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净蒽说得非常认真,也非常坦荡,一双眼睛黝黑发亮,亮的人心头。
苏净蒽是愤怒的,虽然平日里有点笨,但是这一刻,楼夫人的态度,她明白了。
自己还是云里雾里,就被人这么怀疑,不过还是压下心头的 怒火,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真的生气。楼夫人没有将话挑明,她也是无从反驳。
楼夫人叹了口气,这孩子.......却也无可奈何。“回你院子吧,等着大夫来诊脉。”
有什么事,正厅也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苏净蒽没有说话,却已经站起身来。往自己院子里走。
楼西聆本来正在开会,听着钱胖子对政务的安排,心中慢慢的计较着。
这个老狐狸,显然不敢把这趟水搅得太混,但是还是忍不住伸出脚去试试,不过胆小了点,太过保守,照这个样子,想要真的架空他老子,恐怕还是做梦来得更快些。
虽然这么说,但是还是不能太小看这个人了,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能和南方政府搭上线,手上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以前已经小看了他一回,这回不会再犯这个错误了。
“少帅,您说这样安排,可以吧。”
楼西聆对上那双绿豆眼睛。“就这样吧。”
一贯的冷漠,傲然。不过钱胖子已经习惯了,所以,脸上还是笑的跟多菊花似得。“既然少帅同意,那么事情就这么办了。”这句话是对着手下那些人说的。
看着长桌两边的人,哪一个是忠心自己的,哪一个是楼家的人,到现在还没有摸清楚。
擦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子,也不知道是被楼西聆那张脸给冻得,还是心理发虚害怕,如果这边在没有一点进展,南方不知道会怎么处置自己。
但是,楼大帅养的是私兵,所以这些人基本上都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想要在里面一颗钉子,可想而知,不会那么容易。更何况,还有楼少帅在这里盯着。
冷漠,。孤傲,说白了就是喜怒无常,让人摸不着底,不知道这个人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看来,要想想办法了。
楼西聆接到家里的消息的时候,会议已经散了,听说苏净蒽怀孕了,有些哭笑不得,可是随后知道是因为秦家派人送东西过来,才有这个消息的。
眉眼间变得阴沉起来,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知道,自己的一句话本来想要掐灭秦净修心中的念想,打击他一下。没想到他当真了,还送来药材过来。
抱得什么心理,还不死心是吗。好个秦净修。活腻味了吧。
当着外人的面,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对着母亲派来的人说了句,“走吧”。
心中有些着急,苏净蒽竟然以为自己真的怀孕了,真是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个女人,想到早上那个孤冷高傲的劲头。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惹得前排司机和丫鬟纷纷回头看他,却又赶紧转过头去。
互相对视一眼,看来,少帅是真的很高兴,也是,谁当爹了能不高兴呢。其实他们误会了。少帅不是因为当爹才高兴的,而是因为,自己的小妻子。
笨到家了,他这里种子还没撒下去,哪里就能怀孕,那个女人,还当成真事了,回去了,一定要看看,那个女人被大夫诊断出没有怀孕是什么样的表情,看看还是不是那样无所谓的表情。
怎么办,真是迫不及待啊。
“开快点。”
还是忍不住吩咐一声。司机答应着加快了速度。却不防转角出来个人,一下子撞到了车上。
司机嘎然停住车子,楼西聆皱着眉头,“怎么了。”
司机回过头来。“少帅,撞到人了。”
“怎么不小心点。”说这话,楼西聆已经下了车了,这车是楼家的,都认识,他不能肇事逃跑,再说,也没什么可逃的,楼家要脸。更重要的,楼家有权。
一身白衣的女孩子倒在地上,一张脸,苍白无血色,少了平日里的热情洋溢,多了几抹楚楚可怜。看着就让人心疼。
楼西聆盯着地上的那个人,久久没有挪开目光。
俯视,多美好的词,站的这么高,可以将地上那个人看得一清二楚,白色的连衣裙,单薄的可怜,昏迷的样子,更加惹人怜爱,本就眉目如画,此时此刻,更像一朵白莲,被拦腰折断了。
和先前的热情美丽形成鲜明的对比,楼西聆想起第一次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虽然没用怦然心动的感觉,但是印象还是很好的,那时候竟然还会觉得这样的女人才适合自己,才能做楼家的少夫人。
