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喝酒吗?
喝你妹啊……
此刻听到喝酒两个字,我心都发怵,尤其还是这个身穿白袍,带着面具的诡异女子。
白袍女子似乎完全不介意我的脸色,十分娴熟的一挥手,小桌子,小凳子,酒壶,酒杯,一应俱全。
做完这些,她便安静的坐在小凳子上,看着我。
时间流逝,海水在淹没过了石头之后,依旧不断上升,很快就淹没过了胸口。
海水没过胸口,我便感到有一股轻微的压抑感。
虽然说这点压力完全构不成威胁,但天知道这海水能够上升到哪里?
若果直接把我埋进去,一直埋下去,最后结果恐怕和活埋没什么区别。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联想到这一层,我便知道沉默并不能解决问题,于是开口问道。
虽然她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一种十分文静的姿态,但天可怜见,这海水肯定是她的手段。
“再不上船的话,你可要被淹死了哦……”
白袍女子并不回答,反倒是优哉游哉的说道。
淹死?
我去,还摆出一副好心救人的模样,真是让人火大啊……
最终,我还是无奈的上了贼船。
明知道是贼船,但我却没有别的选择。
“好了,我上船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或者说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直说了吧。”
坐到小凳子上,我便直接开门见山。
这家伙明显是在酝酿着什么阴谋,这是我最讨厌的。
要干就来,要打架我也不怕,大不了挂掉,偏偏这种磨磨唧唧的着实让人难受。
“难道你就不会委婉一点吗?”
白袍女子端起酒壶,缓缓倒出两杯鲜红如血的液体,并将一杯推到我面前。
“不喝,打死也不喝,上次喝了之后,你把我挂到树上,这次天知道还有没有命活着。”
看着面前酒杯,我果断摇头。
当初是混沌无知,现在虽然知道不是她的对手,但也不能任由其愚弄了。
“我这酒,你喝一次,和喝一千次的效果是一样的,你既然已经有了第一次,那又何必在乎以后呢?”
白袍女子将杯中液体缓缓倒入口中,然后又道:“而你每喝一次,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何乐而不为?”
还意想不到收获?
要不是打不过她,我早就骂她个狗血淋头了。
第一次就被挂到树上了,这一次说不定会直接埋到土里面。
见我坚持不动,她也不恼火,只是自斟自饮。
间或说一句毫不相关的话,直到把一壶红色液体全部喝完,然后才叹了口气,说道:“对于你来说,这一杯酒,可是要增加好几十年的修为,可惜了。”
我依然不为所动。
虽然我知道真有这种事情,但这似乎就是饮鸩止渴,喝多了最后恐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总之你喝与不喝,都没有什么分别,自从喝下第一滴魔冢之血,你和我就已经是一体的了。”
“一体是什么意思?”
抓住关键词,我冷然问道。
我可不想变成女的,再者说,我可不想被人就这么抹杀掉。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你可以理解为,总有一天,你将会变成我,或者我的一部分。”
说到这,她似乎很得意,歪头想了一下,说:“这数万年来,你倒是唯一一个和我说了这么多话的人,所以我劝你还是喝下去,这样你就能够挣扎的更久一些。”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咬牙问道。
事情基本上已经明白了,她是要将我彻底同化,也就是把我抹杀掉,虽然说可能不是这种词汇,但就是这个意思。
“我是魔啊,魔做事还需要理由吗?”
她忽然笑了起来,仿佛是听到了十分可笑的事情。
“心中有魔,我便是魔,心中有佛,我便是佛,你着相了……”
忽然想起大乘心经中的一句话,当真对极,这世间本没有魔,人心变了,所以才生出了魔。
只要人清净本心,魔便会自去。
然而,很多人,却只会在魔心的指引下,变本加厉。
不过我知道,单凭这几句话劝她是全然没有用的,所以我根本不报任何希望。
说完之后,便将面前酒杯端起,一饮而尽。
在她看来,我只不过是一个弱小的蝼蚁,而她,就好比是我的命运。
“着相?呵呵,你说的好轻松啊……”
随着一声长笑,周围海水,连同小船都瞬间消失。
一切回归沉寂,我还是我,周围景物依旧,只是腹中翻滚之感提醒着我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我叹了口气,催动周身真气,将这股诡异的力量彻底消化。
对我来讲,现在完全没有实力与她抗衡。
而这出戏在她眼中可能是娱乐,也可能是心魔所致,但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甘心受她摆布,眼下就算饮鸩止渴,我也忍了。
好在有大乘心经在,魔血冲突并不是很明显,暂时可保无虞。
稍后的日子里,倒也是难得的平静,白袍女子并未再度出现,或是厌倦了也不可知。
而我,便借着这难得的清净,努力提升自己。
在这中间,爷爷果然不曾回来,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只是让我有些意外的是,竟然接到了小叶子的电话,而她已经身在国外,说是要挣一大笔钱,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隐居。
我自然知道这是玩笑话,她只不过是为了躲开那个郑大胖子罢了。
既然身在国外,那我就不用担心她这档子事了。
冬雪天寒,不久之后,大凉山方圆千里,迎来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