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科学···········”六个床位的宽敞房间中,躺在靠窗位置的春看着自己手中的住院单喃喃自语,棕黑色的瞳孔失焦放大着。毒蛇自己都给好好注意留着小命抓回来了,只是一次急救竟要花去自己这次任务酬金的大半,而且这还是她凭借忍者证打折的结果。
“难为你还知道‘科学’二字,”扎着高高马尾,外面穿着制式的白大褂,内里穿着白色衬衫以及千岁绿毛衣,年纪看起来在23、4左右的医生看了眼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某人,拿起床尾的治疗记录板进行查看,“不过,你就不知道伤者应该避免剧烈运动,以免加速血液循环,促使毒液扩散得更快?”
“今早还有便血症状···········白细胞减少,出血、凝血时间延长,伤口的血倒总算止住了·············”挑起被单的一角,看了看春形状恢复并且颜色也变浅的右腿,昨天取下止血带以及绷带,看到那几乎蔓延至膝盖的紫色瘀斑,他都要考虑是否需要替眼前这个家伙截肢了。
“你的忍者资格证是靠考官脑子不好才拿到手的么,这种死亡率并不高的蛇毒差点被你生生提高了致死率。”明明在村口直接叫人送过来就不会这么麻烦,这家伙就对自己自信到这种地步?“不要随意替他人制造无意义的恐慌啊。”
“··············雪村医生,”对方毫不体贴动人的检查令春不得不将视线从昂贵的费用单中挪到自己身侧173左右的青年身上,“虽然十分感谢您又救了我一回,但···············你悬壶济世的医德呢,这样讽刺一位身心受创的病患,你的良心不会痛么?”
“还有,那条白唇竹叶青虽还未成年,但也能卖个好价钱吧,你不会又想中饱私囊?”春躺在病床上,斜着眼看着对方乌黑柔顺的发尾。
即使年幼但这种蛇出生就带毒,因此在其可能栖息的林地中行走都要十分注意······当然平时的她根本不可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而其作为溶血性毒素的研究材料可以卖上不少,这是春在金钱匮乏的情况下决定对其执行的无期徒刑。
不过,前提是自己能要的回来,眼前的这位医生可是以保护他人生命安全为由没收过她不少的私人‘财产’···············哪个忍者不自制点私人药物的,她的药毒比例完全在正常范围内好么?!
“为何要痛,因为你这种自作自受的蠢货而良心作痛,那我岂不是得英年早逝。”抢救结果,心电图表现:心肌损害,肝肾功能也有所影响···········但,春身体素质十分优秀,虽然让他来说这种天赋加持于春身上仅仅只是浪费,大概5、6天,春即可恢复正常行动能力,“而且,那条蛇,你以为我花了多少精力才把它从你手里完好无损的‘救’出来?”
即使昏迷了过去,春的手劲依旧没几个人能敌得过,各人轮番上阵就是死活掰不开她的手指,而最后即使注射了肌肉松弛剂,那条蛇的脊椎骨也已经快被春捏断,奄奄一息。
“又或者说,你想和我谈谈,你以那副鬼样子出现在医院后造成了多大的影响,本来能出院的几个都被你吓得延迟出院。”虽说是指责的话语,但男子的语调还算平静,只是任谁都看得出来雪村医生阴沉的面色并不是心情愉悦的证明,跟在青年身后的护士悄悄给春打了个眼色,让她少说少错。
“··········又不是我乐意当众吓人,突然被蛇群围猎的我才更令人同情。”春撇了下嘴角,一心盼着救治哪有那时间考虑自己的着装问题。
还算有点眼见力的春自然明白熟悉的知性护士小姐姐由美亲的好心示意,但是·········从没有规定去住院治疗还得衣着得体吧?她好歹是个病人,这无良庸医用这来挤兑她··········真不是仗着她这时候跳不起来揍他?!
还有些发热症状的春,此时即使一个简单的起身都感觉全身疼痛。
“你又干了什么蠢事?”雪村光将听诊器放在春的心脏部位,看着盯着他手中听诊器的春,嘴唇颜色暗淡有些贫血,心律虽然还有些慢,但也已经在安全水平。
只有极少数的蛇类会主动攻击、追踪人类············大部分的蛇类可是遇人先逃的类型·········只要你不要惹恼它。而这种早春时节,尚未至发情的5、6月份,蛇类的攻击性并不强。
“人身攻击可以不要这么顺手么,偏见满格的雪村医生。”春双眉上挑,眼睛睁大,仗着这房间没有其他病患,这人还来劲了,“如果说在林中将遭遇战后的尸体掩埋算是蠢事的话,那么现在所有墓园岂不都是蛇群坟头蹦迪的场所?”
