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彼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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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舌战群儒

“罪徒李飞还不快跪下。”见李飞站在那里未动,段云旗一招手道:“此事不宜再拖,给我搜。”殿侧带着满满恶意的两名侍奉弟子得令带之后向着李飞走来。

“呵这么快就要动手了?”李飞挺了挺身子,小眼中和睦之色顿时一收,目光变得锐利。大声道:“等一下,我看谁敢动手?”傲气骄纵理直气壮。

李飞活脱脱一个二世祖,且不是一般可比的二世祖。那上前的两名弟子瞬间露了胆怯,周围长老一个二个的面色一凝,就连上方秦风都面显难色。“李飞你如今一个负罪弟子竟敢如此嚣张,给我搜。”段云旗怒目一怔,脱口呵斥道。

“我乃青山派正经内门弟子,当年晋升试的第一名,无名崖力压张天林实至名归的三碑第一,我乃青山老祖亲定的唯一的弟子。我倒要看看今天谁敢动我?”李飞掷地有声。一侧两名弟子胆怯的左瞟右瞟不敢上前。

李飞的身份在场之人哪会不晓得,此时说这些只不过是再次提醒这些人罢了,虽然很直接但却很管用。

看着如此嚣张的李飞在场所有长老愤然,冲着李飞指指点点。朽木不可雕,玩虐,无药可救,有恃无恐,老祖一身清名尽悔,青山之耻、、、等刺耳之声将李飞包围。看着这些胡子白花花的老头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样子,李飞反而愈加满意。说明这些人终于重视自己了,人一旦被人轻视那命就会薄如纸轻如毛。李飞笑得比先前更加的得意。

段云旗脸色铁青,作为内门四院之一玄道院的掌院。其博学深渊,气度非凡,道法高深但却最自命不凡,可以说是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对于李飞这个小师祖他岂会没有一些了解,李飞不学无术放荡不羁嚣张跋扈的形象可是以在他心间根深蒂固。不说事关秘典,就是没有秘典被盗之事他亦是看不起李飞的。

秦风就不同,此人更重于心机和权势,先前假意送岛却另存祸心。如今李飞落入他手,他一边计划着将李飞至于万劫不复,却一边盘算着如何全身而退。“咳咳、、、你们两个先退下。”那两名弟子如释重负,擦了擦额边冷汗,赶紧退下。

“哼----”段云旗一拍桌子拂袖而起。“我等身为青山派长老对待所有弟子从来都是一视同仁,岂可特殊对待?有功之人当奖授之,有过之人当罚亦受之。恃才傲娇不可宠溺,私公罔法更不可姑息。你既自恃骄才得老祖青睐享宗门所养,就当为众弟子之表率,绝非这般恃宠而骄罔顾宗纪。我相信就是老祖他老人家知道了对你也是绝不姑息。”

“一视同仁是吧?众人之表率是吧?恃才傲娇是吧?你青红皂白不分无理无据就要血口喷人,没有半点公道之心,何谈一视同仁?你身为玄道院掌院,封存于玄道院内的宗门秘典被盗你应负重责。而你非但不心存愧疚反而欲加他人。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乃是青山派的戒律院,不是玄道院,更不是你的老家段云峰。如此喧宾夺主,你将戒律院众长老置于何地?将戒律院掌院置于何地?又将青山派宗规置于何地呀---?”李飞慷慨激昂,直指段云旗。

“你---你这个----”段云旗平日里最自视清高,被李飞一介小辈这样当场辱骂简直是老羞成怒。要不是碍于情面和对李飞身份的顾忌,恐怕当场就是一巴掌将李飞挫骨扬灰。

“你、你什么你?论身份我乃你师叔,教训你一下怎么啦?你这个目中无人,居功自傲,不学无术的老顽固,还不快回去闭门思过,还有脸待在这里?”李飞指着段云旗教训道。

没想李飞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如此羞辱自己,段云旗简直是气昏了头脑,怒气上头已顾不得其他反手就是一掌。好在一旁秦风手快将其拉了回来。此掌落下,段云起身旁的那张桌子哐的一声碎成了渣。段云旗愤恨的盯着李飞,一屁股坐了下去。

