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说好了,都没有了异议,楼夫人松了口气,终于能轻省轻省了,现在,这件事,和她女儿已经彻底没有关系了,真好。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卢次长准备着,明天一早就回去,将自己的小儿子也带回去,看看大儿子和发妻,小儿子继续留在这里,显然不是明智的决定,说不定再卷入什么事里,那样就得不偿失了,告诉卢熙垣准备行李,和他一起走。
却不忘警告大儿子和妻子。“你们若是还想或者回到南方,就都给我消消停停的,不要再搞七捻三了,在这样下去,没人能保得了你们。”
卢臻垣不甘心。“父亲,楼凝菲只是一个庶女。现在楼大帅掌权,她还是二小姐,将来楼西聆掌权,她说不定就是一枚弃子。”
“所以,你就想着用她设计你的亲弟弟,是不是。”
“我......”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在想什么解释,都是徒劳的,脸上的巴掌印子还没消失,正在向他昭示着父亲的怒火其实并没有消失。
“小三能娶她,你为什么就不能娶她,再说了,一切都是你自己作出来的,怨不的别人。”
对着妻子也严厉警告。“你也是,事情已然到这一步,只能向好的方面发展,切莫再做出什么有失身份的事情。”
叹口气,对上妻子儿子不安的眼神。“我回去就将臻垣的妻子的事情解决了,然后争取让你们快点回去,你们对我来说,很重要的。”
算是安慰吧,可是,却是个没有实地的承诺,卢熙垣在门外听见这句话,嗤之以鼻,重要,也是分好多种的,他的父亲,果然还是官场的老油子,一点没变。依然是那么老奸巨猾、
卢次长和卢熙垣走了,走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很平静,这件事,楼大帅只是拍拍卢熙垣的肩膀。说了句。“孩子,委屈你了。”
卢次长看的牙疼,委屈不委屈的还用他说,这是什么,明晃晃的挑拨啊,什么委屈,还不是那件挠头的事。想要说什么,却又无从说起,做父亲的,就是这样,手心手背都是肉,纵然有个偏向,但是,哪一个受了委屈吗,心里都会不舒服。
卢熙垣笑了,一张娃娃脸,倒是笑得有几分腼腆。“不算什么的,好赖是真相大白了不是吗,这就行了。”
楼大帅点点头,还是有些可惜,这孩子是善良的,虽然这个世道,这样的人会吃亏,但是,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女儿加给卢熙垣这样善良的人,也不希望嫁给卢臻垣那样阴险卑鄙的人。
这么一想,觉得更可惜了。之前冤枉这孩子,自己也是有分的,想起自己的步步紧逼,这个时候。到有一些不好意思了。想了想,从腰带上将自己随身带着的枪摘了下来,交给卢熙垣。
“好孩子,拿着,伯伯给你防身用的。”交到卢熙垣的手里,非常的郑重,根本不顾卢熙垣的推辞。
楼少帅望天,他爹还是太单纯了,将狼当成了羊,不过楼少帅对这种与己无关的事一向是不多说什么的,自然也不去管他。
不过想想,还是要私下提醒老爹一句,以后别上了这个小兔崽子得当,这个家伙,太能藏了。
卢次长选择性的忽视这个画面,无话可说,事情闹到这一步,并不是很光彩,说什么,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挥挥手,人送走了。卢臻垣参扶着他娘,看着缓缓开动的火车,面无表情。
肚子疼,已经疼了一天了,真是的,每隔一段时间,肚子里就要闹一段革命,我不关心它什么时候好,我只关心一次大清理之后,我能不能瘦一点
卢熙垣走了,楼西淳站在自己的院子里,看着天上的太阳,真是一场笑话。她们两个就像搭台子的,台子搭上了,本来已经准备好登台唱戏,可是没想到,登台的另有其人。
意外的松了一口气,还是没有准备好为人妻吧,或者说,出去一段时间,让自己适应一下,也是好的。
楼大帅把二姨娘交给了楼夫人,只说了一句话,“任你处置。”
楼夫人完全不感兴趣,跪着的那个女人,在她面前,从来就没把腰板挺起来过,就算想做什么,也是要用抢的,用偷的,却还不如愿,也算如愿了吧。
“咱们家的二小姐会嫁给卢大少爷。”淡淡的说上一句,换来二姨娘满脸的惊讶,还有不敢置信。
“怎么会这样。”
楼夫人沉默不语,这种事,她是不想说的,污了她的口。静静的喝着茶,自然有身边的丫鬟解释。
“二小姐早就和卢大少爷互通款曲珠胎暗结,卢大少爷想要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却没想到药用的多了些,直接进了医院,要不是夫人送去的及时,二小姐的一条命都别想要了。”
“卢大少爷,卢臻垣。”念叨着,还是想不通。可是却多了层愤恨。“他居然给二小姐下药。”
