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翼哲不好奇这个问题,因为他知道那个小人是谁,他比较好奇的是,“他威胁你什么了?说来听听!”
贝爵明气鼓鼓的把茶杯一放,“他丢了个难题出来,老婆和老妈掉下水,先救谁?”
“哎呀,这是女人最喜欢刁难的问题了!”左晏乐滋滋的说,“所以我很小的时候就要求老妈学游泳。这样我就不用纠结啦!”
“回答问题的人不是我!我是那个掉下水的老婆。”
罗翼哲和左晏纷纷相视一眨眼。
“啊,我懂了!”左晏哼笑一声,对着罗翼哲喷哧,“你哥感觉自己随时会被抛弃溺水啊!所以心情低落成这样。”
罗翼哲摇头说,“大哥,不是我说你,追女人不是这样子追滴。”
贝爵明抬眸看向他,“我的方法错了吗?”
“当然!女人靠死守是不行的,关键时刻,还得放手一搏!”
“怎么个放手一搏?”
“就是字面上那个意思,放手了,才能博得美人心啊!你抓得太紧的话,不止她压力大,你也压力大。”
“你的意思是,我得离开她?”
“对!”
“不行!我会疯掉的!”离开她任何一分钟,都如同地狱一样,他根本熬不住。
“只是要你离开一年半载……”
罗翼哲话都还没说完,贝爵明摆手说,“她从家里搬出去一天,我就只想着怎么把她抓回来,你还指望我离开她一年半载?”
“呃——”
左晏笑着说,“我倒是有个好办法。我可以帮你!”
听见他的话,贝爵明突然眼睛一亮,“你是说……”
林渝水和林宗在薛皓诚家里吃饭,张文慧客气的想把他们父女俩挽留住,不让他们回家。
林宗又想留下,又不想女儿留下,犹豫了半天后,还是决定回家。
一通电话打给贝爵明,叫他开车来接,完全不顾及薛皓诚的心里感受。
在林宗的思绪里,薛皓诚根本不是他的女婿。
贝爵明把车子停在大门口处,若是以前,他绝对不会下车,因为他不想见到那个男人。
但是今天。
薛皓诚慢吞吞的把林渝水送到门口。
贝爵明打开车门,正眼对上他。
俩个男人相视一眼后,薛皓诚笑眯眯的抓住林渝水的手,“刚才闲聊了那么久,有件事忘记和你提了。”
贝爵明眼一眯。这是要当着他的面,告他状的节奏吗?
林渝水轻声问,“什么事?”
“现在很晚了,这事说来话长,还是以后再说吧,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哦,那好吧。”
林渝水挣开了他的手,准备上车。
薛皓诚轻声说,“我还欠你一个婚礼,水水,等我手术好了,能够重新站起来的时候,我想给你补个婚礼。”
呃——
他这句话,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要在贝爵明面前说?
这搞得她好尴尬啊!
她都不敢去看贝爵明,生怕和他对上眼,看见让她害怕的视线。
贝爵明把林渝水往车子里一关,转身,对上薛皓诚,“用不着千方百计给我施加压力。我知道你容不下我,我也一样容不下你!这样吧,我们来玩个游戏。一局定输赢。”
“什么游戏?”
“催眠。”
薛皓诚眨眨眼,“什么?催眠?”
“我们俩,压上记忆当赌注。谁输了,摘掉和她有关的记忆,从她身边消失!怎样?你敢不敢?”
“我……”薛皓诚目光闪烁。
贝爵明哼笑道,“你之所以赢不了她的心,就因为你内心的懦弱。你怕输是吧?”
薛皓诚知道,这是激将法,他不应该理会他的,可他就是忍不住。因为那个男人戳中了他的痛点!
他的身体无能,是不可抗力的因素,但他的心,绝对不能软弱。
薛皓诚头一抬,“好,那就一局定输赢,说吧,什么时候?”
“三天后。公司的晚宴!让她挑选礼服!你一件,我一件,她选中谁,谁就获胜。”
“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放心吧,我不是那种人。”
丢下这句话后,贝爵明转身上了车。
车内,林渝水奇怪问,“你们俩在聊什么呢?聊了那么久?”
难得见他们俩搭话,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贝爵明沉默了片刻,后视镜看见林宗那闪亮亮的大眼睛,竖着耳朵光明正大听墙角,无奈,他只能把话憋回肚子里。
三天后,薛皓诚坐在林宗家里沙发上,茶几上摆放着两个礼服盒子。里面躺着两件晚礼服,白色,黑色。
贝爵明就坐在他对岸,“你先选,选好以后把盒子寄给她,看她今晚穿什么衣服上场。”
薛皓诚想了想,点点头,“好,这是在考验我和她心有灵犀啊!的确很有挑战性!”