所有人都是一惊,好在有惊无险。要是李飞今天死在了戒律院,恐怕这里的所有人还真不好交代了。李飞内心更是一哆嗦,嘴上却不饶人:“什么,什么?你竟敢欺师灭祖、、、”

“今日老夫算是见识了,你这个李飞的确嚣张,无法无天,宗有宗规,即便你巧舌如簧,即便你再厉害,即便你是老祖的弟子,既是青山派之人我等都得受其法规。你犯了罪就该罚。”殿内坐在前面的一长老怒声大斥道。

“谁呀?”李飞斜眼上前细细打量。“哦,原来是陈师侄。起来,起来、、、”李飞撅着屁股将这姓陈的长老从椅子上挤开,翘着腿坐在了陈长老的位置上。“这就对了嘛,本师祖在此哪有你坐着说话的理?刚才太远本师祖没有听得清,你再说一遍。”

这陈长老气得青筋直冒。“管不了了,管不了了。就算是冒着大不敬,老夫今日也要去请师祖他老人家出面。”说完不顾身边几位长老的阻拦拂袖而去,离开了大殿。

“老祖呀,老祖,您老人家这一身清明怎么就这样被这小子毁了呀?”一长老感慨而起,对着李飞语重心长道:“李飞还不快交出秘典,我等看在老祖的份上此事会酌情考虑的。不要再在这里丢人了。”

“又是这句话你不累吗?宗门秘典不见了你们不去找偏偏在这里污蔑我。此事要是传出去呀我青山派岂不是成了天下的笑柄。依我看啦,这秘典恐怕是找不回来啰,我青山派的脸呀,都被你们给丢光了---”

“你,你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呀?”这长老无可奈何道。

“胡搅蛮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李飞别以为今天治不了你了?”一长老大不由分的就向着李飞而来。看着架势对李飞的忍耐已是到达了顶点。

“你要干什么?屈打成招吗?没想到堂堂青山派戒律院竟然也搞市井公堂这一套。”李飞不躲反起,挺着身子向着那长老而去。

“使不得,使不得杜师弟、、、”两名长老将那名姓杜的长老拉回到了座位之上。

周围对李飞的斥责质问之声不断,本庄严肃穆的大殿内叱咤喑呜之声不断,面对所有长老的质问李飞气冲牛斗,反而是这些长老一个二的被气得吹胡子瞪眼捶胸顿足的,殿内乱做了一团。

“好了,好了。李飞你不是要证据吗?眼下证据确凿,看你还如何抵赖。”大殿上方一直冷眼旁观的秦风突然开口道。下方众长老纷纷安静下来。秦风与段云旗两人低语了几句,在段云旗的脸上竟露出了惊色。

“好呀,有证据最好。”看着段云旗和秦风底气十足的样子,李飞隐感不妙,但却表现得极为淡定。将那把椅子搬到了大殿的中央,大摇大摆的坐在了那里。

“让他们进来。”秦风向着殿外吩咐道。

只见两人抬着一个什么东西进入了大殿,在后面还跟着一名玄道院弟子打扮的女子。这女子或是有些害羞一直深埋着头直至走近李飞都没有看清她的样子。三人来到殿内,两人放下东西和这女子一起跪在了地上恭敬施礼。

“你就是熏儿。”台上秦风问道。

“是,弟子玄道院一阶弟子熏儿。”这唤作熏儿的女子细声细气道。

“快把你昨夜所见,对众人再说一遍。”段云旗道。

“是。”熏儿再次规矩一叩首,偷偷的瞟了几眼李飞:“熏儿可以作证昨晚小师祖来过我们玄道院,并且他不仅来过玄道院,弟子还亲眼看见他去了放置秘典的摘星阁。”

熏儿停顿了一下,又瞟了两眼李飞。“本月是弟子和几位师兄值守摘星阁,丑时换岗弟子交了差之后便独自一人回去了。但却无意间在摘星楼附近看见了一个白色的人影。起初弟子也没有起疑,但见这人鬼祟就多了个心眼,悄悄跟了过去、、、”

“慢着---话说清楚。你说是在摘星楼附近,这附近到底是什么地方?你当时离那人又是多远?距离摘星楼又是多远?你当时看到的只是一个人影又怎么确定就是本师祖?”

