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监控翻来覆去的看了许多遍,依旧没能看出来什么出奇的地方。
可是从始至终,监控里只显示过这几个人离开过自己病房,没有不在场的证明。
再细查觉,高良与邓海两个从离开自己病房到回来,一直都是待在一起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两人可以相互为对方作证明。
再之后,则是胡自信,他虽然离开的一段时间,但从监控来看,显然是去了厕所。
只不过,监控里走廊尽头是一个盲点,胡自信到底去没去厕所,也是一个疑点。
如果说,从这上面来判断的话,凶嫌最大的是胡自信。
可是那把要了赵清河命的,爬满了蚂蚁的水果刀,却将嫌疑人指向高良。
曾记得高良患有糖尿病。
可是有那谁会握住刀身杀人?或者说将尿撒在刀身上面,这也太违反常理了。
“小孙,刚才在死者房间里小徐干什么去了?这家伙就不会老实一点。”
这时候,外面忽然穿过来王头声音。
坏了,怎么哪都有王头。
急忙将监控器内容调开,但是心里一紧张,手打过键盘,然后就看到监控器里的内容刷一下变了。
“前辈,快走吧。”
艾朗冲我道:“不然一会王头进来发现我又跟着你跑出来了,要发飙的。”
我伸手拦住了艾朗的话,低头看去。
监控屏幕上,一阵模糊看不清楚,显然是有人用什么东西将摄像头给蒙住了。
我看了看旁边跟着转换镜头的屏幕,嘶了一声:“这是病房后面的监控内容。”
艾朗楞了一下:“是啊,怎么了?”
我粗略看了一通,指着旁边两个其他病区的摄像头屏幕,转头道:“同样是病房后面靠窗户的位置,为什么就这块屏幕的监控摄像头是模糊的?”
艾朗皱眉问道:“前辈你意思是?”
我没说话,将屏幕监控内容倒放,果然,在屏幕变得模糊看不见之前,出现了一根手指盖在了摄像头上面。
我转头看着艾朗:“看样子,这根手指的主人就是凶手了。”
话刚落下,王头从外面进来,看到了我一愣:“小徐,你不是回去了么?”
我咧嘴傻笑:“王哥,你就别为难我了,我啥性子你还不知道么,压根就待不住。”
王头直叹气。
我瞧着真着,忙转移话题:“对了王哥,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王头一愣,茫然的看着我。
“过来瞧。”我冲王头勾了勾手。
王头到跟前,我伸手指着赵清河住的那座病区模糊的屏幕:“看这里。”
“这是?”王头睁眼一看,倒吸一口冷气。
“没错,我想,这是凶手故意将破坏摄像头,不想将自己的犯罪事实落下来。”我道。
说着,将时间段调整,果然和我想的没错,从凶手堵住摄像头使摄像头变得模糊开始,监控上显示的时间正好是十点半,而且往后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摄像头方才恢复了清明。
王头抬头看了看我。
我也看了看他。
两人都没说话,但都直接迈步向外走去。
几个大步来到死者赵清河的病房里,探头向外看,楼下往下数两层没多远就是医院的卫生间,卫生间窗户向上不过一手臂的距离,就是摄像头。
“小徐,你看从死者房间到有摄像头的那个卫生间,中间有一段可以落脚的地方,如果说凶手是杀了人之后从窗户离开进入卫生间的话,能不能行得通?”王头道。
我看了看,王头所说的落脚地,其实是每一层楼的外面凸出来差不多十公分左右的建筑,可是这中间的距离有点太长了,怕是有六七米。
如果凶手从窗户下去,手抓着死者房间窗户下的那层凸出来的建筑,逐渐下去,然后脚踩在接下来一层的室外建筑上,慢慢的向卫生间靠近,那他伸手该有多好才能做到这些。
等等,从死者房间道卫生间之间有两条垂直下落的水管,如果手够快,抓着水管下去的话,应该没问题。
想着,我一脚踩在窗户上,捋起袖子:“我来试试。”
王头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把我扔到房中:“试什么试,你一个病号就不会老实点?小孙,你去。”
孙哥在一旁一愣,指着自己:“我去?”
王头点头,吩咐人找来一根绳子,拴在孙哥腰上:“放心吧,我在上面会抓紧你的,你安心下去。”
孙哥点头,走到窗户前,翻身腿先出去,坐在窗户上面,往下瞧了一眼,咕咚吞了口口水,扭头道:“王哥,你得抓紧啊,我再没几个月就要结婚了。”
王头有些不耐烦道:“你再废话信不信我把你踹下去。”
孙哥忙摆手:“别,别,我这就下去。”
说着话,他转过身,将身子全都送出去,慢慢的往下滑,有几分钟的时间,在外面喊道:“够了够了,别往下续了。”
王头这边听了,挥手让艾朗他们拽住绳子,然后和我把头探出来向外看。
但看到,孙哥脚踩在外面墙壁凸出来的建筑上,动也不敢动。
“小孙,你快点?”
王头抬声道。
孙哥点头,又吞了口口水:“知,知道了。”
说着,便伸手够住水管,向卫生间的方向挪去。
我们这边慢慢松动绳子,期间好几次孙哥因为手滑没抓稳差点摔下去,好在有绳子捆着才没发生什么祸事。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孙哥成功到卫生间的窗户上,他狼狈的爬进去,解开腰上绳子,直接从卫生间返回。
目睹这一切的发生,我和王头相互看着,嘶了一声:“还是不行。”
旁边艾朗问:“怎么了?我看孙哥走的还行”
王头哼一声:“狗屁的还行,咱们用绳子捆着小孙他都差点掉下去,更别说凶手没有任何安保措施。”
“万一凶手是个高手呢?”艾朗道。
王头一白眼:“扯淡,在厉害的高手还能无视地心引力?”
这时候,孙哥从外面回来,走路时双腿还打着颤。
“小孙,觉得怎么样?”王头问。
孙哥抬头,憋出来两个字:“脚软。”
王头啧啧摇头,并吩咐人将绳子收起来。
我站在窗口看着,看着绳子向里拉的时候,眼睛瞥见那条凸出来十公分左右的建筑上,有两道绳子痕迹时,脑袋里嗡的一声好像炸开了。
“小徐,怎么了?”
王头上来问我。
我伸手指着窗户外那道凸出来建筑上的两道痕迹,扭头道:“王哥,这道拉痕是咱们送孙哥下去的时候留下来的,那旁边这道?”
王头探头一看,瞬间瞪大了眼睛。
“这是凶手留下来的!”
我和王头同时道。
“照这个样子看来,凶手的确是从窗户逃离或者进入现场的。”王头道。
我点头,只是,凶手是怎么进来的呢?
走正门?不对,监控里显示昨天一天都没有旁人进入死者病房且从未离开过。
这么说来,凶手还是走的窗户。
但如果说凶手走的是窗户的话,那么,整个医院所有在护士查房的十点四十这段时间不在的病人都有可能是凶手了。
可是,刚才孙哥也试验过了,从死者房间道卫生间这段仅七米左右的路程,并不好走,更别说凶手还带着死者的尸体离开现场了。
那凶手是用什么办法进来出入现场的呢?
探头出来,左右看看,依旧是没发现什么。
能左右攀登用于落脚的空调也大多距离现场过远,如果是借助这些空调的话,明显有点力不从心。
难不成,凶手是从天台上用绳子下来的?
想到此,我转过身子,面朝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