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红楼惊梦之黛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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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鸳鸯带着晴雯同紫鹃离了凤姐儿的屋子,便进了贾母的小院,只见鸳鸯带着晴雯并不进正屋,只在一边厢房里打发走了闲人,又拉着紫鹃坐了,方问晴雯道:“晴雯,我知道素日里你口舌厉害些是有的,但你的心还不坏,怎么竟会作出这样的事情来?”

晴雯一听,又哭了,哽咽着说道:“姐姐不要听那些人的话,且听我细说,今儿我本是到园子里送绿豆面子的,无意间听见袭人在那边假山后面同茜雪说话,当时也没在意,只听她叫茜雪不用怕,说她不信有皇上护着他,天下的人也都护着她等话,我也没听清楚,究竟跟我干系不大。后来我遇到了紫鹃姐姐,姐姐让我先给林姑娘去送茶,谁知后来宝二爷来了,说了没几句话,茜雪就来送茶,宝二爷身边平日里端茶倒水的,也没见是茜雪,昨儿怎么是她?”

鸳鸯听了这些话,便回头与紫鹃对视了一眼,又说道:“既是这样,你且在这里坐坐儿,我去跟老太太回个话再来。”

晴雯只得点头,紫鹃拉他坐到一边,鸳鸯自去正屋回贾母的话。

紫鹃同晴雯说些闲话,不过是问她父母家乡等语,可怜晴雯被拐卖的时候只有四五岁,已经既不清楚了。

不多时鸳鸯过来,只说吧晴雯先关到这里,等候发落。

紫鹃也没想到林姑娘求了老太太却是求来了这样的的结果,原是想着可以直接放了晴雯的,毕竟晴雯救了林姑娘一次,可是这样看来事情并不是这样简单。紫鹃只得握了握晴雯的手,不敢多说一句话,跟在鸳鸯的后面出了厢房。

不平静的一天终于过去了,夜幕降临,荣国府里的各处都点上了烛火,黛玉在自己的屋子里,歪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屋子里静悄悄的,连雪雁掀帘子的声音都那么清楚。

听到了动静,黛玉睁开了眼睛,看着从外面出来一身青灰色劲装的雪雁,轻声问道:“打听明白了吗?”

“回姑娘的话,打听清楚了,茜雪本是贾府的家生奴才,她的母亲原来曾是夫人在闺中时的丫头,原曾想着能跟这夫人嫁进林家,便暗中陷害当初夫人的贴身丫头,并没得逞,反被夫人给撵出去了。后来她隐姓埋名,又嫁给了这里的小厮,有了茜雪,茜雪又被选上来伺候宝二爷。因她母亲上个月病死了,临死之前又知道姑娘来了这里,便要她报复姑娘,所以她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原是想害姑娘是真的,却因机缘巧合,被晴雯一撞,反倒害了宝二爷。”雪雁简短的说完,在黛玉听来却是触目惊心,再不想人世间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

“行了,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也不必在跟别人提起。”毕竟又关系到自己母亲,黛玉只想保持沉默,这样的事情,说出去了,反被小人抓住不放,造谣生事而已。母亲天上有知,定然也不希望当年的事情再起风波。

黛玉慢慢的从榻上下来,便问雪雁:“紫鹃在外边吗?叫她来,我换了衣裳,过去瞧瞧宝玉。”

紫鹃闻声进来,劝道:“姑娘,天也不早了,宝二爷兴许已经睡下了。我们不如明儿再去?”

黛玉却道:“他睡下了也无所谓,我只过去瞧瞧罢了,横竖他屋子里还有别人,只要话到了就行。”

紫鹃听了,便拿了件披风给黛玉披上,同着她慢慢的往宝玉房里走来。

此时宝玉真是刚刚睡下,他房里静悄悄的,各个丫头都因为茜雪的事情而心事重重,都道是茜雪平日里最是惯于嬉笑玩闹的,从来不见她有什么烦恼忧愁,如何能有这样的心思?

唯有袭人心里明白,此时趁着宝玉睡着了,正要收拾了十几两银子悄悄的叫人送出去给她哥哥花自芳,趁着贾府撵了茜雪出去,好花几两银子买来做媳妇的。谁知骗在这时候,小丫头在外边轻声说道:“林姑娘来了,宝二爷刚睡下。”

“袭人在里面吗?我们姑娘进去瞧瞧就走。”这是紫鹃的声音,袭人听了,忙把手中包着银两的小帕子掖到一边被角里,又忙整理了一下衣衫,款款的出了宝玉的卧室。“林姑娘来了,二爷不碍事,擦了药,已经睡下了。”袭人温和的笑着,跟平日里没什么两样。