熏儿跪在地上仔细答到:“弟子当时是在摘星楼通往玄星阁的廊道处看见那人影的。至于距离现在细想差不多有百丈之远。当时弟子是没有看清,但见那人向着摘星楼方向而去,于是弟子便多了个心眼跟了上去。”

“哦?要是我没记错的话,玄星阁地处偏僻,回弟子住处并非是往此处走,你大半夜的又是为何而去?”李飞再次问道。

这熏儿本就害羞,被李飞这么接连一问更加有些胆怯了,正了正身子规矩答道:“弟子因前些时日犯错,是被罚去玄星阁抄写道文的。因担心到时交不上所以晚上交差之后便赶了过去。”

“那你是犯了何错?你、、”

“李飞你别想又撤远了。让这弟子把话说完。”秦风打断了李飞。

“好,你说。”李飞看了看跪在一旁的熏儿。

“是,弟子见那人诡异便跟了过去,才发现那人竟是小师祖。亲眼所见小师祖进入了摘星楼。”

李飞翘着儿郎腿,面对熏儿的指认装得是若无其事。这事不是自己干的,但见这熏儿胆小又不像是在污蔑自己,李飞心间其实已经打起了鼓。如果这熏儿没有撒谎,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熏儿我来问你。我与你素未谋面在漆黑的夜里你又是如何断定那人就是我?还有你既一路跟随不过百丈的距离又是如何没被那人发现的?当时摘星阁应还有人在,可还有他人可以作证?”李飞大声问道。

“小师祖你不认得熏儿,但熏儿却见过你,熏儿可以肯定绝对没有看错。至于你当时为什么没有发现熏儿,可能是小师祖你当时另有心思没有留意到吧?至于别人,当时没有他人看见。但是请各位长老相信弟子所言。”

“大胆弟子,当着两位掌院和所有长老的面竟敢满口雌黄。”李飞突然呵斥道。

被李飞这突地一呵斥,跪在地上的熏儿突地一哆嗦:“我没有,弟子不敢撒谎、、、”

李飞一声呵斥站了起来道:“你可知陷害本师祖该当何罪?你可之盗取宗门秘典又该当何罪?”李飞突地站了起来。

“没有,熏儿不敢。这一切都是、、、”

地上熏儿变得有些慌乱,李飞接着道:“分明就是你,因受责罚而心怀不满玩忽职守,借着摘星楼换岗的间隙盗取了秘典。还不快快交出来?”李飞步步紧逼,咄咄逼人。

面对这一切反转已经慌乱的熏儿彻底的失了分寸。猛地抬头环顾左右,向着上方秦风和段云旗连声道:“请掌院相信弟子,弟子所言句句是真。弟子一项守本分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面对李飞一连串的怀疑,众长老对李飞的愤恨之意却更为强烈。“颠倒黑白,李飞你真是我见过最无耻之人了。”一长老忍不住道。

“我看你是不见黄河心不死。”秦风向着殿下使了个眼色。那熏儿退到了大殿一侧。

一直跪在那里的两名弟子,揭开了方才抬进来的那东西上面盖着的布。在这一刻,李飞的脸色瞬间失色这竟然是周义的尸体。一名弟子恭敬的抬起手,捧着一个袋子道:“禀告掌院,这是在摘星阁内发现的。”

李飞有些空白了:“这是我的储物袋?我的身份玉牌?怎么会在周义那里?”

秦风一招手,那袋子飞入其手,施法从袋中取出李飞玉牌就像是拽着了李飞的把柄。一直未露声色的他双心中闪过一丝暗喜。正欲发话质问,李飞却先一步嚎啕大哭起来。

“周义,周义呀,我的好兄弟。你死得好惨呀?什么人这么恶毒,要陷害我就冲我来,为什么?你们这些恶毒的家伙。你是我李飞最好的兄弟。你就这样被这些人害死了,你放心我一定会请我师傅为你主持公道的、、、”李飞泪流满面,一下瘫坐在周义的尸体旁。

