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一说金堂明显松了一口气:“看来大小姐您心里还是清楚的。”
我苦笑了一声:“金堂你放心,我之前在他那里吃了大亏,怎么样都会注意一下的。”
金堂点了点头,就在这个时候秘书来敲门,金堂去开门,就见秘书拿了一封快件走了进来:“曲总,您的快递。”
我拿了过来看到沈律的名字,冲她点了点头。她立刻离去,我看向了金堂:“沈律请我去参加一个宴会。”
“宴会?”金堂一愣。
我新手将快件拆开,直接递给了金堂,金堂看着请柬上的内容,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季家的宴会?”
“是的,季家,当年是他们里面有人杀死了秦熙吧。”我看着金堂。
金堂点了点头:“当年秦霍追查的势头很猛,大有把天都翻了的架势,因为那些暗杀的勾当一般都是季家的黑暗营生,所以他在查了大量的证据之后,就找上了季家。季家也是痛快,直接就将当时做事情的那个人处理了交给了秦霍。”
“秦霍果然是很在意秦熙啊。”季家那是什么来头,他们手下暗黑产业几乎垄断了整个A市。就算秦霍这种有钱的人家,没有点实在的能力,季家一样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金堂点了点头:“是啊大小姐,越是这样,我们越是要注意啊。”
我应声,指了指沈律的请柬看着他:“秦霍劝我不要去,你怎么想?”
“这是个好机会不去可惜了,但是去了之后确实要承担一定的风险。”金堂的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情。
我点了点头:“我其实一直有件事情想不明白。”
“什么事情?”金堂立刻放下请柬看着我。
“我在想沈律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他当年到底是怀着怎么样的想法把我交给顾钧的。”我看着金堂,
金堂的眉头皱了起来:“小姐现在是在怀疑沈律吗?”
我点了点头:“当年的事情你应该也听到过一些,虽然是甄梦秋联系的顾钧,然而背后的推手始终都是沈律。
如果只是沈律也罢了,你上次也说了,沈律其实就是季家的暗枪,那么他就算对曲家的事情不是很了解,等查到我身份的时候就应该会注意到的。
曲家的事情,当年季家也是众多家族中的一个,他应该很清楚,一旦我回来就代表着复仇,但是他从头到尾的状态一直都是在帮助的样子,我想来想去都想不通。”
金堂皱眉:“这么说起来是有很大的问题,上次其实也研究过,只是没觉得太严重,如今听起来是应该好好的考量一下了。”他其实对沈律并不了解,一切也都是道听途说,沈律究竟什么样子,他还不如我清楚。
我想了想:“问问顾钧的意思吧。”
他点了点头,我看看时间也还可以,直接就给顾钧打了过去。
那边现在是晚上,顾钧穿着睡衣接通了我的电话。
我将事情跟他大概的讲了一下,他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目光深远的看向了窗外浓重的夜色:“早在接你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想过沈律的意图了。”
我和金堂对视了一眼,立刻又看向了他:“那是有想到吗?”
“有两种可能,比较极端。”顾钧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比较极端?”金堂皱眉看向了顾钧,“怎么说?”
