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少帅怀疑自己听岔了,怎么回事,一觉醒来。变了个脸,“你再说一遍。”
苏净蒽将碗递给暗香,坐到梳妆台的凳子上,看着镜中的自己,伸手摸过去,声音平静,努力涵盖住悲伤的情绪。
“钱小姐和你之间,不能没有个结果,你动了别的心思,我也能明白,既然有这个心思,我就不会拦着你,男人嘛,有这个心思是正常的。”
正常,狗屁正常,哪里正常了。“你不生气。”
“生气,生什么气,为人妻子,三从四德,贤良恭顺,这是本分,有什么好生气的。”
她不生气,他生气,怎么会这样,这样不对劲啊,不是应该生气,伤心,悲痛欲绝吗,最起码也要一哭二闹三上吊啊,怎么全都不对了。
不仅不伤心,怎么还主动让他纳妾。
“你不介意。”声音已经有些不对劲了,苏净蒽也不知道听没听出来。
“不介意,怎么会介意呢。这是为人妻的本分,少帅,你放心吧,我会大度的,以后钱小姐过门,。我也不会为难她。”苏净蒽说的非常非常的真诚。
楼西聆非常非常的生气。站起啦。看着苏净蒽,那张脸上的平静是对他最大的刺激。
“好啊,苏净蒽,你当真是个好妻子,这么贤惠,。这么大度,娶到你,我楼西聆还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行,我在这里,先谢过你了。”
“不敢。少帅您客气了。”
“呵呵,我倒想问一句,苏净蒽,你能说句实话吗。”
“少帅尽管问,我不会有斑点隐瞒的。”苏净蒽自己也感觉到了自己的真诚。
楼西聆睚呲欲裂。“如果今天换成秦净修,他要纳妾,你还会这样吗。”
这个啊,这个还真不好说,对上楼少帅那张黑得不能再黑的脸,苏净蒽十分坦荡的回答。
“如果是表哥的话,他是不会纳妾的,他说过,只对我一个人好,就会只对我一个人好,不会再去找其他女人的。”
无视那张黑脸,再加把火。“他怎么舍得让我难过。”最后一句话,更像是呢喃,声音低的不行,但是楼少帅还是听清楚了。
“他是舍不得你难过,那又怎样,你是我楼西聆的女人,就算是再难过,看着的份。苏净蒽。我最后再告诉你一遍,不许再出去见他,知道吗。”
一甩袖子,走了,到了门口,又转回来了。“钱洋洋的事,以后你不许再管,休要再提纳妾之事,听见了吗。”
话放到这,却不在看人,再看一眼,他会吐血,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真是一点心都没长,自己怎么去了这么个媳妇,尼玛,要气死了。
走了,头也不回的走了,没注意到屋子里的苏净蒽完全变了脸。蠢死了,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她就想呢,之前因为钱洋洋一句话就翻了脸,现在两人就搅到一起,明显是不对劲吗。
楼少帅,怎么办,你好像越来越笨了,完全不是人家的对手吗,还出那么愚蠢的招数。为你默哀十分钟,你可以自由的死去了。
拿出昨天的那块布,接着绣,一定要绣好这上面的牡丹,国色天香,才拿的出手吗。
至于钱样样。楼少帅,看你怎么办,自己挠头去吧。
楼西聆是挺挠头的,苏净蒽哪里不仅不吃醋,还要主动帮他纳妾,钱洋洋今天又找上门来了。
这个美人恩,他可是真消受不起了,也不想消受了至于钱胖子,那么个角色,好对付。原本就是顺了个遍,现在不想顺便了。所以直接告诉钱洋洋。
“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钱洋洋有些不敢置信。“西聆哥哥,你什么意思。”
将手套摘下来,整整帽子,钱洋洋恍然觉得,似乎她每次来找他,都没进过军营,都是在门口等的他。
原来没觉得有什么,为什么现在感觉一切都不寻常了。两人之间的恋爱更像是她的一厢情愿。
“不要再这么叫了,我不喜欢,以后也不要来找我,你走吧。”
“为什么。我要解释。”钱洋洋不哭不闹,昨天就有了预感,这个男人能为了苏净蒽和别的男人在一起那么动容,又那样轻易的走掉了,她心中就已经将事情翻来覆去想了很多遍。
“解释,什么解释,利用算不算解释,如果算,这就是解释。”戴上帽子 ,正正风纪扣。
