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女帝风华:我的郎君是傲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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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拿什么跟我拼了

空气仿佛凝结了许久,逢萱平静地看着昔日她曾倾心过的男子在她眼前直直倒下。

最后的时刻,他眼里流动的悔意和遗憾,如一朵易冷的烟花,转瞬即逝,逢萱自始至终却都平静如初。

从她离开温湖的那一天起,她已经决定抛弃过往的一切,深爱的人也好,至亲的人也罢,但凡伤害过她和母后的,一个都不能放过。

此时,一旁的云铭沉着的目光之中多了几丝怜惜,他很了解逢萱,了解她并非因为生来冷血所以如此决绝。

她只是受过太多伤害,所以强迫自己舍掉一切软弱,以至于,面对曾经爱过的人的忏悔,她也不曾有一刻的心软。

直到秉竹的夫君倒下的那一刻,秉竹和茯苓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秉竹喉咙里发出一声尖叫,随即疯了一般将地上的男子抱入怀中。

“夫君,夫君你不能死!”秉竹声嘶力竭地叫喊,用尽全力摇晃怀里的男子,须臾之间已是泪流满面。

然而那男子嘴角溢出鲜血后,只是神情复杂地注视着她,最后什么也没说,静静闭上了双眼。

秉竹知道,他是怨她的,若不是因为她的嫉妒,他大可以娶到自己最爱的女子,权利与幸福,他都可以拥有。

可就是因为她的自私和贪婪,他不得不屈服于父母的命令,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去伤害他最爱的女子。

因为她,他软弱了一辈子,最后死在自己心爱的人手中,对于他来说或许是最好的结果。

但秉竹明知如此,却不肯饶恕逢萱,她亮出自己的法器,歇斯底里地对逢萱吼道:“你杀了他,是你杀了他!”

逢萱从容地接过她一再抛来的法术,冷冷道:“是我杀了他,如何?你难道没听见他说,他爱的人根本就不是你吗?”

闻言,秉竹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颓然地立在一旁,双肩都在颤抖:“可是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他做错了什么?”

“一个男人,连自己喜欢的女人的保护不了,留他何用?”这番话实则并非逢萱的本意,她自然也怜悯他,可是她做不到原谅他。

这时,愣了许久的茯苓终于大声对外头喊道:“来人啊!快来捉拿这几个贼人!快来人啊!”

逢萱放慢脚步,一步一步向茯苓走过去:“即便温湖水军都来了,他们也不会帮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茯苓紧紧攥着秉竹的手,生怕自己最后的亲人也死在逢萱手里,然而恐惧是真的,她却始终不肯松口。

“温湖水军帮的并不是我,而是害了你母亲的罪魁祸首,当初我为何能够顺利对你母亲下毒,若非你父亲相助,我岂能得手?”

逢萱脊背一僵,茯苓继续道:“死也想不到吧?你的仇人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早已厌倦了你母亲,又思慕于我的美貌,所以竟不惜害了你的母亲!”

“够了!”逢萱耳畔不断轰鸣,每听一遍真相,她的心都在滴血,“我会杀了你们,再亲手杀了我父亲!为母后报仇!”

说罢,身后竟陡然传来一阵声响,一群虾兵蟹将执着各自的法器冲来,为首的那个对茯苓道:“王后,出什么事了?”

茯苓尚未开口,逢萱却转过头面向那群虾兵蟹将,厉声道:“你们可还认得我是谁?”

人群中顿时议论纷纷:“这不是逢萱公主吗?公主她还……秉炎太子和驸马怎么都……”

“我还活着!当年我受茯苓所害,被迫离开温湖,而她却对温湖内宣称我贪玩上岸,所以死于非命!”

说着,逢萱转头看了茯苓一眼:“当年若不是水蛇妖助你,我怎可能对你毫无招架之力?”

却听茯苓仰头笑道:“当初水蛇既能助我,今日也一样!”

话落,茯苓黑色的衣袂一拂,水底冒出一阵黑烟之后,果真有一条灰黑色的巨蟒从地底钻出。

这巨蟒看上去凶悍无比,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几颗獠牙,见状,云铭对逢萱道:“我去对付水蛇,扶桑拦住虾兵蟹将,你继续报仇。”

说完,云铭纵身一跃,水蛇周身光华陡闪,云铭已经开始施法。

扶桑和彦昭也照云铭嘱托,转过身去拦住正欲涌进大殿里护驾的虾兵蟹将,逢萱则继续靠近茯苓。

与茯苓一步之遥时,逢萱水袖一拂,袖中顿时伸长一条白绫,那白绫紧紧束缚在茯苓的脖子上,将茯苓勒得死死的。

秉竹要来拦住逢萱,却被逢萱挥手掀翻。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你们母子三人以为仰仗一个水蛇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这些年来居然不曾提升一下自己的修为!”

逢萱一面勒紧白绫,一面在言语上挑衅和挖苦茯苓母女。

茯苓满脸痛苦,终于开始求饶:“是我对不住你和你母亲,你要杀我可以,求求你放过秉竹!”

秉竹失声痛哭:“母后,你若是有什么闪失,我也活不成了!”

这母女二人此时倒还想用苦情来打动逢萱,然而逢萱压根儿不吃这一套,只道:“你们不必担心,不过是谁先死谁后死而已。”

窒息的感觉将茯苓包围,茯苓的意识越发模糊,随即不自觉地伸出了舌头,逢萱在此时最后用了一道力量,终于听见茯苓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咯咯声。

不多时,茯苓身子一软,睁大惊骇的双眼,直直倒下。

“母后!”身受重伤的秉竹艰难地爬到茯苓身边,痛哭着对逢萱道,“你杀了母后,我跟你拼了。”

“只可惜你站都站不起来,拿什么跟我拼了?”逢萱冷笑着走到秉竹身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狼狈的面孔。

“为什么?你娘什么都为你抢来了,不止抢走了我的父王,还夺走了我的母后,为什么你还要觊觎我的夫君?”

逢萱哑着嗓子,话语中含了几分无力和沉痛。

秉竹颓然地注视着逢萱,自暴自弃地笑了笑:“你杀了我吧。”

逢萱冰凉的五指已经掐住了秉竹的喉咙,望着秉竹痛苦地眯起双眼,她目光空洞地问她:“死到临头,你后悔吗?”

秉竹展开一个狰狞而倔强的笑颜,她已说不出话来,可是看见她的笑容,逢萱已经明白了。

此生能嫁所爱的人,她至死都不后悔,她爱得自私而偏执,可怜而又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