先生,小心点,骚然死尸的罪名可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