“那选吧!”
薛皓诚坐在沙发里,苦思不已。
黑白两种颜色,都是林渝水平日里习惯穿的,没有特别的偏好。他真心摸不准她会挑哪一件。
礼服被他轮流端详了一遍又一遍,因为他知道,如果这次他赌输的话,那他就真的彻底失去她了。
礼服还没选好,薛皓诚瞥见贝爵明身旁的陌生男子,好奇问,“催眠这东西,靠谱吗?”
左晏一哼气,“你在质疑我?”
“是啊,我还从来没碰见过这玩意儿,有点好奇。”
就在这个时候,林宗开门进来,手里拎着一大袋菜,准备动手烧饭。
左晏站了起来,走到林宗跟前,“伯父,看着我!”
林宗呆萌抬眸,“嗯?啥事啊?”
左晏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憋的很辛苦?说出来,让大家帮你减轻一下负担。”
林宗嘴一开,“我喜欢阿慧,我想让她帮我织件毛衣。”
薛皓诚惊讶的看着林宗。
林宗眼一瞟,呆呆的爪爪脑袋,“我刚说什么了?”
“呵呵,伯父,您说你的手艺非常棒,想让我品尝一下。”
“哦哦,你们先聊,我去张罗。”说完,他拎着菜慢吞吞进了厨房。
薛皓诚看着林宗的背影,“怪不得爸他这几天老往我家跑,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转头,薛皓诚问左晏,“你催眠术这么厉害?随便敲个响指就能把人催眠了吗?”
“不是,催眠这东西要看个人意志力,意志力薄弱的很简单,像我大哥这种,手续就复杂了,需要三样引线才能封锁他的记忆,换句话说,日后他想恢复记忆,必须得具备这三样东西才能解封。”
“那我呢?”薛皓诚好奇问。
左晏上下瞄了他一眼,“呵,估计也就打个响指的事。”
“……”感觉被鄙视了!
贝爵明没耐心了,催促一句,“选好了吗?”
薛皓诚指了指白色连衣裙,“我选白色。”
“嗯!”
盒子盖上。
晚饭过后,薛皓诚把衣服盒子交托到林宗手里,“爸,今晚公司举办晚宴,你帮水水送晚礼服给她吧。让她随便挑一件穿。”
“哦,好!”
林宗不疑有他,乖乖送去公司。
林渝水惊讶问,“干嘛特意给我送过来,我还打算回家梳洗一番呢!反正时间还早。”
“他们怕你来去劳累啊!”
“他们?”林渝水听着有点奇怪。
回头一看桌角,放着两个盒子,打开一开,黑白俩色晚礼服。
“为什么送过来俩件?我只要一件就够了啊!”
林宗耸肩说,“可能他们不知道你品味,给你多点选择呗。你选一件穿上就是!”
不对劲!
真的不对劲!
感觉选衣服这事内藏玄机。
黑色,白色?二选一?
选哪个?
林宗看林渝水拿着连衣裙比划着,捧着心肝说,“我宝贝女儿就是个天使,长得漂亮,身材又好,不管穿什么衣服都美如天仙。记得小时候,爸爸给你买了一堆白色连衣裙送你上学,那时候,我牵着你的手,引来多少男生瞩目啊!真想再重温当年的场景!”
林渝水听完那话后,她把白色晚礼服一丢,“我穿黑色。”
林宗眨眨眼,失落的说,“闺女终究是长大了,黑色也好,黑色穿着特性感。参加晚宴,绝对能迷倒一大批男人。嘿嘿嘿!”
林宗帮她把黑色连衣裙拿起来,想送去她手里,谁知,脚不小心绊倒桌角,身子往前一撞,碰倒了桌上的茶杯,茶水浸湿了黑色连衣裙。
林宗叫了一声,“哎呀!是爸不小心!幸好有一件备用的。喏,给你。”
林宗把黑色晚礼服扔进盒子,“我去帮你洗洗哈。”
林渝水拿着白色连衣裙,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沉甸甸的。
希望只是她错觉。
公司晚宴,林渝水穿上了白色连衣裙。
贝爵明现身晚宴,他看见角落里那个白色的身影,眼睛一红。
慢吞吞的,他朝她走了过去。
林渝水忙着和同事聊天,突然,同事们纷纷静默了。她们把视线挪到她身后,脸上满是惊讶。
林渝水转身看去,吓了一跳。
贝爵明低声说,“陪我跳支舞吧!”
“吁——”同事们纷纷掩嘴调侃,“小师妹和总裁真有一腿啊!”
“那可不,人家一进公司就拿下第一美女职员的称号。哪个男人不对她动心啊!”
贝爵明也不等她回应,直接搂着她步入舞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