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渝水知道舅舅的脾气,她一把拦住他胳膊,轻轻一扯,两人躲去角落里密谈了一会儿。
陶铂岩点点头后说,“好好,都听你的。”
林渝水回头,蹲在地上,对着关颖轻声说,“关女士,您不用急着起来,今天晚上,这屋子就让给你了,你慢慢睡吧。”
“什么?”
在关颖眨眼的一瞬间,屋子里大大小小一群人,全走了。
关颖孤零零的坐在地上,想了老半天。
哼!虽然效果和她预期的有很大差别,不过很明显,他们还是很害怕她的,不然也不会把屋子让出来吧!
这房子可真不错呢。装潢的也如此精湛。
关颖堂而皇之的鸠占鹊巢,第二天,她还把儿子也带了过来,娘俩提着行李住了进来。
而陶铂岩则叫了人,把屋子里的行李全挪了出来。
关颖乐滋滋的对着儿子说,以后这屋子就是他们的了,改天他结婚的时候,这屋子就是他的婚房。
谁知没几天,一个房中介,带着一家三口过来看房子。
关颖听那房中介说,房子的主人已经把房子挂牌出售了,他们买了一套更豪华的别墅。
关颖一听,脸绿得直发青。没过三天,房中介就叫人把关颖请了出去。
说请字比较含蓄,应该说是扔出去的。
她和她儿子的行礼,被扔了一整个走廊。
关颖气呼呼的又去跟踪林宗。可是这一次,她只能跟踪到那个别墅区的门岗外,那门岗的保安说什么都不给她放行。她现在连陶铂岩家门牌号都摸不到。
想了半天没辙,她又躺在地上开始撒泼,吵着陶铂岩不肯出来见她的话,她就睡死在门岗上。
那保安可不是吃素的,毕竟这别墅区里面住着的可都是有钱人。保安一通电话,叫了警察过来直接把她抓走。
关颖没能见到陶铂岩,还被警察关进监狱吃了三天的牢饭,憋屈得要死。
没辙,关颖只能跑去林渝水家吵,砰砰砰的乱砸门。
林渝水靠着门框,冷眼看着她,“听说前阵子你被关了三天?还没被关老实是吗?”
关颖鼓着腮子说,“叫你舅舅给我出来,我要跟他说话。”
“他不在我家。”
“那你打电话给他。”
“我没功夫。”
关颖哼哧一句,“好,那我就坐在这儿!吃喝拉撒睡都在你房门口解决!看你能拿我怎么着!”
林渝水脸一拉,回头进屋,关上房门。
她真心小看了关颖的毅力,她还真在她家门口搭了个小帐篷。
贝爵明难受得厉害,“我们也搬家吧?”
“不搬。”
“为什么?”
“这屋子还留着我母亲的回忆,我是不会搬的。”
好吧!
关颖捧着一碗泡面,呼哧呼哧的吃着,贝爵明一开门就闻到一股泡面味。
关颖抬头看了贝爵明一眼,哼笑一声,“吐——”
一口痰,就吐在了他们家房门口。
贝爵明瞬间黑了一张脸,本来想出门的,他立马扭头把门关上。
林渝水看见他表情不对劲,轻声问,“怎么了?”
“那女人!恶心——”
噗——
她忘记了,这个男人有点洁癖。
尤其是对讨人厌的女人。
本来她还想耐着性子等关颖闹完,不过估计,她这次是闹不下去了。某男没这肚量了吧?
果不其然。
第二天,关颖正在帐篷里酣睡的时候,突然,一个大汉贼溜溜的跑进帐篷。
关颖吓得放声尖叫啊,“啊!你谁啊你!”
“没看见过流浪汉啊!没地方睡,你的帐篷借我用一下。”
“滚啊!这是我的帐篷。”
“嘿,这走廊又不是你的家,你能搭帐篷过来住,我为什么不可以霸占你的帐篷?哎哟,这被子不错,借我躺躺。”
“滚开,不然我就报警啦!”
“警局是我家,我经常进去逛,怕啥!”说罢,男人掏出一只针筒,往自己手上一扎,然后舒舒服服的躺在她被褥上呼呼大睡起来。
这男人难道是传说中的瘾君子?
关颖吓得立马卷铺盖走人,再也不敢乱来了。
关颖搬走后,贝爵明还是不肯踏出房门半步,据说,这些天,公司的文件都是叫秘书拿回家签的。
元东笑眯眯的带着一群人马进了林渝水屋子,“林小姐,我们来大扫除了。”
“哦。”
贝爵明坐在沙发里,冷冷开口,“门口给我打扫十遍,还得消毒。”
“是的,少爷。”
“屋子里也全部消毒一遍,除了我的卫生间不要进去,其他地方都严格把关。”
“是的,少爷。”
林渝水尴尬的坐在沙发里,心焦不已。
看着元东进了贝爵明屋子里打扫,心里思忖着,该不会他浴室里,她的照片还挂在那边吧?东叔应该是个遵守命令的好管家吧?没有主人允许,他会进那卫生间吗?