“李飞你别再给我演戏了,你的身份玉牌怎么会在这里?分明就是你、、、”秦风质问道。在场之人也并未对李飞的表现有半点的动容。

李飞不顾秦风的质问。不顾在场所有人。一介男儿号啕大哭着,其声悲凉,其情可泣。“朗朗乾坤,朗朗乾坤---我青山派内门之中竟然有弟子如此横死,真是人心不蛊呀。你是替我受罪,他们害死你无非是想嫁祸我罢了。”

“李飞你不要再装了。分明就是你昨夜潜入摘星楼盗取了秘典,事后被此人发现又杀人灭口。此事人证物证具在。不管你承不承认以尘埃落定。”秦风顿了顿,接着道:“一切皆以水落石出,你最好识相交出秘典,否则我等就按宗规行事了。”

殿中李飞处于悲伤之中,,没有理会秦风。他慢慢的扶起了周义的尸体,擦去他脸上的血痕,细心的整理好他的衣衫。

“来人呀----把李飞给我拖下去。”秦风大喊道。

“慢着---”李飞慢慢站了起来。

“我之所言皆有理有据,何来颠倒黑白。你们怎么就知道她没有撒谎?照你这么说,昨晚值守摘星楼的所有人都有嫌疑。要说嫌疑最大的话,当场可还有一人。要说他想在玄道院内盗取秘典的话,那简直就是探囊取物般轻巧。”李飞环顾大殿,一伸手指向了段云旗。“就是你。”

段云旗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李飞小儿,你相不相信老夫现在就一掌拍死你。”

“怎么,被我给说中老羞成怒了?”李飞抬高了声调。

“简直是岂有其理,岂有此理、、、”

“段掌院这么可能盗秘典?”

“满口雌黄,胡说八道---”

“还在狡辩、、、、”

“她说你们就信,我说你们就不信。什么内门长老?什么执法堂?不过都是些中饱私囊的家伙罢了。青山派完了——完了——”李飞仰天长愤。

李飞此言一出,所有长老勃然大怒。殿内声讨李飞之声不断,叱咤喑呜一片。

李飞悲愤难舒,指着这些长老破口大骂。“你们这些人,一天到晚满口仁义礼智。现在宗门秘典不见了你们不去追查,门中有人无辜枉死你们不去查,反而在这刁难我。就算是内门之中也不得安生,有冤无处申,人人含血喷人。青山派的执法堂何时竟沦为你们这些人谋取私权的地方。苍天啊----堂堂青山派这是要亡了吗?”

“小子休得胡言,就凭你方才所言老夫就是立刻杀了你,也就是为宗门清理门户了。”一长老火冒三丈,拍案而起。

“李飞再敢猖狂----”一长老不顾左右阻拦,恨不得立刻教训一下李飞。

“我今天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替师祖他老人家教训一下你这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一个被李飞气得是七窍生烟的长老,已经祭出了长剑。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长老仰天长笑无可奈何的离开了大殿。

“好呀,污蔑不成老羞成怒了哈。来呀----反正以多欺少,仗势欺人就是你们惯用的手段。”李飞义愤填膺,气焰嚣张。

“老夫今日也就是犯了大不敬也要请老祖他老人家出山了。”一老气横秋的长老,愤然离场。

“我也去,我们也去…”几位长老气冲冲的跟了出去。

这玄色调的执法大殿内本是庄严肃穆但此刻却简直是乱做一麻。

看着殿中众人秦风再也掩饰不住此刻的愤恨,对李飞简直是咬牙切齿。这看似天衣无缝的一切竟然在李飞胡搅蛮缠的歪理面前竟然已经站不住了脚。但此刻他更恨的远不止此。一番深思之后秦风长叹了一口气,大喝道:“安静,所有人安静。”

下方一个二个唾沫横飞怒不可遏的长老终于安静了下来,李飞摆开架势,坐回凳子上盛气凌人。

“好了,好了秘典要紧,你们暂且先将李飞押于鹭谷崖,另一边万不可松懈一定要测查此事。”

几位似有意见的长老,在秦风的示意之下,也都只好作罢。对此李飞也没有反驳,而是看着秦风手中自己的身份玉牌道:“东西你可给我收好了。”说完转身随两位长老而去。

看着李飞离去,就像是送走了瘟神般,众长老都不禁松了一口气。

段云旗坐在殿上,紧紧的盯着李飞的背影。今天他算是正真见识到了李飞这个小师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