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沃土绵延万里一马平川,这里的天空是那么的湛蓝,云朵是那么的洁白,不沾染一点的杂质,在空气中都散发着清新与纯净。秦川之外蓱洲尽是莽原,群峦叠起气势磅礴,百川曲折浩浩荡荡,玉带绕莽原,原驰蜡象。
肥沃的土地孕育出奇珍异兽无数,参天古木数不胜数,百兽齐奔,丛林山涧猛兽低鸣,空中巨兽翱游在天际。蜿蜒奔涌不息的九灵江贯穿整个蓱洲。这里的人世世代代临江而居,九灵江承载着这片七洲之中最为繁华的修真文明。
在繁盛的蓱洲之下一条血河静静流淌奔涌向不为人知的地方。莽原之上百兽哀嚎,一头头体型庞大的妖兽陆续倒下,它们的鲜血沁入大地湿透了泥土滴入血河,一团团黑气将这些庞大妖兽的尸体缠绕吸噬殆尽,最后只留得一架架皑皑白骨惊悚的堆砌在了荒原之上。迷障重重遮天蔽日的林间,禽鸟惊飞林兽逃窜,生机勃勃的森林被冉冉升起的黑气侵占变成了一片死寂。
掠过辽阔莽原,越过咆哮的海峡,在与东盛蓱洲相邻的东盛翼洲之中,最为广阔的一片原始之地芒山的深处,一个巨大的地穴之中血泉奔涌。殷红的血浆在滚滚的黑烟的裹挟中喷涌而出,轰隆隆的巨大声响向四面八方层层的压去,殷红的血如赤红的岩浆被推到高空又疾驰落下,拍在地穴陡峭的崖壁,泄向附近一片,留下千万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巨大的地穴绵延附近一片山岗,附近一片山脉寸草不生被不断腾起的黑气笼罩在了一片极为恐怖的死寂之中。
在遥远的北冥雪原,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天地间一片白茫茫。皑皑银峰绵延不断叠叠而起,雄浑巍峨耸如天际。峰高云自扰,雾重絮飘繁。一片片晶莹的雪花漫天飞舞,为这片洁白的世界添几分朦胧,纷纷扬扬飘向这片了无人迹的雪原。
一湖殷红的血湖如一块瑰丽的血琥珀镶嵌在这片白色的世界的中,为这片纯洁的世界添上一抹浓浓的妖艳。殷红的血湖静静流淌,片片洁白的雪花洒向湖面,脆弱得一碰就被融化。这湖没有一丝的波纹静得可怕,似有一股无形的吞噬之力,对这片洁白的世界虎视眈眈,似在风平浪静的表面之下蓄势的惊涛骇浪一触即发。在血湖底丝丝黑气弥漫,悄悄的潜入大地,侵袭向雪原的四面八方。
青山派神秘之地。
挺拔的松树如精挑般棵棵一般模样一般大小,明亮的阳光簇簇照入林间,涌动的浓雾沉积在树林中折射出五彩的光芒。笔直的青石小道延伸向松林深处,一座古朴的屋子静静的矗立路的尽头。浓雾在以房屋为中心的三丈之外都停了下来,没有一丝的越过此线形成了一个规则的圆形。
青草如茵在灿烂的阳光中晕染出一片鲜活,微风中叶片轻轻舞动,露出点点各色的小花,草尖挂着的那些晶莹的露珠,发出宝石般奇异的光芒。时光似不曾在此留下过任何的足迹,此处竟没有一点的变化。
屋中萧青冉身披黑袍静静盘坐,深深的皱纹爬满他苍老的脸庞,低垂的眼睑微抬,深邃的双眸似含无尽苍穹岁月悠光。哲愚真人和左正分坐两旁。哲愚真人蹙眉显疑面色不安。左道人一直紧闭双眼不露声色。
多日以来青山派便洞悉到东盛神洲之上诸多变化,妖兵现世、几大家族离奇灭门、神秘人物的出现、、、在神洲之上青山派所驻守的很多城郭,和一些下属门派接连传回的消息似空中紧压的浓云让人喘不过气。
哲愚紧急召回了在外的所有人加固了各地防守。暗中对门中确凿之人以雷霆手段先发制人一击铲除。但没想张阙东暗中早已修筑好传送阵带着张家几个关键人物,在事发之时悄然离开了青山派。
张家狼子野心多年来在门中根深蒂固,,在家族党中对其支持者更是颇多。张家之势力在青山派之中愈加叵测,其心更是招然若市。运筹帷幄忍患去根,隐忍多年一击既出必是一击毙命。哲愚真人以雷厉风行之势将张家逆党连根拔株。如若给了那张阙东一丝地喘息之机,恐怕今日的青山派已是已是另一番完全不同的景象。
此一役虽将张家这颗毒瘤祸心从青山派内铲除免于了后患,但因为其牵扯甚广牵扯之人太多对于青山派来说也是大伤筋骨,自损颇多。如此骤变在青山派内门外门之中掀起不小风波。但一切在哲愚和一些长老的齐力下很快平息了下来。内门四院和其他要位都由才能兼备之人重新接管,在短短的几日时间内青山派万象更新,外门内门从上到下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齐心协力。
但在此时却有一场更大的浩劫在等待着他们。
