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沉睡中醒来,抬眼看到面前一片洁白,一个大型吊扇吱呀吱呀的转着。
忽然,视线中出现一个人脸。
“谁。”
我大喊了一声,条件反射一般坐起来,却牵扯到左肩痛处,忍不住捂住了肩膀,呻吟出声。
“徐先生,你醒了。”
耳边是李姝的声音,我凝了凝神,抬头看去,见李姝一脸担忧,旁边还有,曰,还有局长跟王头俩人。
“这是哪?”
我不禁愣住了。
“徐先生你先别激动,你刚醒来,伤势才刚刚好转,快躺下。”
李姝拿过来一个靠枕放在我脑后。
我老老实实的躺了下来。
“到底怎么回事,局长,王哥,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我喃喃问道。
王头正要说话,李姝接过话茬:“我来说吧,还记得你之前要说去赵兵家里的事么。”
我茫然点头,然后方才想起来杀人犯莫妮逃跑的事情。
“凶犯是莫妮。”我忙道。
李姝点头,好生将我安抚好靠在床头靠背箱上,给我一一解释起来。
原来,我中枪昏迷的那晚上,李姝在与我几乎是前后脚,中间不超过十分钟的时间就去了赵兵家里。
莫妮从楼上跳下来逃跑的时候,李姝正巧刚走进单元门口,看到逃跑的莫妮,她追着莫妮跑出来有好长路程也没找到人,只好回来看看我情况怎么样。
然后,李姝就看到中枪昏迷趴在窗台上的我和阳台上被割去脑袋的赵兵,以及卧室里被惊吓过度的赵兵妻儿。
“李小姐,我得跟你说一声,凶手并不是邱雯,而是她室友莫妮,出租屋里被烧死的那个,其实是邱雯。”我忙跟李姝解释。
李姝不断点头:“这个我知道,你不用担心了。”
“不,我得给你说清楚。”我道。
话落下,却看到李姝脸上有些为难。
看李姝样子,我觉得一定是在我昏迷这段时间内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要问的时候,旁边局长却开口了:“好了李小姐,让我来说吧。”
我诧异的看着局长。
局长站起来来到我病床前,咳嗽了两声,道:“小徐,这件案子已经由京都来的相关人员接手,我们不用在这个上面费心思了。”
我一愣,没明白局长说的意思:“可是凶手跑了。”
局长点头:“我们知道,但是上面传话,让我们不用管这件案子了,我和老王这次过来你,就是接你回去的,你都昏迷一个星期了,家里那边几个猴崽子都担心坏了。”
“我昏迷一个星期了。”我指着自己鼻子道。
局长嗯了一声。
正在这个时候,病房外传来敲门声,紧跟着,一声充满磁性的男中音传了进来:“我可以进来么?”
李姝走过去开门。
门打开,走进来两男一女。
为首走在最前面的,是一脸庄严的中年男人。
看着那人,我总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电视上看到过似的。
“小徐同志你醒了。”中年男人冲我笑道。
“你是?”我喃喃。
“我?哦,忘了介绍,我是省公安厅的,叫戴红民。”中年男人自我介绍。
戴红民,省公安厅的,这个名字,我好像听局长提起过,职位是副厅长来着。
我忙要做起来,戴红民却过来将我按下:“别客气,你是伤员,养伤要紧。”
我松了口气,这才安心躺下。
戴红民看着我,道:“小徐同志,我这次亲自过来,是有一件事情要向你了解一下。”
我愣了愣,没明白戴红民意思。
戴红民转头看着局长李姝和王头三人,道:“李姝同志,李天和同志,王文辉同志,可以麻烦三位出去走走么?”
局长他们三个相互看了看,然后点头。
等局长三人走出去后,跟着戴红民进来的那个女的立刻关上了门。
我满怀不解的看着他们三个,不明白他们在打什么主意。
戴红民并没有说话,而是等那个女的回到病床前之后,才跟我道:“小徐同志,我来跟你介绍,这两位分别是袁建,秦双。”
我看着站在戴红民身后撑死不过三十的两人,礼貌性的点了点头。
名叫袁建的男人走了上来,戴红民老实的退后。
“你好,徐文,我是袁建。”袁建道。
我点头。
袁建找了条椅子坐在病床旁边,双手放在膝盖上面,道:“听李天和同志说你擅长推理,请问,你能试着猜出来和我这位秦小姐的身份么?”
听了袁建的话,我没有的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什么意思?考我么?
抬头看了看袁建,袁建笑眯眯的看着我。
心中沉吟一声,从刚才戴红民对两人的态度来看,明显他俩的身份不低,再加上局长之前说的关于莫妮这件九头案京都决定插手不让李姝过问的情况的话,那么,这两人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你们是京都来的?”我道。
袁建点头:“一个小测试,你及格了。”
我满脑袋浆糊。
“听着徐文同志,接下来我们的对话都会被这根录音笔记载下来存入档案,所以,我们也希望你能诚实回答,另外,最好别和除我们三人的任何一人透露。”袁建拿出来一根录音笔道。
说着话,他冲戴红民使了个眼色。
戴红民一愣,指着自己鼻子:“我也要出去?”
袁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戴红民俩膀子一耷拉,被秦双请出了病房。
“好了,关于这次九头案,你怎么看。”袁建按下录音笔问我。
我想也不想:“毫无疑问,凶手先不说杀人动机,光是她的杀人手法,就已经是变态了,而且我觉得。”
袁建道:“什么?”
我苦笑道:“袁先生,我觉得你们在我身上浪费功夫,还不如去追凶手,她叫莫妮,二十四五上下,是个女的。”
袁建扭头看了看秦双,两人忽然笑了。
秦双走过来道:“好了徐先生,我们不是问你凶手是谁,事实上,我们大概知道谁是凶手,只不过这次来是找你确认,凶手究竟是不是我们知道的那伙人。”
“等等,你刚才说那伙人?什么意思?”我打断秦双的话问。
秦双一愣,然后看着袁建笑了:“果然,李天和同志和李姝同志都说过你非常擅长推理,看来他们的确没撒谎。”
我看着他俩笑,一脑袋浆糊。
“既然你也是被卷入这个旋涡之中了,那就应该有权利知道这件事情,虽然知道的不能太过,不过你能保证不和别人提么?”袁建问我。
我点头。
袁建站起来,道:“其实,在国外,有一伙国际犯罪组织,他们偏执,变态,疯狂,只会用自己的观点来衡量是不是该杀人,法律对于他们来说,就相当于摆设。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的用来衡量杀人的观点,与人们的常识完全不符合的,例如某些臭名昭彰的杀人犯,他们会用尽所有办法把这些犯人从监狱里救出来,而一些有名的善人,如果被他们盯上了,则会用尽一切办法把他们给杀了。”
“也就是说,杀人与否,就在这些人一念之间了?”我沉了沉声音道。
袁建点头。
“Iwillclearawaytheeviloftheworld”
秦双在旁边忽然念了一串英文。
“这是什么?”我诧异的看着秦双。
秦双道:“这是这伙犯罪团伙的口号,翻译成中文就是,我将清除世界上的罪恶。”
“他们每次杀人的时候,都会在现场留下奇怪的照片,以及把被害人的右手摆成奇怪的手势,就像这样。”袁建说着,把自己右手中指与无名指叠起向内,大拇指压在上面,食指和小拇指伸直了的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