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亲王果然不是那么好当的……”众人不禁看着蟾蜍真人的脸,连连咂嘴。
蟾蜍真人眉头一蹙,顺着众人的眼神,探手向脸上一抹,触到了一股温热的液体,发现脸上居然多出了一道艳红的血痕,那只手不住颤抖,一种耻辱的感觉让他怒火中烧,那卷轴被他撑开,粘湿的浆液向着陈源席卷。
然而陈源一声长啸,将这些浆液纷纷躲过,但衣衫上还是沾染了些许浆液,那些浆液便成为了出卖陈源位置的一处缺口,那些浆液疯了一般驱使着向陈源砸来,将陈源连连逼退。
轰轰轰——
那些粘稠的浆液就像是熔炼而成的铁水一般,含带着碾压众生的重量还有令人感到脱虚的炽热,向着陈源不断缠绕包裹。
“糟糕!”陈源眉头微蹙,他完全没有想到蟾蜍真人还留有这么一手,那印记尤为狡猾,居然会在自己的衣衫上呈液状流转奔走,逃避自己的驱除,同时还保全了标记。
“缚!”只看着蟾蜍真人挥洒着那卷轴,拿着轴心一合,那浆液直接将陈源包裹成了一个球体,灼热的温度轰然蒸腾,那些土块不自觉地被引入浆液之中,久而久之这一抹浆液就变成了一团滚烫的宛若水泥的巨型球体。
嗤嗤嗤——
此时周边的草木树体都燃烧了起来,树叶边缘飘摇着星火,仿佛是要给这一片花园浇上一层森然大火。
一旁的青霜眉头紧捏,美眸之中尽是担忧之色:“曲中!”她心中生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能去将陈源给救下来,恨为什么青老道不快些跟他们汇合。
梵悟虽然面无表情,但他藏在布袍下的手已然摸住了渡魔杵,紧绷的右手臂已然透露出他的决心,陈源救了他那么多次,他总不能当了白眼狼。
“彤儿,你给我站回去,控制好的你表情。”一道传音至潘彤的识海之中,潘彤因为担忧而挪动的莲步顿时又收了回来,咬着粉唇,看向了身前的凤亲王。
而一旁的凤亲王眸子闪烁,她想看一看这个曲中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自己家的丫头一见倾心,若只是如此,恐怕也只是徒有其表,浪得虚名。
不管怎么样,若是陈源真的撑不下去了,凤亲王都会帮一帮他,若是陈源敌不过那洞府真人,失败了,她会出手,这样能够度化潘彤的心魔,也让潘彤安了心,这不过是昙花一现的修士,不值得她倾心。
若是陈源成功将洞府真人击败,倒是能让她对陈源的印象有所改观,但并不是认同,或许能够出来帮他说上两三句话,为他开脱。
看着那蟾蜍真人袖袍之下藏匿着的一根纤长的水针,梵悟是坐不住了,微微一脚踏出,脚下留下了深深的白金色相间的烙印,乃是无穷尽的渡魔之力。
“你们别动!”然而就在梵悟要动手的时候,陈源一道传音赶至,将他止在了原地。一旁的青霜问道:“怎么了,为什么又不上了?”
梵悟看着那蟾蜍真人的模样,似乎看到了以前的自己,说道:“看来曲中施主是在扮猪吃老虎,想要三下五除二就解决蟾蜍真人。”
“解决蟾蜍真人?”青霜愣了愣,并不是她不相信陈源,而是她对于蟾蜍真人的了解,这个家伙还真的是像他手中的粘液一般难缠,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解决,更何况陈源现在深陷囵圄之中。
“呵呵,我还以为藩亲王大人有多大的能耐呢,不过如此而已。”蟾蜍真人缓缓将卷轴紧捏,只看着那些粘液愈发厚重,温度逐渐提升。
一旁的力扈眸子阴狠,双拳紧握,他这一招借刀杀人果然妙,甚至不需要他亲自出手,这曲中已经被他给坑杀,看你还敢招惹老子!
一旁的亲王眸子划过各异的表情,但能知道的是,对陈源他们多少都怀着些许失望,想来这个亲王也只是徒有其表罢了,凭借着声势浩大的光明教当上了这个位置。
“你若是将他杀了,亲王之位,有你一个。”一旁的苍穹地嘴角一咧,暗自传音给蟾蜍真人。蟾蜍真人身子不由得一震,这可是难能可贵的机会!
“你必死无疑!”此时蟾蜍真人眸子闪过杀意之光,手中把持着卷轴,只看着卷轴呼哧翻卷,一柄暗色的匕首落在了他的手中,上边灵气凝实,眼看就要一击致命。
“宗主!”潘彤看着蟾蜍真人就要得逞了,不由得踏到凤亲王身边,凤亲王眸子闪烁,但双手已然抬起,她对于陈源颇为失望了,但还是要出手相救的,只需要那蟾蜍真人再动一步。
“噗嗤——”
只看着尘土飞扬,那宛若水泥的圆球被那柄匕首戳穿,旋即匕首闪着寒光,一道笔直且冷冽的灵气洞穿整个圆球,地面以其为中心塌陷了数米,可见蟾蜍真人这一击的精悍程度。
青霜捂住了嘴巴,就如同潘彤一般,吃惊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伴随着那些已然冷却的泥土块掉落,两女似乎看到了陈源生命力的凋零。
梵悟眸子黯淡了下来,一向波澜不惊的他,此时脸上也染上了一丝悲伤,惭愧地低下了头。
“该死!”梵悟捏着渡魔杵,向着一旁狠狠宣泄了一番,只看着倒下了一大片森林,他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果决一些出手,或许还能改变这个现状。
“啊哈,啊哈哈哈,以后,我就是新的亲王了!”蟾蜍真人面色激动,嘴角不住抽搐,如他这样阅历的老派修士都难以抑制心中的兴奋,亲王,这可是亲王!
“宗主……为什么你不出手……”潘彤眸子闪过悲伤之色,陈源死去,就像她的心一般,似乎在这一刻也黯淡了下来,浑身疲软。
凤亲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喃喃道:“这小子,不简单。”凤亲王此话一出,那些渡劫期的修士才发现,在场的大乘期强者似乎都预料到了什么,纷纷变了脸色。
“嗯?”此时处于战圈的蟾蜍真人似乎也发现了有一丝奇怪,眸子不由得一变,一道金白色的光芒从泥球中渗透而出,旋即一只手紧接而出,一把将蟾蜍真人的脖子死死钳住。
“什么?!这怎么可能!”蟾蜍真人眸子闪动,只看着一道银光洞穿了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