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熙垣出去了，没有留在院子里，至于这件事该怎么办，他心里有数，也不想去和他们合计，看着所谓的家人兄弟在那里虚情假意说着他们自己都不会相信的话，还不如去办点正事。
何为正事，除了他是怎么稀里糊涂到了楼凝菲的院子里的，他更关心，楼凝菲和他的哥哥达成了什么协议，能让她们配合得这么好。
他想知道，这两个人的共同利益在哪里。
怎么去查这件事，才是首要的。
至于楼西淳，如果说卢家真的需要一个三少夫人作为摆设的话，他不想那个有些单纯的傻姑娘傻傻的陷进来，没有意义。
让卢次长意料之外的话是，卢大公子并不是直接建议卢三公子娶楼凝菲，而是将所有利弊陈词一番，一一摆正，有利有弊，就看卢次长想要选哪头。
卢次长听着大儿子的话，看着自己的发妻，又想起了那段往事，卢熙垣他娘坐他的小妾的时候的事，一一回想，想到细节，想到那个女人的情深，想到这个女人的刻薄与虚伪，心中无端的生出一番厌烦，挥挥手，阻止了大儿子的表演。
“臻垣，我只问你一句话，。这件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卢臻垣神色未变。“爹，您说这话什么意思。”
卢夫人急了，站了起来。，“是啊，老爷，您这话什么意思，好赖不计，熙垣是臻垣的亲兄弟，就算不是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那也留着一样的血脉。这么多年了，臻垣待他这个兄弟如何，您不是没看到，退一万步讲，卢家要娶，娶嫡出小姐和庶出小姐，哪个带来的利益更大些，臻垣不是不会衡量。”
卢次长看看激动地妻子，眉头皱的厉害，“你不要说话，我在问他。这件事和你么有关系吗。”
卢臻垣摇摇头。“没有，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向天发誓，如果这件事和我有一点关系，我死无全尸。”
发这个誓不为证明别的，只是向他爹表明心迹，他这个爹，他最了解不过，最是多疑的一个人，如果不去掉他的那点疑心，以后自己，做什么他都不会相信了，至于关系，楼家二小姐，和他当然没有一点关系，关系可深着呢，不是一点就可以说的尽得。
“这件事，我们心知肚明，三弟是着了人家的套了，我们看见的表象只是楼家嫡庶争夫，庶出的小姐想要抢嫡出的小姐的如意郎君，所以，不喜下三滥的手段，可是，爹，我们怎么知道，这件事从头至尾，不是楼家的一个圈套，用嫡出的小姐吊着三弟，吊着我们卢家，实际上，只是想要把庶出的小姐嫁过来。不然的话，为什么早不出晚不出，偏偏这个时候出事。”
一番话，果然说的卢次长眉头皱得更紧，没有别的，只是联想到楼大帅的态度，这个人，对他们这件婚事，表现的不见得有多虔诚，更多的，还是他女儿下嫁的心理，所以，臻垣说得不是没有道理。
卢臻垣见他老子这个表情，就知道，父亲的疑心病已经用到了楼家的身上。不由得再加一把力气。
“楼家之前就表明过，和我们合作的意向不是很强烈，他们更多的是自恃手头上有兵有人，不在乎和谁合作，他们想要的，只是做北方的土皇帝，而且一直在表明，他们这个土皇帝，只要是想，就可以做的长治久安，父亲，您心里的图谋，我们想要谋动的大事，他们，未必能看得上眼。换句话说，也许将来，他们更想分庭而治。南北自理。”
卢臻垣的话说有道理，卢次长心中的怀疑开始一点一点扩散，之所以事先让大儿子过来，其实就是想让儿子好好探一探楼家的虚实，楼家的合作意图并不强烈，这个他始终都知道。
他也知道，自己在楼家人眼中没有 太多的分量，说白了，财政次长，想要一步登天，样张的更多的是他手上有钱，有钱就能有人。
可是这还需要一个更大的前提，就是必须有兵权的支持。其余的兵权都是散散落落，只有楼家，才是权霸一方，已经引起了大总统的忌讳。
但是楼家和他相比，更多的是没必要。
心里是这么想，在儿子面前却不想漏了心思，摆摆手。“这种事，不要乱说，此事非同小可，这里有是楼家，更要注意你的言行举止。楼帅此人，不能说光明磊落，但是这种过于下乘的手段，他是不会使得。”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楼正霄这个人，最是没皮没脸，。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主，现在年纪大了，身居高位，已经收敛了很多，早当初，撒泼打滚，当众耍横，什么没干过，以这个人的人品，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来，也不是不可能的。
卢臻垣识相，父亲不让说了，就不说这个话题了。“只是父亲，这件事到底该如何了解，难道真的让三弟娶一个庶女为妻。如果这样的话，三弟他岂不是.......”
卢次长看着他，目光很深沉。就在他以为这个父亲还在怀疑他的时候，卢次长开口了。
“娶，为何不娶，不要说庶女嫡女，小三的身份又如何，这些年虽然慢得紧，但是还是有不少人知道，他不过是一个小妾生的，没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楼正霄想要应付我，我偏要和他死死地绑在一块，让他想要推脱关系都不行。他这杆东风只想要轻轻的吹一下，我偏偏要接着杆东风扶摇直上。”
卢臻垣明白了，心里也有些得意，不错，一切都是按计划来的，正好。
当然，这其中最让他得意的不是卢熙垣娶了一个卑微的庶女，而是，卢熙垣捡了一双破鞋，可惜，他还不知道。
楼大帅没有等很长时间，还没到晚上，卢次长那里就已经有了决断，两个老谋深算，臭不要脸的老家伙坐在书房里，彼此试探着，防备着，说出对这件事的决定。
娶，卢熙垣娶楼凝菲，虽然是个庶出，但是卢家诚意不减，原本为楼西淳准备的聘礼一样不减，照常备给楼凝菲，表达了卢家的诚意。
订婚，变成成婚，两个孩子已经成了既定事实，那就不能等了，万一将来等出什么意外来。两家人脸上都无光，与其这样，还不如现在就成亲。
楼大帅对这样的结果说不出满意，也说不出不满意，，淡淡的一句。“本该如此。”打消了卢次长所有的优越感，心中对这件事更多了几分怀疑，越发觉得就是楼家再给自己下套，想要用庶女换嫡女的方式搭上这门亲事。
心中道了声晦气，脸上却还是要笑的无懈可击。“是啊，本就是小三犯下的错，理应由他承担，只是委屈了楼兄的两位千金。西淳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