“季家当年虽然不是曲家败落的主要势力,但是从旁的协助是少不了的,所以他们也算是帮凶,如今他们帮着我们曲家崛起一方面可能是还惦记着曲家的家产,想要放长线钓大鱼,直接将我们引入他的局中。”
“请君入瓮?”我不由的出声。
顾钧点头:“很有请君入瓮的可能。”
“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当年直接以我为借口让你们回去,将你们困住不是更加的简单?”我有些不解的看着顾钧。我是曲家唯一的女人,沈律查清了我的底细用来威胁曲家更加的方便,完全不用绕这么大的弯儿。
顾钧摇了摇头:“你不要忘了,矿脉到底在哪里,如今除了你母亲谁也不清楚,他们肯定是想要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想要让你回来,说不定你母亲康复了,他们就能撬开嘴了。”
他这么一说我明白了几分。当年我们曲家是发现了一处矿脉打算自己开发的,然而不知道谁走漏了风声,一下子整个A市只要排的上号的势力都想要来分一杯羹。
我们曲家本来是拒绝所有人的融资的,但是他们竟然在一股势力的带动下,联合的抵制我们,导致我们曲家的公司出了很多的问题,一时间岌岌可危。无奈之下,只想要把这烫手的山芋甩出去,最起码跟别人合作也能分担一半的风险。
当时各方斟酌之后,决定跟一个不是特别大,但是一向以信誉著称的家族,赵家合作。
私下里敲定了之后,就想着办个宴会,将这件事情公布于众。
谁曾想宴会当天,这什么都没有说呢,就出了秦熙的事情,现场大乱,众人基本上四散而逃。接着就是秦家老太太的咄咄逼人,以及那股隐藏实力的不断威逼,最终曲家支离破碎,要不是有顾钧带着,哪里还会有今天这么些人。
顾钧这么多年联合着金堂已经查清了不少的线索,就比如那股黑暗势力可能是当时几大家族中的一个,只是他们善于伪装,一时间分不出到底是谁。
而当年曲家内部也清查了一下,知道所有关于矿脉消息流出都是曲家内部有内奸,大家都在极力的查找,但是当时曲家已经离散,即便是有几个可疑目标也是无从下手。
如今我回来,抱自己的仇只是小事,主要就是抱这当年之仇,查清楚谁是幕后黑手,以及奸细的事情。
今天听顾钧这么分析的话,就是说沈律和季家早就合谋过了,想要让我去撬开我母亲的嘴,他们跟我搞好关系,日后就能更好的阴我。
“还有另一种呢?”我想明白了看着顾钧。
“还有一种比较理想化状态了。”顾钧坐在了沙发上看着我们。
“按照你们之前说的,这次季家的家主换了一个比较正派的,如果他们有什么恻隐之心,或者觉得当年的事情他们有一定的责任,所以想要弥补一下往日的错误,所以对我们表达了足够的善意。”
顾钧说道这里,冲我们笑了笑:“你们觉得哪一种更靠谱一些?”
“当然是第一种!”金堂直接结果了顾钧的话头,“就季家这么多年的行事,即便是换个家主也改不了当年的恶习,他们会忏悔那一定是见鬼了。”
金堂完全否定了第二种说法,我不由的皱眉看向了顾钧:“金堂都这么说了,您一定也很清楚当时的情况,明知道这一点不可能,为什么还要说出来?”顾钧从来不说废话,他既然能讲出来,那肯定有他的理由。
顾钧想了想看向了我:“时代是在不断变化的,很多曾经不可能的事情,现在都变成了有可能,所以多做一个设想也不错。”
我皱眉:“总是要有些苗头你才会这么说的吧。”
顾钧笑了笑:“你还真是了解我。”
“我只是觉得你做的任何理论都会有让自己信服的理由,而不是这样凭空的依靠个人的感情去猜测。”
顾钧点了点头:“当初你刚回来的时候,按照正常的情况,他们应该会做一些部署,但是他们没有,就好像完全将你放任了。”
“我知道了。”金堂听到这里开了口:“正常情况下,季家做事肯定会给自己争取到足够的胜算。即便是把大小姐这么还回来了,但是肯定会有一个跟踪或者部署,但是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好像也不怕大小姐永远呆在过外,再也不回来了。”
顾钧点了点头:“一旦把榕榕送过来,我们完全有能力保护他,即便是他们想要再次把人带回去那是不可能的。”
金堂也点了点头:“虽然他们在A市势力很大,但是也只是在这里,您当初带着曲家人去国外的时候,他们没有围追的能力,如今他们要洗白了,自然更加不会在外对我们出手。”
顾钧点头:“所以除非他们手中有什么完全可以拉榕榕回来的把柄,不然这样的放任就只能联想到这些了。”
顾钧说道这里,我却皱起了眉头:“虽然听起来是很有道理,但是我还是觉得他们有利用的成分更大一些。
我跟沈律接触过好几次,他的想法让人永远捉摸不透。但是相反的,他却是非常的洞察人心,他善于将人心玩弄于鼓掌之间。
我觉得他可能是算定了我会回来以个人情绪来报仇,所以他早早的就准备好了我仇人的近况。我觉得他当初之所以那么放任,只是自信,自信我肯定会再回来。”
沈律的心思接触过的人都觉得可怕,因为他猜的太准。秦霍尚且自信张喆跑不出他的手心而放了张喆三年,沈律自然更加能沉得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