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樊帅有些尴尬。
明知两个人不再可能有任何亲密的关系。
但是,他依旧要保持以往的笑容。
他对自己夜里有没有对她怎样而产生了怀疑。
“醒了……陆夏,我的衣服呢?”他红着脸问。
“在烘干,我一早起来替你洗了,很快就好。”她笑容满面。
“麻烦你了,真是不好意思,怎么昨晚又……又喝醉了。”他有些内疚。
这份内疚不是装出来的,是真心有些觉得对不住对方。
“我去给你拿衣服来。”陆夏在这种场合之下,也有些不自在起来。
衣服拿来后,陆夏并没有要出去的意思,而是盯着樊帅的脸,似乎在等着他穿衣服。
“你怎么了?”樊帅感觉到她那异样的目光。
那眼中,有一种很特殊的热情,仿佛一团火似的。
“没……没怎么了呀……”她低着头走到他的面前。
她今天穿着低领半透明的薄衫,樊帅就算把目光移开,也避免不了看到她两道风景的壮阔。
他突然感觉喉咙很干,强咽了一口,喉结不受控制地耸动了几下。
“陆夏,我要穿衣服裤子了,你能不能……”
“不能,咱俩之间连穿个衣服都要躲躲藏藏的吗?你忘了你在床上是怎么对待人家的吗?”陆夏撒着娇。
“可我……我要穿内……裤。”他说得有些艰难。
这可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会这么艰难地在一个女人面前说话。
“这怕什么呀?你连人家的内……衣裤都脱了,还怕我看你吗?”陆夏故作娇羞。
“……”樊帅顿时无语。
她这是摆名了要盯着自己穿衣服裤子吗?
还是说她一大早的另有所图?
一个女人不会这么……这么豪放吧?
“陆夏,对……对不起,我穿衣服不习惯有人看着。”
“好吧,你穿,洗漱好出来吃早点。”
陆夏出去后,樊帅立即穿好衣裤下床,生怕她还会突然开门进来似的。
他有些纳闷儿,陆夏一会儿害羞、一会儿又这么大方地盯着自己看,她这是又有什么事儿要做吗?
他都不忍心把阴谋和她想到一块儿,多希望陆夏只是陆夏,跟那些什么拍照毫无关系。
同时他也有些恨自己,既然已经知道了陆夏的底细,竟然还会在她这儿醉倒。
这让他感到特别对不起睿一。
是睿一赏识他、重用他,让他在公司尽情地施展才华,才有了今天的樊帅。
他心里明白,一个再有才能的人,如果没有人给你平台展示和发挥,你只能永远活在自己营造的怀才不遇的憋屈状态中。
很多生活不得志的人正是如此。
而他樊帅能有今天,他很感激丁睿一,这也是他对睿一和公司忠心耿耿的原因。
如果说第一夜在陆夏这里过夜是内疚的话,今天醒来已经带着罪恶感。
他没有进浴室洗漱,看了一眼正在厨房的陆夏的背影,他拉开客厅的门走了。
他甚至连一声招呼都不愿意打,他已经有些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睿一。
打开车门,他愣了愣,车胎上怎么尽是黄土?
但他没有时间多想,他要赶紧离开这儿。
“哎哎!樊助理……”
他正要上车,身后传来喊声。
他回过头去,是睿璇,她抓着一只小包正朝他跑来。
她刚出小区准备自己去打车,就看见了樊帅在开车门,于是想搭个顺风车。
“朱丽娅?上班是吗?上车吧。”他露出微笑。
“谢谢!真巧啊……”睿璇冷冷地坐了进去。
路上不时的堵车,樊帅心里烦透了。
睿璇拿眼偷看他,她知道他昨夜又在陆夏这儿过夜。
这一次,她发自内心的鄙视他,坐他的车也是为了有话要问他。
“樊帅,你在陆夏这儿过夜?”她不再喊樊助理。
睿璇心里希望他只是一早赶来拿车。
“……是……”樊帅犹豫了一下。
“真没想到你樊帅是这种人,你说,要是董事长知道了会怎么想?”她斜眼瞅着他。
“……”
樊帅心里更烦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睿一。
昨天还和睿一商量陆夏这件事儿要怎么处理,结果晚上自己又在陆夏家过起夜来。
“不说话就是心虚了,你可别告诉我你并不想在陆夏家过夜,是她给你下安眠药了。”睿璇没好气地说。
“嘎……”的一声,樊帅一个紧急刹车。
睿璇怒道:“你怎么开车的?要停车不能慢点儿吗?”
“朱丽娅,你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樊帅似乎没有听见她在生气。
他一脸焦急地看着她。
“说什么?说陆夏给你下的安眠药、灌的迷魂汤吗?说你不是自愿留在她家过夜的吗?”睿璇更加生气。
樊帅是个较真的人,这么大的事儿不说清楚他心里一直会倍受煎熬。
陆夏的车开了过来,窗玻璃大了下来:“朱丽娅,快上车!”
她完全无视樊帅站在睿璇的旁边。
“陆夏,董事长叫我把朱丽娅送到公寓……”
樊帅讨好地走到陆夏车门旁说,也是为了让陆夏知道,他不是故意要跟去她家。
“没必要吧?樊助理,董事长什么时候边得这么关心新来的员工了?我来的那会儿你们也没有这么热情地送过我呀,是我自己打车找过去的。”
陆夏听了心里老大不乐意,这是看不起人还是怎么的?
同样是新来的,他樊帅就这么不同的态度对待?
什么董事长说的,人家董事长那么忙怎么可能管这么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这分明就是樊帅那着鸡毛当令箭,自己想送朱丽娅而故意找的理由。
樊帅被她抢白一顿,瞬间尴尬了。
他还真是董事长千交代万交代,让他一定要送新秘书朱丽娅回公寓的。
他哪里会想到曾经的陆夏并没有人送过去?
“陆夏,我今天就一并送你们二位小姐过去把。”他又讨好地笑着。
“不必!上车朱丽娅!”陆夏的声音大得有些像是在训斥人。
睿璇从小到大几时听过这么强硬的口气?
她吓得连忙看向陆夏,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间态度变化这么大。
“陆夏,别吓着朱丽娅,真是董事长让我帮朱丽娅提箱子过去的。”樊帅更加尴尬地解释。
“好,朱丽娅,那你坐樊助理的车走吧,我就在前面儿,我到家等你。”陆夏的语气温和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