黛玉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冷笑,轻启朱唇,轻声说道:“袭人姐姐,二哥哥的伤不碍吧?想来也真是的,都是因为我的缘故,二哥哥才遭了这样的罪,真是叫我心里过意不去。”

宝玉受伤,原也在袭人的计划之外,她原本是想着,既让黛玉吃一点苦头,又让茜雪报了仇,自己的哥哥还能便宜的买一个漂亮媳妇,而且茜雪本身跟黛玉有深仇,所以将来就是做了自己的嫂子,也不会害自己,二人只能是紧紧的绑在一起而已,至于茜雪挨一顿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想跳出贾府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过,如今的结果显然更加让她满意,不仅前面的目的达到了,经过这件事情,王夫人应该不再处处护着黛玉了,黛玉在跟前,自己的儿子受了伤,这笔账除了记在丫头们身上之外,只怕黛玉身上的怨恨,倒是更深一些吧。想到这些,袭人在心里得意的差点笑出声来。

“袭人姑娘,我们姑娘说话呢,敢情你聋了不成?”紫鹃因听过了晴雯的话,心里对袭人更加的不满,所以在边上冷笑着提醒。

“哦,是我该死,刚才一通忙乱,这会子脑子还发昏呢,姑娘别见怪,快请里面坐吧。”

“二哥哥既然已经睡下了,我就不进去了,等明儿他醒了,你替我告诉吧。”黛玉来这里,原本也是面上的事情,因为这次原本自己才是人家算计的对象,倒是教宝玉替自己受了。过来瞧瞧也是应该的吧。黛玉回头,叫紫鹃拿出了雪雁外头寻来的紫玉散瘀膏来,交给袭人,说早晚各擦一次,不过一两天,管就好了。

“姑娘放心,明儿宝二爷醒了,我就替姑娘告诉一声,说不准宝二爷还要去姑娘那里瞧姑娘呢,今儿姑娘也受了不小的惊吓,若不愿进去做呢,倒是回去早些安置的好。”

紫鹃在边上冷笑道:“这个不劳姐姐费心,姑娘已经服了安神汤,这会子精神很好的。”

黛玉一边轻声喝了一声:“紫鹃,怎么这样说话!”一边又对袭人浅笑道:“你忙你的吧,我就走了。”

此时的袭人倒是一副落落大方,不与人计较的样子,一点也不与紫鹃计较,还带着小丫头们送了黛玉出来。

路上,黛玉见左右无人,便扶着紫鹃的手轻笑道:“是不是你信了晴雯的话,认为是袭人指使茜雪来害我?”

“原本就是这样,袭人这贱人,最是知道算计的,况且又把宝二爷视作她自己的宝贝,宝二爷房里,但凡有姿色的小丫头都被她打发在外边做粗使,只留下麝月秋雯碧痕几个样貌一般的在里面服侍,如今姑娘来了,宝二爷倒是三天两头的往我们那里跑,她可不就起了坏心呢。”

“你胡说什么,这些话也是我们能说出来的?”黛玉听了紫鹃的话,立即制住他,继而又叹道,“终究是你不读书识字的缘故,打明儿起,那些繁琐的事情都放下吧,你跟着我也认几个字儿,终究将来也各自成家立户的,认些字儿倒是有好处,也不枉你跟了我一场。”

紫鹃听黛玉说的伤感,便不由得掉下泪来,一边说道:“奴婢犯了错,姑娘责罚就是,是打是骂凭姑娘去,我再不多说半句,只是姑娘在别提各自成家立户的话,紫鹃这一辈子只跟着姑娘,姑娘到哪里,紫鹃便到哪里。

“我自己尚且不知道将来怎样,你何苦又打进来。”

“姑娘别说这样的话,姑娘对奴婢从来不大呼小叫的,就是奴婢有什么错处,姑娘也从不打骂,反而像亲人一样给奴婢指出来。奴婢本是这里的家生奴才,论理是出不得这府的,可是老天有眼,让奴婢跟了姑娘,只求姑娘别舍我!”紫鹃说着,便跪下去。

黛玉忙拉起来,轻叹道:“你既这样想,咱们就在一处,将来日子长着呢,有我一口吃的,就有姐姐一口,只是这个家里,只怕是呆不长的,今儿的事情你也瞧见了,凭她怎么有脸,也不过是个大丫头而已,却能指使人出来害人,偏老太太和太太又拿不住她什么把柄,如今她还是大大方方的在那屋里,将来又会怎样?我想着,我们还是尽早离了这里方好。”

紫鹃听了,心中也感到心寒,想袭人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偏太太就能容她,也不知什么缘故。