哪容得下人去祭拜。
“这是谋杀。”事实也是如此。
“············谋杀?”雪村光在治疗记录板上写下春的情况,转过身看向表情自信的春,眉头微微抽搐,这家伙···········被谋杀很高兴,脑子终于被毒傻了么?
“我为这就进了那么多次院,呕心沥血精心完成,根本不可能没过保质期就彻底失效。”春伸出左手食指与中指示意自己眼下涂抹着暗红色彩釉的部位,言之凿凿,“不同品种的各种蛇类全都哥俩好似的组团对我进行致命攻击,绝对的人为控制,要不然穿梭于森林之中、遵循可持续性发展理念小心谨慎好几年的春我怎么可能被林中一类如此憎恨。”
“村内对蛇比较了解的人有哪些,医生你知道吗?”春将视线重新移回手中的住院单上,没有再看雪村医生,“············虽然第一想法是三忍之一的大蛇丸大人,但我和他毫无渊源,因此即使成为叛忍也不会如此毫不讲理的随意杀人吧?”
“大蛇丸大人?··············哼!”肤色有些白皙到不健康的青年医生上下扫视了一番躺在病床上看着相当虚弱的春,肩膀一抖嗤笑出声,不屑的意味溢于言表,收拾了一下手边的东西就打算往外走去。
“有多余的抗蛇毒血清?”眼睛微微眯起,这人性格糟糕到这种地步还没因医患关系被暗杀掉一定是有所依仗,所以不能冲动行事············来一个深呼吸压下涌上心头的杀意,春抽着嘴角继续问道,她需要对这类更加了解的对象以及解药·····················以便于下次自己毫无遗漏。
“···············了解与蛇相关忍术的忍者在木叶并不是很多·············御手洗红豆特别上忍可能会了解一些相关信息。”青年在停顿思索一番之后给出一个方向,“事前最好准备些甜食。”
“至于抗蛇毒血清,一周后,3针。”已经被他拿到手的毒物,要放手可没那么轻松。
“成交。”春应的干脆,让她自己去弄抗蛇毒血清也就这个数量后处理掉。
特别上忍··········御手洗红豆········爱好甜食。
“等等!”眼看青年打开房门即将离开,春连忙出声叫住,“···········能将那两条蛇烧了当我的住院伙食么?”
住院费能减少一些是一些。
“·········你,还真是荤素不忌·······”竟然打算吃那两条东西,虽然被放在冰柜中,但一想到那放了一天的尸体要被拿来食用,雪村光就有种反胃的冲动。
“等你穷的没选择时,你倒是挑食试试。”虽然春并不觉得蛇肉难吃到需要挑食就是了,但并不妨碍她对雪村光进行口头反击,而且··········蛇肉一直不是滋补挂的么,对于身体受伤虚弱的她正是上好的食材。
而她最想炖汤喝的就是那条白唇竹叶青,因啥受伤就吃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
傍晚5:30,西方天空已近微醺,做过最后一次体温以及血液检查,趁着雪村下班走人,春立刻找由美亲拿到自己被储藏在冷冻库的两条死蛇,找了个超大号的保鲜袋装进去,虽需要住院观察,但她并不打算在医院的病床上花费额外的存款。
接下来几天她会在家休养观察,勤俭的确保自己的身体健康。
拖着因割伤而疼痛不断的右腿,春赶在火影楼任务交接截止点18:00点前2分钟,将自己遗留的两份报告在值班人员催促着赶紧写完提交回家的目光中以毕生最高写字时速填写完毕,然后,拿到了属于自己的两份薪酬,二条花璃给到的酬金相当可观。
将一叠酬金放入衣服内袋,春拉上拉链,拍拍踏实的胸脯,离开办公室··········离开火影楼的途中碰上了不少来配送文书的忍者,安稳的工作真好啊···················钱不够连生活的底气都没有的可怜事实令春决定安慰一下自己。
走上街道,变暗的夜色令周围早早的挂起夜灯,充满烟火气的氛围令人精神舒缓,不过,一下床就激烈运动似乎给到了自己的脚踝伤口相当大的压力,春觉得不停下休息一下伤口可能便需要以血来示警了。
因为正是下班、放学时间,结束了一天的正业,街道上的人流渐渐浓稠了起来·········而看着不远处与自己相对而行的某个有一面之缘的身影,距离自己只有5米距离竟然还没有注意到她,这位白目前辈的警惕性还真是一如既往低的不像是一位中忍··············春看了看自己身边的拉面招牌,霎时间有了一个美妙的主意。
所谓前辈,就是需要照顾后辈,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