萧青冉、左道人、哲愚知道不仅仅是青山派和东盛神洲,这将是一场七洲乃至整个修仙界所有人类的巨大浩劫。青山派已经启动仙盟传讯阵,将所知之事传达到万里之遥的九灵山,和在更为遥远的北冥雪原之上的圣剑派。只是九灵山和圣剑派在收到青山派的消息之前便和青山派一样,已经洞察到诸多异常。
一千多年前的那场大战魔族逃离七洲之后,存于东盛神洲和东盛蓱洲和北冥雪原之上的三处魔眼分别由九灵山、青山派和圣剑派把守。一千多年了道盟重未放弃过对魔族余孽的追查但却一直收获甚微。如今魔族再现直指神洲青山派,蓱洲九灵山,北冥圣剑派恐怕这魔心不死七洲浩劫难逃。九灵山和圣剑派都是全派戒备严阵以待。
、、、
蓱洲秦川张家冷黑的大殿内,飞廊纵横巨大的盘龙石柱矗立大殿中央穿透整座大殿耸入云霄。玄黑的巨大石柱之上,印刻着密密麻麻的各种符文,一条黑龙盘在柱子之上仰头望向天空。
厚重的呼吸声在大殿内若有若无的传来,一个人被挂在巨大的石柱上。一根手臂粗的玄铁钉从他的胸口贯穿整个身体,他被死死的钉在了石柱之上。鲜血从他胸口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处留出,沁入玄黑的石柱上密密麻麻的符文变成殷红,整根隐隐泛起光泽。石柱之上那盘绕的黑龙原本暗淡的黑色眼珠中闪出红色的光芒。似有滚滚龙吟回荡耳畔仿佛在下一刻黑龙就要冲天而起。
张南堂静立殿中抬头仰望那巨大的石柱,目光不经意从被钉在石柱上那人的身上掠过,但却没有丝毫的停留,目中的冷色似比这残忍的画面更加可怖。
“你、、、”石柱上那人怨恨道,但却恨难成声,他蓬乱的头发下双眼渗出鲜红的血珠。血珠滴下落到张南堂的脸上。
张南堂伸手抹去脸上血渍,放到鼻间吸了吸露出憎恶。“真是玷污了我魔族的血。”
“你好狠、、、”石柱上那人恨道。
“身为魔赤那族人能为魔天效力你应该感到光荣。”
“不错。”细软的声音回荡,许若卿一席红衣出现殿中。她凤眼含情微仰起头看向石柱上方那人,红唇一扬显得极其妖艳。
“你是谁,若卿呢?”见此时的许若卿和先前已是判若两人,石柱上之人猛地一抬头,垢乱的头发散去露出他惊恐的面庞。这人竟是张北城。
“北城我就是你的若卿呀?”女子盯着石柱上张北城娇嗔道。
“不,你不是。”石柱上张北城通红的双目,死死的盯着与许若卿一模一样的女子,目中渗出两滴鲜血。
“呵呵还真是稀罕了、、、”女子望着张北城嘤嘤笑道。
“红焰事情办得怎么样?”张南堂道。
“放心吧。”这女子伸出如玉芊指,空中轻轻一勾。在她身后出现一团一人多高的黑气,像一扇门一般,两名女子抬着一个方盒从黑气中走出来到殿中,随即黑气消失。这两名女子一席红衣似火,红色头纱捂面,穿着一模一样都皆认不出样貌。“主上。”两红衣女子恭敬伺于一侧。
“我看这时辰也不早了。”被叫做红焰的女子碎步移到张南堂面前,伸手抚过张南堂的衣襟。
张南堂侧身撇开红焰。
“我大哥无趣,红焰姐姐你看这些你可喜欢?”两道白光引来,张亭西和张阙东出现,阴冷的大殿气氛越发的显得阴冷。
“呵——”红焰回眸。
张亭西一挥手,黑气袅袅中出现三人。佛图关七星堂堂主夜惜风,十大家族之一敛洲半山毛家家主毛半山,西行隆洲天武门掌门金不渡。这三位都是金丹期修为威震八方的人物,此刻站在这里却动弹不得眼神涣散泛着呆滞。
“不错,不错。”红焰说着化作一团红色烟气飘了过去。“不仅我喜欢,三位魔君也定会喜欢。”
张阙东仰头看看被钉在石柱上的二哥张北城,心中闪过一抹寒意急忙收回了目光。因为青山派一役的失利,给张家带来巨大的打击,乃以至于所有的计划发生改变。被尘封的圣界之门只有用最纯正的魔族之血才可以打开。
张阙东心里很清楚若不是张北城,为了迎接魔君的到来,恐怕此时被献祭石柱之上多半将会是自己。在被封印的魔眼未被开启之前,三位魔君的本身还无法亲临七洲,而夜惜风、毛半山、金不渡三人则是为三位魔君准备的最为合适的夺舍之躯。
“时辰已到开始吧——”张南堂冷声道,大殿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红焰妖媚一笑和两名侍女退居远处。张亭西和张阙东的神情变得无比严肃,两人齐齐闪到了一边。张南堂双手起掌腾于空中,劲风席卷阴冷的大殿,哐当一下紧闭的门窗被打开,印出殿外空中那一轮血色的盈月。
张南堂寒目一晃眼眶中墨色如泄,一枚黑玉令出现空中。黑色之气宣泄不止,源源不断向着矗立在殿中的巨大石柱而去。啸——滚滚黑气之中传出嘹亮龙吟。飓风冲出大殿袭向四面八方,空中乌云遮月映出一片血光。狂风拉扯整个张家大宅在硕硕寒风中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