越想,林渝水心头越忐忑。
好半晌,元东摘下白手套,走了出来,“少爷,房间已经打扫完毕。”
“嗯。”
元东捂着腮子,歪腰偷偷问,“少爷,为什么杜蕾斯一个也没少?”
林渝水差点翻白眼。他有必要问得如此偷偷摸摸吗?这声音,大的连厨房里打扫的佣人都听见了。
贝爵明神色未变,只是眉头微微拧了一下,“英雄无用武之地。”
多好的比喻句。
薛念念怀孕了,她急得要死,明明做好了防护措施了,怎么还会怀孕?她年纪这么轻,可不想被宝宝牵制住人生。
这宝宝不是向聂天的,因为他还没和她上过床,不过向聂天说了,愿意陪她去医院做人流。
薛皓诚正好今天回医院体检,林渝水推着他进了医院。
“水水,我有点口渴,你帮我去买点饮料好吗?”
“嗯。”
林渝水把他送去楼上后便下了楼。
诊疗室内,除了医生之外,还有一个男人,坐在角落里,冷冰冰地应,“找我什么事?”
薛皓诚支开了林渝水,约了贝爵明见面,见面地点就放在这诊疗室内。
薛皓诚冷声说,“我知道你很想拆散我和林渝水,但你不能拿那样的谎言来欺骗我啊!”
“我欺骗你什么?”
“我的母亲,方元倩,她是我的亲生母亲吧?”
贝爵明拧眉问,“你做过亲子鉴定了?”
“对,做过亲子鉴定了,我是我母亲的亲生儿子。所以你说,我母亲下手毒杀我这件事,也不会成立。虎毒不食子。”
“我的消息应该不会出错。你的那份亲子鉴定文件,是真的还是假的?”
薛皓诚感觉被他羞辱了似得,“你看我像是那种会弄虚作假的人吗?我都还没怀疑你的文件是真是假,你倒先怀疑起我来?”
贝爵明昂头应,“行吧,你愿意相信你自己的调查文件,我也懒得纠正你。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母亲既然有胆子对你下手一次,那肯定还会对你下手第二次第三次。我别的不求,只希望你别在把祸事,牵累到渝儿头上。”
贝爵明起身准备离开,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问,“为什么不肯接手术?你是害怕死亡?还是害怕自己身体康复以后,渝儿会开口跟你说离婚?”
薛皓诚狼狈的撇开视线,“做不做手术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不用你多事。”
“哼。”
只是一个小孩子,和他说话简直就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贝爵明转头就走。
下了楼,他远远的瞥见自动贩卖机前,林渝水环着胸,冷冷的看着对面那男人。
他悄悄走了过去。
林渝水下来给薛皓诚买水喝,可饮料刚滚下来。某人一把抢走了饮料罐,啪次一声拧开后,咕噜噜的灌下了肚,喝完,他贼贼一笑说,“美女,你请我喝饮料,我请你吃饭怎样?”
林渝水不想和他多废话,又扫了下码,饮料滚了下来,她还没来得及弯下腰,那男人又把饮料抢了过去,拧开,咕噜噜的灌下肚,“美女,你真客气,请我喝了两瓶,我欠你两顿饭,走吧,我带你去一家海鲜馆,很美味的哦!”
林渝水双手一环胸,冷冷地说,“你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向聂天噗嗤一笑,“泡妹也是一份工作啊。”
林渝水懒得鸟他,又买了瓶饮料,不过她没有弯下腰去捡。
向聂天一把抢走饮料,拧开,咕噜喝了一口,打了个饱嗝,“嗯,我欠你三顿饭了。”
林渝水又刷了码,直接买了十瓶饮料。
向聂天听见那哐哐哐的声音,眉头拧巴着说,“你是想撑死我是吧?”一瓶一口,也够他受的了。
“喝吧,不用客气,买点饮料的钱,我还是有的。继续喝!”
向聂天靠着贩卖机,贼贼一笑,“我不就是想请你吃顿饭嘛,找个借口我容易嘛我!”
“不喝了是吗?”林渝水微微弯腰,捡起一瓶饮料。
就在她伸手之后,向聂天也跟着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想把她扯进心口。
谁知——
刷——
“啊——”向聂天狂拍肩头,“你还真学过防身术啊你!好痛好痛好痛!快放手!”
“心情不爽,不想放手怎么办?”
“姐!我叫你姐还不行嘛!”他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大男人。嘴里喊着痛,可嘴角却还挂着满满的笑意。有点被虐狂的感觉。
贝爵明躲在角落里忍不住咧嘴偷笑。这女人,外表是水做的,身体里却包着一团火,就如同他们俩第一次见面一样,火辣辣的让他禁不住为她又心动了一回。
他想上去把那女人捞回来的时候,突然,对岸率先跑来一个女人。她冲到向聂天面前护了起来,“骚狐狸!你凭什么打我男人?”
“薛念念?”林渝水拧眉问,“他是你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