“我不想多谈,识相的就赶紧走,以后,离苏净蒽远点,不许招惹她,给我记清了。”
说这话的时候不是黑脸黑面,只是冷着一张脸,惯有的表情,让钱洋洋脑子里嗡的一声,真的是不一样了,这些天来 ,他还没这样对自己说过话。
“楼少帅当真演了场好戏。竟然把我给骗了。”
“不是我演了场好戏,是你自己,贪心要进楼家的大门。做我楼西聆的女人。你还不配”。
楼西聆是个混蛋,彻头彻尾的大混蛋,这个混蛋,除了自己娘和妹子,不会对别的女人好,苏净蒽另当别论,那是他的心尖尖。他无怨无悔。
所以,前一刻可以和你浓情,后一刻,可以伤的你体无完肤,谁要是倒霉碰上了,不要怪他无情,只能怪自己瞎了眼。
钱洋洋觉得自己真的是瞎了眼,才能看着这个男人,觉得他对自己动了心。“楼少帅,果然好谋略。”竖着大拇指离开。
昂首挺胸,虽然已经狼狈,。但是背影要永远保持美丽。
钱洋洋的确美丽,青春年少,洋气摩登,再加上本身和一些男孩子也比较玩得来,倒是不少男人心中的理想女性。
这样的人。派人送信给苏净蒽时,苏净蒽都有些犹豫了,要不要去见她,想一想,不过是一个可怜虫,还是不要去刺激她了。
可惜,美丽的可怜虫不依不饶,一个下午,派人连送了五封信,非要见她一面。
这么执着,苏净蒽越发不喜,也越发没兴趣,最后想想,还是去吧,这不依不饶的,万一将事情闹大了,也不好。
没想到,这一去,闹出更大的风波。
这样的挑衅,苏净蒽还是有些好奇,这左一趟右一趟,按理说应该惊动楼夫人了,可是楼夫人却没拦着,怎么回事。
出门,还是要和婆婆打声招呼,楼夫人看着她。答应了,没多说什么。女人,有些事情还是要自己去学会处理的,更何况,这事只是儿子媳妇之间的事情,她没必要参合那么一脚,即使有那个心,也不可能每回都给苏净蒽挡在前面。
心疼归心疼,该学的东西还是要让她学会。女人,一定要学会防守和攻击,才能更好地守住这个家。
看着苏净蒽。“去吧,好好面对,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用顾忌对方的身份,要记住,在胤城,楼家才是掌权的。”
苏净蒽心中有数了,对着楼夫人深深鞠了个躬,这个婆婆。实在疼爱自己,无话可说了。
带着两个丫鬟去了,楼夫人给她派了车,李副官还是跟着了。对方如果有个什么狗急跳墙的举动,苏净蒽受了伤就不好了。
楼夫人真心希望自己的儿媳妇可以成功,想到自己,看似将后院的那群金丝雀收拾的服服帖帖,实际上,还不是输家一个,守住了后院,却没有守住丈夫。
同样是女人,但愿苏净蒽这一路会比自己走得顺畅。将心比心吧,如果自己的女儿出嫁,也不希望她在婆家受半点委屈。
想到这个,又有另一段愁肠,女儿和那个卢少爷,哎,难说啊。
楼凝菲在偏厅看着苏净蒽离开的背影,嘴上咬着丝帕,心中暗自思量,不知道又是什么事,今天可是送了五次的信,这人才出去。
只是是谁送的信呢,少帅和少夫人之间难道说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呢,想要派人去打听一下,却又没那个胆子,要是夫人和少帅知道了,事情就不那么好玩了。
那边楼西淳和卢熙垣两人刚刚外出回来,和苏净蒽走了个碰头,寒暄了几句就分开了。
死死咬住手帕,带出一股不服气来,
肩膀被人拍着,倒吓了她一跳,回头一看,却是六姨娘挺着肚子站在她后面。
“看什么呢。”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楼西淳虽然和卢熙垣两人走在一起,但是,泾渭分明,带着谁都看得出来的疏离。
“其实原本两人就都没有那个心,勉强拉成一对,又有什么意思呢。”
叹口气,看着相处模式,就知道两人之间没有什么亲密。“你说对不对,二小姐。”
摇摇头,走了,二小姐楼凝菲没说话,看一下那两个人,再看看六姨娘的背影。
挑拨离间吗,真当她是个傻的,抢大小姐的未婚夫,她是真的不要前途了。
虽然这么说,可是,六姨娘那话却总是在耳边回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