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浩渺无际的天疆之内,天空之上,我驾驭着双头蛟径直朝着红露所指点的地方赶去。
想要救治爷爷,就必须借助梵音功静心醒神的神异功效,而梵音功是上古佛门留下的至尊佛法,如今在神州地界早已失传,唯一留有梵音功法门的地方就只有魔佛殿外的碑阵上。
据红露所说,在数千年前,一名恶贯满盈的恶僧以罪徒身份流放至此。
然而这位入魔的佛门弟子修为高深,多次严重影响到了天疆的平衡和稳固,于是天庭传法古佛诸弟子。
而后古佛弟子现身天疆,以为无上佛法结合佛门困阵将恶僧封印在洗罪山,日日受梵音功洗练,希望他能够有悔罪改过的一天。
如今,数千年过去,关于这位恶僧的事件早已化作尘烟往事被遗忘,甚至连梵音功这门佛门尊法也被淡忘。
若不是红露经历无数轮回,避开三界五行,恐怕也已将这件事情完全忘记。
按照红露的说法,洗罪山就位于天疆的极西之地。
而想要找到洗罪山并不难,在到处都是山清水秀的天疆地界,唯独洗罪山酷似黑石堆砌,方圆百里鸟兽不近,寸草不生。
此刻,我站在双头蛟的身上,极目远望,西方远处一片迷蒙,看来想要到达洗罪山,还有相当长一段距离要走。
双头蛟的速度相当快,但一点都不颠簸,我便静下心来,调整心态,迎接即将到来的考验。
足足用了两天时间,才在遥望西方之时,隐隐看到天地一线之间,一座黑气缭绕的孤峭独山渐渐浮现。
看来那就是洗罪山了。
我打起精神,全神贯注催动双头蛟,朝着前方急速而去。
大概用了半个小时,已经踏入洗罪山地界,周围果然是黑灰色的格调,用鸟兽不近寸草不生来形容,当真十分的贴切。
周围的空气中,还残留着一股股莫名的怨气,以及淡淡的佛力。
看来,尽管是数千年过去,魔与佛的角逐仍然还在持续着,并未因为时光的流逝而淡化。
只是这里才是踏入洗罪山方圆百里的边沿地带,就已经能够感受到魔与佛的争斗,难以想象,如果到了洗罪山跟前,甚至是踏上洗罪山,将会受到多大的阻碍。
将乱飞的思绪收住,控制双头蛟放缓速度,朝着洗罪山而去。
果然,随着我的不断深入,周围佛门正气与魔之怨气都越来越重。
当深入到五十里的时候,我便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
而且身在这里,不仅要承受魔气所带来的压力,甚至连其中的佛门正气也给我施加了不小的压力。
显然,数千年以来,这里都是一个生人止步的地方。
除此之外,沿路也有看到零星散落下来,残缺不全的骸骨,有些已经腐朽不堪,一触之下就会化为飞灰,有些看上去倒是比较新,还未开始腐朽。
看来是一些或误入或闯入的生物所留下的。
我不为所动,继续向前,同时催动佛门金刚功罗汉体,抵御两种力量的压迫。
又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神秘莫测的洗罪山终于近在眼前。
眺望之下,整座洗罪山看上去就像是凭空丢下来的一块石头,十分的突兀,占地约有百亩,并不算广阔。
不仅如此,洗罪山自下而上,都只是一个山体,一直到最后的山顶,留下了约莫方圆数米的顶峰。
由此看来,这座山是专门为了封印那位佛门恶僧而建的。
除了山体独立突兀之外,就是嵌在山体不同位置的石碑了。
这些嵌入山体的石碑数量不少,皆为白色,上面以梵文书写不同的经文。
仔细观察了一下,每一面石碑上面的文字都不相同,而且每隔一段时间,石碑上的文字就会发出玄奥无比的梵音,化作无边音波散向四周。
看来,要找的梵音功就应该是糅合在这些音波之内了。
只是此刻站在山下,感受到的音波之力十分的微弱,就好像是相隔了十分遥远的距离。
看来,想要从这些音波之中参悟出梵音功的法门,恐怕是要登上山顶了。
再次认真的看了一眼黑雾缭绕的山体,我平心定气,操纵双头蛟直接平地拔高,缓缓向着山顶进发。
离开地面,周围微风渐起,风中夹杂着魔与佛的硝烟,纠缠着数千年不断的执念,一直延续下去。
伴随着不断的升高,周围黑气近在咫尺,浓郁的魔气不断施压,使得周身气息运转不畅。
不止如此,无数石碑中所发出的经文梵唱也更加的清晰响亮,在于魔气对峙的同时,也在向我施压。
承受着来自两方的压力,我已经清晰感触到了红露所说的恐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身处在这样的环境里,稍有不慎,就可能是粉身碎骨,魂飞魄散。
但是,为了爷爷能够复原,我绝对不可能就此退缩。
强顶着两股压力,继续向上,周围黑雾之中开始浮现出狰狞的魔爪,以及另类的梵唱。
我知道这些梵唱肯定是来自那个被囚禁的恶僧,连忙催动神识将其屏除在外。
渐渐的,距离山顶越来越近,魔爪肆虐,殷风呼啸,我就好像是飘荡在风中的孤叶,随时都可能跌落。
一咬牙,我迅速将金刚功施展到顶层,巨大的金色神钟浮现,将我连同双头蛟一起包裹在内,这才减缓了不少压力。
呼!
跃上山顶,我暗松了一口气,但眼前之景还是让我吃惊不小。
整个山顶空间不大,也就方圆十来米的样子,中央是一个巨大的黑色莲台,莲台之上有一尊黑色光头雕像,横眉怒目,左手握锤,右手持刀,凶神恶煞。
在莲台周围,十八块白色石碑组成一个巨大碑阵。
碑阵之中,梵音缭绕,清晰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