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女帝风华:我的郎君是傲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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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为了活命而不断杀人

天之将明,其黑尤烈。

这一夜赵淮玉和春雨彻夜未眠,春雨看守着被五花大绑的王浩方,在和赵淮玉一起等待天明的时刻。

王浩方挣扎了良久,却未能从赵淮玉府上逃出去,后半夜他也实在是没了力气,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王浩方醒来时,自己已经被押送到了王笙跟前。

此时天光方亮,王浩方被扔在地上,一旁跪在地上的是赵淮玉。

透过模糊的视线,王浩方看见赵淮玉对座上的王笙拱手:“在下留在定国公身边这么久,定国公还信不过我吗?”

王笙才刚睡醒,目及赵淮玉神情憔悴,而王浩方像个破麻袋一样被扔在地上,王笙也是丈二摸不着头脑。

“先生,发生了何事?”王笙指着王浩方,“这是……”

赵淮玉满脸沉痛:“定国公若要杀我,无须理由也可以亲自动手,何必要派王副将深夜闯入我府上?”

闻言,王笙剑眉一跳,疾步走到王浩方跟前,指着王浩方骂道:“你昨夜去先生府上打扰先生休息了?”

赵淮玉毫不隐瞒:“岂止是打扰,若非昨夜巧合,我已经成为王副将大刀下的亡魂了!”

王笙痛心疾首地瞪着王浩方,大声喝道:“浩方,你这是为何?”

王浩方想了想,心道:若是贸然承认此事,日后他在王笙身边如何立足?于是王浩方拼命摇头。

“叔父,侄儿是被人陷害的,昨晚侄儿贪杯,喝了几口酒,想不到被人打晕,醒来就在叔父这里了!”

王浩方毕竟是王笙的表侄,因此王浩方找了个借口来蒙混过关,王笙也有替他掩盖罪行的意思。

王笙先是做了个样子,大骂:“你这混账东西,莫不成这一身夜行衣也是别人替你换上的吗?”

王浩方皱着眉头喊冤:“叔父,的确是有人陷害侄儿,想要挑拨叔父与玉槐先生的关系啊!”

赵淮玉听着这叔侄二人一唱一和,心里也已经有了数。料想此番王笙不会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却也不会重罚王浩方。

一念及此,赵淮玉倒也不喜不悲,正打算来日方长,日后慢慢收拾王浩方,孰料春雨竟陡然进了屋里。

自从昨夜春雨抓住了王浩方,赵淮玉与她不曾说过几句话,想不到她会在此时面见王笙。

春雨跪在王笙面前,道:“启禀定国公,昨夜确是王副将行刺先生,他还说他容不得玉槐先生为定国公出谋划策。”

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春雨是定国公派到赵淮玉身边监视赵淮玉的。

王笙自然也有所准备,明知赵淮玉已经清楚了春雨的来历。

因此今日是春雨前来作证,王笙也无从偏袒王浩方了。

于是王笙先把赵淮玉扶了起来,嗓音温厚道:“先生请起。”话落,又恶狠狠地瞪着王浩方。

“浩方,我念你跟随我多年,又是我的表侄,平日里才多番纵容了你,想不到这一次你如此不知轻重,竟敢对玉槐先生动手!”

王浩方见王笙脸色铁青,便知道王笙不会再偏袒他。

果不其然,王笙当即下令将王浩方重打五十大板,在府上禁足一个月,并让他向赵淮玉道歉。

王浩方别扭了许久,末了只得不情愿地对赵淮玉低声下气道:“先生,此番多有冒犯,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王副将上回也是这么说的,还望这一次你能够说话算话!”赵淮玉笑容大方,这神情在王浩方看来却像一根刺。

紧接着,王浩方便被几个侍卫拉到院子里,重打了三十大板。

赵淮玉和春雨在屋里听着院子里的嗷嗷惨叫,两人清冷的眉眼间,不约而同地含了笑意。

少顷,王笙对春雨道:“这次多亏了你保护先生的安危,也不枉我对你的信任,你下去领赏吧!”

春雨唯唯诺诺地退下,王笙又对赵淮玉抱歉地笑了笑:“先生莫要见怪,浩方从小善妒,其实心眼不坏。”

赵淮玉心中冷笑,心眼不坏还动不动对别人痛下杀手?

然而腹诽归腹诽,明面上赵淮玉还是一副宽厚的模样:“定国公无须多言,此事过去了也就算了。”

王笙讪讪的笑了笑,这时王浩方的板子也挨得差不多了,赵淮玉向王笙道别以后,回府去了。

傍晚时分,赵淮玉伫立在院落中的小溪前,溪边翠竹高耸,春雨从赵淮玉身后路过,默不作声。

赵淮玉头也不回,只淡淡道:“你今日为何帮我?”

春雨知道说的是她,于是低着头站在赵淮玉身后,仍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也不敢说话。

赵淮玉这才转头,走到春雨跟前,抬起她的下巴:“你是定国公派到我身边监视我的,理应多为定国公着想,这次为何向着我?”

春雨一双秋水般的眼睛怯生生地注视着赵淮玉,许久才哑着嗓子道:“我如今是公子的下人,只该为公子着想。”

赵淮玉放开手,春雨复又颔首低眉,正是一副卑微的模样。

“你武功很高,是跟谁学的?”不一会儿,赵淮玉渐次温和下来的嗓音伴着竹叶轻拂声,飘进春雨耳朵里。

春雨如实相告:“自己练的,想要被定国公留在身边,就要在数不清的门徒之中脱颖而出,为了活命而不断杀人,也自然练出了这一身的武艺。”

赵淮玉听后,心中恍惚有水泽蔓延,便又问她:“你没有家人吗?”

“灾荒年间,除了我之外,我的家人都饿死了。”春雨说的波澜不惊,眼中晕开的盈然泪光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悲伤。

赵淮玉目光柔和些许,缓缓走向厅堂,路上问春雨:“上次我师弟曾来找过我,所说的话你为何没有告诉定国公?”

春雨仍然语调低平:“此乃小事,再说我很清楚,公子并非那样的人。”她指的是,赵淮玉并非一个断袖。

如此一番交谈下来,赵淮玉倒委实对春雨刮目相看,只是不知春雨此时对他的忠诚究竟意图何在。

故而赵淮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进屋坐下歇息。春雨为赵淮玉泡了一壶茶,倒上之后便自觉地退下了。

她对他向来不敢多看一眼,所有的心思也不敢点到为止,她能做的,只是沉默地伴随在他身边,生死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