可是黛玉和紫鹃并不知道,她二人在这里说话,却被贾母在不远处清清楚楚的听了去。

原本,贾母听了鸳鸯的话,便有些怀疑白日发生的事情,2待得入更,便只带着鸳鸯,悄悄地出来,欲往宝玉房里瞧瞧,看能不能寻出一点端倪来,谁知半路上瞧见黛玉和紫鹃在月光下说话,本想上前去,却猛然听见她们二人在说白日的事情,看样子,黛玉似乎是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等她静静地听完二人的一番话时,心中真是惊涛骇浪。

几十年来,贾母从孙媳妇做起,如今熬到了太婆婆,实在是不容易的事情,原本想着到了老年,便可以过些素净的日子,谁承想也是不能的。

轻叹了一口气,贾母便扶着鸳鸯得手转身回房里去了。

灯下,贾母静静地做在炕上,鸳鸯端着参汤,贾母也不接,只静静地想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烛台上的蜡烛燃烧的成了一滩烛油,鸳鸯忙另拿了蜡烛换上,见贾母神色凝重,不敢多说,把凉了的参汤又端下去教守夜的婆子又热上。

鸳鸯又回来的时候,贾母便开了口:“鸳鸯,你教晴雯过来见我。”

“是。”鸳鸯不敢多话,转身又出了房门。

晴雯已经坐在椅子上睡着了,梦中被紫鹃叫醒,稳了稳神,知道是贾母叫,便略整了整散乱的头发,跟着鸳鸯过来。

偌大的屋子里没有闲人,鸳鸯守在门口,晴雯跪在贾母的跟前。

“晴雯,今儿的事情,我知道你一心为了林姑娘,应该是被冤枉的,只是你说不清楚,没有足够的理由,来证明你是无辜的,就算是我也没有办法饶你。”

晴雯毕竟还小,听了这话,便又落下泪来,哭道:“老太太,您向来是最仁慈的,这个家里,您一句话,没有人敢不听。您既然也知道我是冤枉的,就请您饶了奴婢吧……”

“你不要哭,想要我饶了你也不难,有一件事情你要给我办好,办好了,我便放你出去。给你足够的银两盘缠,再也不会有人为难你,外边天高海阔,凭你自由自在的生活,可好不好?”

“真的?”作为一个被卖了的奴才,最好的奖励便是让她自由自在的活着,晴雯虽小,但也知道这个道理。于是她惊喜异常,连连给贾母磕头。

“明儿我便要处置你,使个苦肉计,打你几下是有的,我要让你去宝玉房里做一个粗使的丫头,你在那里不管用多长时间,都要查明白袭人在宝玉跟前的所作所为,还有她的背后,到底还有谁替她做主。你可愿意?”

晴雯听了,犹豫了片刻,因想到自己的平白无故的被袭人给算计了去,心中很是不甘,于是便磕头答应。

贾母见她答应,便叫鸳鸯来,拿了二十两银子给她,又说:“明儿你到了宝玉房里,少不得先受些委屈,你只忍着吧,吃不得苦中苦,是做不了人上人的,别看我是个老祖宗,这个家里,我也有无奈的时候。只有一样,你的嘴巴要严实些,漏了出儿,你的小命儿也别想要了。”

晴雯又磕了个头,答应着,贾母便叫她下去吧。

鸳鸯送晴雯出去,又回来伺候贾母睡下,自己放去洗漱了,随便在外边床上一歪。

第二日,贾母当着众人的面,把晴雯叫了来,训斥了一顿,又打了她二十班子板子,因说看在她好针线的份上,叫她去宝玉房里粗使,再不听话,一并打死了事。

王夫人等人见贾母雷声大雨点小的发落了晴雯,心中有怨言,亦不敢说什么。晴雯被打了二十板子,路都不能走了,由丫头们抬着,送到了宝玉住处的下人房里。

袭人心中得意,想着以后如何使唤晴雯,几乎没乐出声来。

却说黛玉见贾母这样处置,心中有数,知道应该是一场苦肉计,只是在自己的家里,对着自己的媳妇孙子,还要使这样的计策,这个家,真是叫人心寒。

但是,黛玉因听了雪雁查来的话,便欲弄清楚当年茜雪的娘同自己的母亲之间有什么过节,以至于茜雪今日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来害自己。黛玉思来想去不知这件事情该问谁,黛玉突然发现,整个贾府,包括老太太在内,自己找不到一个可以信赖的人。

月夜,分外的宁静,守夜的婆子亦倚着廊檐里的柱子打着盹。

黛玉轻轻的推开窗子,望着外边满地的月光,突然有种亲切的感觉。月光皎洁如水,宁静安详。

雪雁此时正在院子里闭门养神,黛玉发现,雪雁几乎是在每一个月圆之夜都在院子里养神,原来古书上说,吸天地之精华或许就是如此吧。黛玉从心里笑笑,蓦地想起了一个人来。

——皇上,金天玄泽。

原来听北静王妃话语之间带出来,皇上曾与母亲,父亲是少年时读书的伙伴,相互之间的感情和信任非比寻常,不然如今皇上在扬州的盐政和铸造两项大肥缺不会同时落在父亲一个人的身上。想至此处,黛玉便对着窗外轻声的唤了一声雪雁。

