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贝爵明轻声一句。
“嗯!”林渝水跟在他身后。
踏出酒吧大门的时候,贝爵明瞥见某个角落里,窝着几个男人,那些男人看见林渝水的背影后,指指又点点,可他们看见贝爵明后,又把身子缩了回去,不敢乱动。
林渝水顺着贝爵明的视线往身后瞄去,脸色一拉,“这世上,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贝爵明挑着眉,“那我呢?”
林渝水回头看向他,干巴了一下眼睛,“我现在还要依靠着你,放心,我不会乱说话得罪你的。”说完她还不忘补充一句,“你是男人中的例外。”
“呵”有趣的女人,说话也挺带趣。“说不定,应你那句话,我也不是个好东西。”
“没关系,被你一个,和被那一群比起来,我赚多了。”林渝水挺着胸,横着心头说。
噗通——
噗通——
这是什么?心跳声?
贝爵明奇怪的听着自己心口那异于寻常的心跳,满脸困惑。
贝爵明呼了口气后,搂着林渝水的肩头,往那角落处走去。
林渝水脚步一顿,戒备的看着他,“你要干嘛?”
贝爵明噘着残忍的笑意,“我加入他们,和他们一起的话呢?你觉得这主意怎样?”
林渝水身子一僵,整个呼吸都顿住了。
看着她那惊恐的眼睛,实在憋不住笑意。
林渝水微微呼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说,“请别降低了你的格调。他们不配和你一起!”
一听,贝爵明心口又抽动一下。
若是换做其他女生,肯定泪水巴巴的趴在地上,喊着不要不要,求求你之类的话。
虽然她也是在恳求着他,只是,她身上还压着一份傲骨。那份傲骨,让他看着那般着迷!
贝爵明用力一搂,扯着她往角落里走去。
当他们重新站在那群酒鬼面前时,那些酒鬼瘪瘪的耷拉着脑门。
贝爵明轻声问,“知道我是谁么?”
男人们有的点头,有的摇头。
只要有一个点头就行了,他向来不喜欢自我介绍。“这个女人从今天开始,由我罩着了!听见了么?”
点头点头再点头。
丢完两句宣誓后,贝爵明搂着林渝水离开角落,往公交车站走去。
站在公交车站旁,林渝水轻轻把外套摘下,递还回去,“非常感谢。这恩我记下了!”
贝爵明一声不吭接下自己的外套。
林渝水摘下发带,想重新屡屡秀发。
贝爵明一把捏住她手里的发带,“这个送我留作纪念吧!”
林渝水眨眨眼。
对于恩人的恳求,她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发带递了过去。
他把发带缠上手腕,当成手链一样。
没了发带,那长长的秀发,随着微风,不停往他身上撩拨着,像是要撩拨到他心尖一样。看着她拿手指把发丝捋到耳后,那白嫩的小耳垂,迷人晃眼。
公交车到站了,林渝水匆匆踏了上去,忽然想起什么,忙喊,“司机等等!”
林渝水顶着车门,掏出包里的钱包,拿出几张大红递了过去,“酒钱得还你!恩情欠太多,我会难受!”
贝爵明伸手接过那几张大红,眼看着她跑回车内,车门被关上,车子款款离去。
那一秒,他突然发现,自己那颗心脏,竟然也被那辆公交车带走了。
某小弟贼溜溜的蹭过来问,“爵爷?要不要我帮你打听一下她?”
贝爵明摇摇头,“不用。”
“为啥?”
“如果下次再遇见,那就证明我们俩有缘分,到时候再把她拽到身边来也不迟。”
两年后。
贝爵明开着车子,等着红灯。
一只手拖着腮子撑在车窗上,那只手手腕上,系着一条陈旧的棕色发带。
突然——
余光瞥见一个扎着马尾的女人,背着一个背包奋力奔跑着,她身后还有一堆男人在追她。
是她?
女人往他反方向逃跑,眼看着她被一群男子压在了人行道上。
“叽——”
车子急速掉头,碰地一声往人行道上冲。
黑衣男们被那车头吓退三步。
贝爵明对着地上的女人呼道,“上车!”
林渝水急忙跳进敞篷跑车内。
车子腾地一下开走了。
林渝水抚抚心口,回头朝身侧望去,一眨眼,她呼道,“是你?”
贝爵明噘着笑意,“很好!你没忘了我!”
“怎么可能会忘记?你是我的恩人!”林渝水沉声说,“这回又欠了你一个恩情。”
“呵”欠着好。他喜欢她欠着。“那些人是谁?”
“是我大伯二伯的人,他们要抢我印章。”
“印章?”
“嗯,他们要抢走我男人的公司。”
叽——
车子瞬间刹住。
林渝水额头差点撞到车上。她惊恐的看着他,“怎么了?”
贝爵明冷着脸问,“你几岁了?”
“二十岁。”
“二十岁就准备把自己嫁了?”
林渝水眨眼说,“不是。”
“那怎么一口一句我男人?”那三个字,他听着特不爽。
林渝水补充道,“不是准备嫁,而是已经嫁了。”
贝爵明原本还算镇定的容颜,慢慢凝结,僵硬,“你再说一遍?”
“我已经结婚了。”林渝水抬起手背,给他看钻戒,“就在半年前。”
那双捏着方向盘的手掌,泛白的皮肤可见他捏得有多用力。
贝爵明憋着那口气,用力瞪着她。
他想起两年前自己说过的那句话。
——如果下次再遇见,那就证明我们俩有缘分,到时候再把她拽到身边来也不迟。
也不迟?
他只是妄想着要老天爷证明他和她之间的缘分,所以故意推迟了这两年的等待。他等待着她,而她呢?她竟然就这样,随随便便把自己嫁了出去?
一股怒火,油然而生。
林渝水一头雾水的看着他。
身后传来不少喇叭声。
车子无缘无故停在半道上,把后面的车子都给堵死了。
林渝水轻声说,“你不开车吗?”
贝爵明冷冷地说,“我的车,不能让有夫之妇的人坐。”
林渝水一眨眼。
他咬着牙,补充一句,“我有洁癖。”
林渝水又一眨眼!
她是不是理解错了?他是说,她和别人结了婚,她就是个脏女人了吗?
算了,恩人的要求,就算再过分,也得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