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HN回来，一行人没了去之前的愉悦心情。
怕是任何人目睹一宗凶杀案的发生，都会高兴不起来吧。
尽管凶手只是无心失手杀了死者。
不得不说，人有时候面对审判与死亡的时候，会想尽各种方法来摆脱这种困境，就好比董一平，如果他从一开始就实话实说，虽然也要坐牢，但结果远比他失手杀了人之后还伪造现场要轻的多。
或许这就是人趋生避死的天性吧。
说起来，能破掉这件酒店自杀案，还多亏了那个阮永卓，不是他中间提醒我检查死者坠落的尸体的话，怕是还没那么简单就破掉这件案子。
只是我有点想不明白，阮永卓到底什么身份，事后我问过他，但是他什么也没说。
我也向曲秀秀了解过阮永卓身份，只是曲秀秀的回答也非常模糊，没有半点有用的地方。
“徐儿，想啥呢？”正想着，旁边听到有人叫我。
我抬起头来，见王头端着飞机上提供的饮料站在旁边，冲杜姐道：“小杜，咱俩换个位子。”
杜姐睁开朦胧双眼，揉着眼睛离开了。
我看着王头，不明白王头什么意思。
“怎么了王哥？”我问。
王头嗨了一声，道：“没啥，就想跟你聊会天。”
我沉默了下。
王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两人坐着，一直到快要下飞机，王头都没有跟我说起来他到底要说什么。
到达机场，收拾东西准备下机的时候，王头忽然开口。
“小徐，不管怎么样，别忘了你警察的身份。”
我回头一看王头，他正冲我微微笑。
心里明白王头意思，的确，有好几次我的确是因为人犯杀人的动机过于可怜而起了怜悯之心，找寻证据的过程中多少带有主观意识，事后也动摇过心智。
酒店的时候如果不是阮永卓提醒，我不知道会不会继续逃避心中的答案，那就是去怀疑杀人嫌疑最大的董一平。
对王头点了点头，示意明白，而后，随着大部队走下了飞机。
因为回来都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所以局长特意给大伙批了半天的假，让回家整理一下，好好的调理这三天旅游带来的心情。
在机场和同事们分别，回到家冲了个澡，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在大约五点多钟的时候，感觉到肚子有点饿了，就准备起床自己捯饬面条吃，这边刚打开煤气，手机就响了。
我拿起来一看，是局长打过来。
“喂，局长，有事么？”
我接通电话。
“小徐，你现在有事么？”
我看了一眼锅里已经盛好的水，把煤气关好了，走出厨房，道：“有什么事么局长？”
局长沉吟一声：“你现在来我家一趟，尽快。”
我一愣，心中纳闷，都快晚上了局长叫我过去干什么？
回过神来答应了，挂掉电话，将锅里的水倒进下水管，收拾了一下，下楼打了个出租，向局长家住的小区去了。
到地方的时候，正好天完全黑了下来，时间上，还差二十分钟就到六点。
左右看着，我不禁感叹，冬天的夜来的总是这么快。
到小区楼下的时候，局长夫人正带着她小儿子在单元门口等着，看到了我，上前一步笑道：“小徐来了。”
我点头，上前叫了一声：“嫂子。”
局长夫人笑道：“好了，上楼吧，你李哥等着你呢。”
我一边跟局长夫人向楼上走去，一边打听这么晚了局长到底叫我有啥事。
可是局长夫人只是捂嘴笑，我怎么问也不说。
到最后我问的急了，这才松口说一声有个贵客要见我，而且这个人我也认识。
闻言我没由的一愣。
贵客？会是谁呢？
来到局长家门口，局长夫人开了门，进去换上拖鞋。
“小徐，你先等一会，我去告诉你李哥。”局长夫人给我到来了一杯茶道。
我点头，老实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等。
大概有五六分钟，局长夫人去而复返，冲我道：“你李哥让你去书房。”
我点头，站起来来到局长家书房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进。”局长声音穿过来。
推开门进去，见局长坐在书桌后面，和一个人正在聊着什么，看神色，聊得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隔着老远，我都能看到局长那紧皱的眉头间带着挥之不去的忧虑。
和局长对面坐着的是一个盘发的女人，也不知道是谁。
“小徐，过来了，来过来。”
在我看的仔细的时候，局长抬头道。
我嗯了一声，迈步走过去，到书桌前面另外一张空着的椅子上坐下。
“徐先生，又见面了。”
右耳边有女人声音响起，我一扭头，看到旁边人，不禁诧异：“是你！”
来人正是李姝，之前孙贺下毒杀害自己未婚妻的案子，就是李姝接手，我协助破案的。
李姝呵呵笑：“当然是我。”
我上下打量李姝，她不是隔壁省会城市的警察么，怎么来我们城南了。
“小徐，李警官这次过来，是找你有事的。”
我指着自己鼻子：“找我？”
李姝点头：“没错，我管辖的城区发生了一件命案，案情非常扑朔，局里很多人都束手无策，我这才想起来让你帮忙，这不，就来找李局长来借人来了。”
听了李姝的话，局长在旁边只是摆手。
我看了看局长，又看了看李姝，两人虽然同样都是局长，而且还都是比邻而居，也同样都姓李。
但两人身份对比，明显的是李姝要高局长一头。
毕竟省会城市的局长要比一个普通市的分局局长地位高的多。
“到底怎么了？”我问李姝。
李姝抿了抿嘴：“说起来，这还是十天前的事情。”
我点头，示意李姝继续。
李姝开口说了起来。
我听了一阵，心中多少明白了一些过程。
原来，十天前，李姝他们的警局接到下面有人报案，说是护城河发现了一具无头女尸，女尸身上的**官被割掉，腔子里被塞进去了一张照片。
说着，李姝从随身带着的包里面拿出来一张照片递给我。
我接在手中看了看，照片上内容是一条公羊，照片的背景则是用的通体紫色。
正反两面翻着看了看，也没能看出来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对了，还有，女尸名叫柳樱，在护城河附近的一家夜总会上班，我们接到报案说发现尸体的时候，夜总会里表示柳樱已经失踪至少两个星期了。”李姝道。
我反看着李姝：“确定死者就是柳樱？”
李姝点头，又拿出来一张照片：“柳樱一起上班的同事说过，柳樱臀部与背部，共有八颗痣，这是死者照片，的确和柳樱同事说的一样。”
我拿在手中看了看，当场恨不得没吐出来。
照片上，柳樱的无头尸体都被水泡的浮肿了，浑身大了有四五圈，尸体惨白惨白的，隔着照片，几乎都能看到尸体身上分泌出来的滑腻油脂，贴在粗的好似冻伤的白萝卜似的四肢上，怎么看怎么觉得恶心反胃。
忙将照片递过去，我捂着嘴巴，强忍着喉中恶心。
“想吐的话就吐吧，我们局里的人刚看的时候也是都吐了。”李姝道。
我摆手示意暂时失陪一会儿，弯着腰就跑出了书房，到门口的时候，局长还在后面提醒了一声：“卫生间出门左转。”
来到卫生间一阵哇哇大吐，恨不得将胆汁都给吐出来。
好一阵吐之后，这才稍微有点适应，漱了漱口，出来来到书房，李姝和局长都看着我。
我做了一个抱歉的表情，到跟前坐下，深吸了口气。
“现场有没有发现关于死者的身份证之类的，她家人知道她被杀的事情么？”我转过头，拉着椅子悄悄的离开了李姝一点。
李姝摇头，又要拿出来照片。
见状我忙叫道：“有话说，别拿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