月光里闭目养神的雪雁听到黛玉的声音,便睁开了眼睛,进屋来问黛玉有什么吩咐。

“我想见到皇上,越快越好。”黛玉轻轻的说着,她知道对于一个身怀绝技的人来说,总会把不可能的事情变得轻而易举。

“好,姑娘稍后,奴婢这就进宫去见皇上。”雪雁墩身一福,出了房门,飞身而去,犹如一只轻盈的鸟儿。

黛玉看着消失在月光里的雪雁,心中有种亲切的感觉,似乎这样的本事,自己也应该与生俱来的拥有。忽而又觉得自己真是单纯,这种功夫若不是得了资深大师的倾囊相授,又怎会达到这样出神入化的境界,不然,就应该是神仙下凡吧。

很快的,黛玉独自在灯前等了不过一炷香的时刻,玄泽便在窗外轻轻的飘落。

“丫头,深夜找我,有什么麻烦事吗?”玄泽的声音朗朗响起,黛玉回头看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背后。

“皇上,深夜请您来,实在是事出有因。”黛玉盈盈而立,平静的看着玄泽探究的脸庞。

玄泽一挥手,雪雁和铁鹰便守在门外。

“皇上,你可知道绿烟这个人?”黛玉请皇上坐了,自己也在下首安坐。

“绿烟?玉儿怎么知道她?”

“皇上,玉儿想知道绿烟跟我娘亲之间的事情。我知道,那些事情知道得很详细的应该不止您一个人,姨母和父亲也应该很清楚,可是我觉得,只有皇上才能跟我一个最真实的答案。是不是?皇上。”

“玉儿,你小小年纪,说话何必这样犀利?”玄泽无奈的笑笑,黛玉连他说谎的退路一并堵死,他只能说真话。

“绿烟原来是你娘亲的丫头,就是这荣国府的奴才。她原是这府上家生的奴才,因她的父亲曾随着当年的荣国公追随先帝驰骋疆场,所以也算是有功于我天朝的人。后来荣国公荐了他到兵部任职,后来在北疆之战中战死,得到了朝廷的嘉奖。绿烟也因此由一个粗使的丫头,被老太君提上来,成了你娘亲的伴读丫头,原本是想让她也读书识字,将来选一个像样的夫婿嫁出去,也好对得起她爹的在天之灵。”玄泽一边说着,一边端起了炕桌上的参茶,浅浅的喝了一口,站起身来,临窗而立。

“后来呢?”黛玉紧紧地跟着问道。

“这个绿烟,虽然有这样一个英勇的爹爹,可是她自己却并不是那么光明磊落。她姿色平庸,却深爱打扮,每日花枝招展的在人跟前卖弄,读书的心思一点儿也没有,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只想着找一个做官的丈夫,从此夫荣妻贵,显赫的过一生。其实这也不难,可是她偏偏看中的,就是你的父亲林如海。”

黛玉听到此话,似乎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脸上依旧平静。

“那时你父亲尚未有功名,你家四代公侯世袭,到了你祖父这一代已经是额外恩宠的了,所以你父亲那时一心读书,考取功名为国效力。一时也没把儿女之事放在心上。后来你父亲高中探花,继而你祖父便向你外祖母提亲,要为你父亲求你母亲,那时你母亲已然是我天朝有名的奇女子,不但容貌好,琴棋书画更是无所不通,子集诗经更是倒背如流。说心里话,朕那时也是深爱你母亲的,为了此事,朕还和太后翻了脸。可是没有办法,你母亲一心要跟着你父亲南去,你父亲更是非你母亲不娶,他二人的故事成了我天朝的一段佳话,然而这个绿烟却不死心,她妄图得到你父亲,竟然不惜铤而走险,暗中伤害你母亲,幸好你的姨母,也就是如今的北静王妃凑巧撞上,她才没有得逞,于是你外祖母一声令下,便把她赶出了荣国府,不过当时既没打她,更没为难她,不过是给了她一笔银子让她离开了而已。”

黛玉听了此话,便点点头,心中的疑团全部解开,这茜雪就是绿烟的女儿,如今她是为自己的母亲,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哎!天下的痴人何其多也!

玄泽便又询问了黛玉因何知道了绿烟这个人,黛玉便说了茜雪暗害自己没成的事情。玄泽听了暗暗咬牙,黛玉只顾着想自己的心事,也没在意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