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女帝风华:我的郎君是傲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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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不会有意外的

澄观大师将扶桑扶起来:“徒儿徒儿,既是徒弟,也是女儿。我对你和淮玉那小子都是一样,早已将你们视作自己的孩儿。”

“我澄观的徒儿,容不得别人来欺负,日后你若再受了委屈,自己又摆不平麻烦,尽管告诉为师。”

扶桑听得热泪盈眶,抿着嘴点了点头。

眨眼之间,扶桑与子瑜的婚期就在明日,大婚前夕,祭司殿里的人忙着筹备明日的婚宴,皆是忙得不可开交。

子瑜闷闷不乐地待在屋里,不肯出门见人。

扶桑本就没打算当这回新娘子,因此只是暗中安排好明日的一切,无暇去想其它的事。

这夜月圆,倒是素荣到酒肆里来找了扶桑一回。

素荣以为扶桑仍然身中寒心散的毒,于是在扶桑面前趾高气扬:“明日就是我和子瑜大哥的大婚之日,我的婚袍在哪儿?”

清风徐来,明月映照,扶桑那张略微瘦削的脸上攒出微微的笑意:“你放心,我已经替你准备好了。”

说罢,扶桑进屋把祭司殿送过来的婚袍拿给素荣。

素荣一见那身婚袍,登时两眼放光,这婚袍华贵喜庆,大红的锦缎上,金线绣满了象征天狼族贵族的图腾。

每一根金线都闪烁着绚烂的亮光,恍如天上星河汇聚于衣袍之上。

如此美丽的婚袍,叫素荣愣了好一会儿,定下神来,却又觉得自己的神态有些失了体统,于是素荣抿了抿嘴,收回眼中的陶醉。

“算你识相,不过你中了寒心散的剧毒,料想你这次也不敢跟我耍什么花招的。”

扶桑杏眸飞扬,恭维的笑了笑:“我既已答应了你,自然不会出尔反尔的,不过不知你的解药可准备好了?”

素荣眼中的贪婪霎时一收,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意味深长的寒芒。

她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你急什么?等我和子瑜大哥拜过天地,成了真正的夫妻之后,我自会给你解药。”

扶桑眉目一紧,听素荣的意思,就是不打算把解药给她了。

这人果然恶毒,诚心想要对扶桑兔死狗烹,是以明日她做了扶桑的替死鬼,扶桑倒也不会觉得内疚了。

扶桑故作欲言又止,隔了一会儿,唇畔微勾道:“你明日代替我嫁给子瑜可谓万事俱备,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子瑜他喜欢你吗?”

素荣信心十足,脱口便道:“我与子瑜大哥青梅竹马,况且我从小就冰雪聪明,深得子瑜大哥喜欢。若不是你这个异族出来捣乱,狼后肯定会将我指婚给子瑜大哥!”

寂静的迎风口,扶桑暗自叹了一口气,普天之下恐怕难找第二个像素荣这样的蠢人了!

顿了顿,扶桑最后叮嘱素荣:“那明日你就见机行事吧。”

素荣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抱紧那身婚袍,欢欢喜喜地走了。

凄冷月光里,扶桑慢慢扬起唇角,漆黑的眼里晕开一圈圈冷意。

明日,她要让一心想要推她赴死的人自食恶果,她要让往她心口上放冷箭的人追悔莫及!

她要告诉所有容不得她的人,害人终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翌日清早,祭司殿便派了一大堆姑娘来为扶桑梳头打扮。

扶桑坐在铜镜前,望见镜中的女子再也不是那个单螺髻,眉宇英气的小姑娘,反倒是个眉锁心事,愁容满面的深闺女子。

镜中人黛眉如柳叶,红唇若凤仙,雪白如凝脂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扶桑暗暗地想,这妆容大概不适合她。

待姑娘们替扶桑梳好了发髻,画好了面上的妆容,扶桑才走进里屋去换上婚袍。

屋外无人知道,不一会儿,蒙了盖头从里屋出来的婀娜女子,竟是早已在屋内等候的素荣。

偷偷望着姑娘们簇拥着素荣上轿,一行人言笑晏晏喜气洋洋,扶桑的眼眶不由得涌上几分热气。

曾几何时,她也幻想过,嫁给子瑜的那一天,正是眼前这副景致。

她以为她会是那个被喜气和幸福包围的人,可是到了这一天,她才知道自己不是那个人。

在这一刻,过往所有的憧憬都破碎在欢快的乐声里,恍如一粒石缝里的种子,烂也烂在自己心里。

扶桑的眼泪悄然而至,终究洇湿了她今日的精致妆容。

悄悄拭去泪痕时,只听身后响起一道不轻不重的声音:“今日的妆容不适合你。”

会在这种时候说风凉话的人,不用猜也知道是彦昭。

扶桑慌忙回头,只见彦昭眉目含笑,对她招了招手:“过来吧,我帮你重新整理一下。”

扶桑疑惑间,彦昭已经拉着她坐在梳妆台前。

想不到彦昭不仅法术高强,梳头发也有模有样,他将扶桑墨黑的发绾成一个随云髻,并低声道:“在我的家乡,女子的发式大多如此。”

而他没有告诉扶桑的是,他之所以会绾随云髻,是因为他小时候母亲因身份卑微而无人伺候,是他亲手为母亲梳头的。

扶桑听出他语气中含了淡淡的落寞,抬眸望他,却也只听得见他平静无波的嗓音,如一缕轻烟。

他说:“往后别像个男子一般,这样别人就不会疼惜你。”

他的话外之音就是,扶桑顽强坚韧,像子瑜这样的男人历来不会在意她受不受伤,他们怜惜的都是铃兰那样善于示弱的女子。

扶桑何尝听不出彦昭的话中之话,只是她从前不是,以后也注定做不了铃兰那样柔情似水的女子。

她也想做水,却要做那奔流不息的黄河水,要跨越山川河流,要抵达别人望尘莫及的巅峰。

不一会儿,彦昭后退了一步,从背后静静打量了扶桑片刻。

扶桑转头看他的那个瞬间,他似乎望见了她的新生,这是与从前不一样的扶桑,仍然张扬美丽,却不再刺眼。

两人缄默对视,隔了一会儿,彦昭又亲手将不悔草插在扶桑的发髻上,他的声音很轻:“去吧,若有意外,我在婚宴外接应你。”

扶桑眼角微弯,自信的笑道:“不会有意外的。”

话毕,扶桑大步流星地赶往祭司殿。

扶桑悄悄混进婚宴中时,素荣已经跟着子瑜穿过众宾客,正要到狼后跟前敬酒。

子瑜轻执素荣的手,步履显得有些沉重。

越是靠近狼后,子瑜心中便越是忐忑。周遭的喧闹声如同一场暴雨,将子瑜的理智冲刷得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