可是,当她这么出现的时候,楼少帅,觉得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了,怎么会选上这么个人头猪脑的女人,苏净蒽不是很聪明,甚至有的时候本的要命,可是现在想来,还是苏净蒽招人得意,稀罕死那个带点小冷淡的小模样了。
事不过三,这个女人已经第三次在自己面前耍手段了,楼西聆面罩寒冰,蹲子,掏出枪来,众目睽睽之下对准苏溪鱼的太阳穴。“苏溪鱼,跟我耍手段,你还嫩了点。”
拉上枪栓,“当初你逃婚,将我楼家的面子踩在脚底下,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可是,怎么,你私奔了,被别的男人骗了,这只破鞋还想穿在我楼西聆的脚上,你想的太美好了吧。
前两次,你是手段勾引我,我都是因为你姐姐,才没放在心上,现在,还敢跟我玩这个,你还真是活腻味了。”
清楚地看到那个女人的眉毛动了两下,却还是不起来,楼西聆也不和她啰嗦,该说的话说完,直接扣动扳机,就要开枪。
那么清晰的声音,就响在耳边,苏溪鱼到底是修炼不到家,缓缓睁开眼睛,“姐夫,是你啊,发生了什么事。”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开始对苏溪鱼鄙视,楼少帅不可能说谎,苏溪鱼的名声又已经不好了,所以,楼少帅这么一说,自然都认为这就是个无耻的女人,逃婚私奔在前,勾引自己姐夫在后。真是不要脸。
睁眼了,睁眼就好,楼西聆狞笑。“算你识相,所以,这次小惩大诫,再有下一次,我会直接毙了你。”
将苏溪鱼的手摁在地上,对着掌心“砰”的就是一枪,换来一生撕心裂肺的叫声。
楼西聆开枪了,将苏溪鱼白嫩的手掌打穿了,红色的鲜血顿时流了出来,苏溪鱼再也顾不上装死,直接坐起来,抱着手痛的撕心裂肺。
楼西聆没再管她,直接上了车,司机和丫鬟将人扔到一边,就不再去管她,直接开车走人了。
周围的人看的一片唏嘘,可是对这个女人却没有一点同情,这样无耻的人,先是不想要,现在是妄图勾引,哪里还有同情可言,厚颜无耻倒是真的。
胡同里跑出两个丫鬟模样的人,叫了声二小姐,赶紧将人扶走了。留后一片指指点点。
苏溪鱼是又痛又羞,对楼西聆恨得牙痒痒,一不小心碰到伤口又痛不欲生。
苏溪鱼自小娇生惯养,没受过这么大的痛,所以,很快就疼晕过去了。直接被丫鬟送到医院里了。
楼西聆此刻却已经到家了,正堂里没见到人,知道是回自己的院子了,可是,一进院子,却看见院里的几个丫鬟都低着头站成一排,谁也不敢吭声。居室的门关得紧紧的,里面没有声音。
见他进来,那个叫什么香的抬起头看他一眼,又连忙低下头去。
这是怎么了,楼西聆一头雾水,不由的担心了。加快了脚步,推开门,却看见母亲正襟危坐,一脸怒火,苏净蒽跪在一边。昂着头,一脸的倔强。
见他进来,母亲看了他一眼,怒火更甚,苏净蒽却很干脆,眼皮都没撩一下,雪缎般的颈子高高的昂着,光滑白腻,诱人的紧,怎么办,真想咬上一口。
“这是怎么了。”
没想到一回家是这种情况,自己老娘对苏净蒽不说疼到骨子里,也差不多了,怎么今天会这样对她呢。
楼夫人看他一眼。“行啊,你们瞒的我好苦啊。”
瞒什么,楼西聆一头雾水,母亲对他也这么大的怨气,陡然之间一个念头闪过,不会是......
果然,楼夫人愤愤的说道。“净蒽,我自问,自从你进这个家来,我们对你不薄,我拿你当亲生女儿看待,可是你呢,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成亲这么长时间,你竟然不肯跟西聆圆房。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说。”
成亲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儿媳妇竟然还是,要不是今天大夫来号脉,还不知道呢,亏自己还对她那么好,知道她怀孕的时候,多高兴啊,想着终于可以抱孙子了。
这下倒好,不用等了,就这样,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行啊,这是还惦记她表哥哪,行,谁没有个年轻烂漫的事后,花样年华,原本以为要过一辈子的人,现在就这么错过去,心中可惜,可以理解,可是既然嫁进了楼家,就应该和西聆好好过日子。
现在,这成亲不圆房,算个什么事啊。
“我圆房了,每天都和他睡在一张床上,怎么了。”苏净蒽还冤枉呢,所谓夫妻,不就是躺在一张床上睡觉的事吗,她都已经圆房了,还每天和楼西聆睡在一张床上,是,她不喜欢楼西聆,可是,她想过啊,既然嫁过来了,就要尽妻子的本分。
梗着脖子,被冤枉的很委屈,竟然还一张小嘴,可怜兮兮的看着楼夫人。
楼西聆看看他娘,再看看他媳妇。觉得小媳妇是挺可怜的,真的被冤枉了。好像捏一下那张脸,看她会不会哭出来,没想到还能这么招人,像只小兔子似得,红着两双眼睛。
终于看向他了。“您问楼西聆,我们是不是圆房了。”
楼夫人冷笑一声。“当我是个痴的,适才大夫说得明明白白,根本还是个处子,圆的哪门子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