楼夫人没回答她,对着丫鬟使了个眼色,自然有人将她架起。
“母女连心,我知道你还还是惦记着二小姐,不过没办法,不能让你去见她,对你,我实在不放心,万一再折腾出点什么事来,我可是不愿意摆弄了,所以,关着你,直到二小姐出嫁的那天。其余的事以后再说。”
挥挥手,让人把她带出去。二姨娘什么也没说,像是有所预料一样,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对楼凝菲的事情也没多问,楼夫人摇摇头,还以为她会惦记那个女儿,现在看来,这个亲生母亲,能为楼凝菲做的,也不过如此。
比起女儿的好与坏,大概是她更惦记赢上自己一次吧。
楼凝菲躺在冰冷的病床上,即使身下垫着厚厚的一层褥子,上面还盖得严严实实,也隔绝不了外面的冰冷。
彻骨的寒冰分不清究竟时从心底散发出来的,还是空气中散发出来的。苍白的脸色和屋顶的天花板一个颜色。
更苍白的是内心,只要一想到那个被逼着打下去的孩子,眼角的眼泪总是不自觉的滑落,那个,是她珍惜的,看中的,却被他父亲硬逼着打下去了,心中无际的凄凉。因为这个,还差点送了她的命。
麻木。从未有过的麻木,心里的伤痛不是一时间说得清的,即使那个男人现在已经要娶她了,可还是不能抹灭她心中的伤。
娶她又怎么样,不过是因为父亲强逼的,如果不是因为父亲,他会答应娶她吗。显然是不可能的,更重要的是她还能拿出以前的心态来面对那个男人吗。
做不到,真的做不到。泪水可以擦干,心中的伤痛又有谁能抹平。
卢臻垣显然做不到,看着被守得紧紧的院门,还有正在絮叨的母亲,心里更加烦躁,早知道就不该招惹那个女人,现在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落得被人软禁的下场,还有那个女人,不过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小庶女,半个奴才,哪里配得上他。
“您别说了,事已至此,还能怎么样。”阻止母亲的继续唠叨,他也很烦躁。
卢夫人看看大儿子。“还怨我,还不是你自己,色字当头,把持不住,这回好了,被人赖上了,娶这么个女人回去,你以后在外人面前还有面子么。”
“那又怎么样,现在还能怎么办,您要是真的不喜欢,可以去找楼大帅说,咱们不要他的女儿,去啊,说去啊。”
卢夫人一甩袖子。“有能耐了。净和你老娘耍脾气,当谁爱管你的破事。”
离开了,卢臻垣松了一口气,落得个清净。
比起卢次长那边迟迟没有发来的消息,楼西聆这边显然快得多,国外的同学发来电报,称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楼西淳可以动身了。
女儿要走了,楼夫人心里一千个一万个舍不得,却也都忍下去了,不想让女儿走的不高兴,却只是不停的嘱咐着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或者写信,或者拍电报。
可是说什么还是放心不下,楼西淳眼圈红红的,“娘,这些话您昨天晚上就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楼夫人被女儿说的倒有些不好意思,擦擦眼睛,“是啊,娘老了,都开始絮叨了。”再看看旁边站着的儿媳妇,更觉得不好意思,还从来没这么失态过。
苏净蒽莞尔一笑。“娘这样的絮叨很好呢。”
有些羡慕的,如果是自己的娘还在,在她出门的时候,也会这样絮叨吧,然后夜里辗转反侧睡不着觉,日思夜想的惦记着吧。
一脸的孺慕之情,看的楼夫人忍不住笑了,点点她的鼻头,都要做孩子的人了,自己倒是越发像个孩子。
楼西淳点点头。“是呢,都是被哥惯得,越发给宠得没边了,也不知道哥这是说了个媳妇还是收养了个孩子。”
苏净蒽想到昨天晚上给她洗脚的那个楼少帅,认真的点点头。“也许是领个孩子回来吧。”不然有哪个男人会给自己媳妇洗脚。
殊不知,楼少帅接着洗脚的机会占了多少便宜。不过倒也情有可原。
楼少帅是要亲自去送楼西淳,楼西淳要到広州那边转船,才能去D国,楼少帅决定把人送到広州,不然的话,是不放心的。
可是这样一来,就要把媳妇单独扔在家里,要将近半个月的时间,自然舍不得,这样的情绪一点也不比楼夫人看着女儿要出门的思念少,所以,小夫妻俩关上门自然把能做的都做了,能说的贴心话也捂了一被窝。
就这样,早上楼少帅还要这苏净蒽的耳朵不放,现在耳朵上还有牙印,不过是打上了粉,看不斟酌,在一个,谁能没事盯着她的耳朵看,真有看到的,也乐得装傻,没人揭穿她。
苏净蒽想想,还是拿过让身后的盈袖把盒子捧了过来。“你把这个带上。”
楼西淳不明所以,“什么啊。”
慢慢的 打开盒子,却是满满一盒子的金条。不禁倒吸一口气。“嫂子,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