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啊!只差一点,那道紫带便会把他的脑袋戳穿一个窟窿!冰焰收鞭时手中已经一把冷汗!
墨离鹰仓脸色大变,早已飞身跃起,长剑与紫带劈开了道道精光!
一时间,万众哗然!
不等救驾的声音呼起,那夺魂九魅眼眸同时变成暗红色,带着浓烈杀气,纷纷舞出紫带,紫色的彩带在出袖的那一刻变全部化为血红的毒蛇向着九龙座椅的方向逼去!四面八方,密集布上!
谁能想到宴会之上突生状况,而壠羽烈顾不了自己也顾不了还击夺魂九魅,脑中在刹那间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护好冰焰护好他们的孩子。几乎条件反射的以身体为盾抱住冰焰一个飞转,将爱人安然护在怀中,同时飞跃躲避,而几十道紫带从四面八方一齐攻上,哪能全数避开。只听扑哧一声,一道紫带刺破壠羽烈的腰侧,血溅了出来!
众人惊骇,曲怀傲更是大骇,他飞身上前青龙画戟双双逼上,然而那夺魂九魅显然被人操控,连主人也不认了,使出浑身解数和曲怀傲拼杀开去!
杀气蔓延,掀起一股股惊涛骇浪,曲怀傲和夺魂九魅打的难舍难分之时,只见倾天麟一袭白衣疾速闪来,冷呵一声,“闪开!”
曲怀傲闻言立即避开,倾天麟撒下一阵白粉,白粉银光闪烁,扑到九名魅姬身上,夺魂九魅被白粉所袭的瞬间,顿时不能动弹,身上发出滋滋响声,然后化成一滩水,一缕烟,尸骨无存,香肌玉骨消失的无影无踪。
噬骨毒粉。冰焰见过。当日她被皇后困在地牢,那死囚欲要恶心她时倾天麟便用了噬骨毒粉。
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数被倾天麟的噬骨粉打扫的干干净净。
曲怀傲面色不便的望着那夺魂九魅消失的地方。心底疑惑,也不辩解。
壠羽烈和冰焰皆是聪明绝顶之人,也无需曲怀傲辩解,要害壠羽烈和冰焰的人绝不是曲怀傲本人。定是有人利用了夺魂九魅。好在壠羽烈的伤口不深,只是破了点皮,流了点血,花无错简单处理一下,便无大碍了。
这等插曲对于见惯了惊涛骇浪的壠皇来讲算不了什么,安抚了一下受惊的众臣,桃花节庆活动继续进行着。
庆幸的是壠振宇和花月夫人不在不然看到这等变故又要提心吊胆了。
吉时已到,当所有人都赶上凤凰峰叩拜凤凰神之时,方才桃花树下的宴会之地,已经毫无人踪,一片死寂。
只有一道白色身影折了回来,踏上这片沉寂,他握紧了手中的青光剑,冷冷瞧着方才那战场。雪衣,素颜,美若谪仙,不是倾天麟是谁?
倾天麟定睛瞧着撒下噬骨粉的地方。弯腰拾起一截被血染红的紫绫。
血,那是壠羽烈的血。
倾天麟将那截血绫弯腰拾起,放入木夹中,还未回身,却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叹息。他微微顿住,下一刻,面上又换做波澜不惊,转身过身,望着来人。
果然,冰焰正站在不远处,瞧着倾天麟。
倾天麟走到她的面前。只拿温润如水的清澈眼神瞧她。
冰焰首先开口:“当你出现援助曲怀傲时,我便知道是你。”
“为何?”
冰焰轻轻说道:“曲怀傲当然不会自己利用夺魂九魅刺杀壠羽烈。能利用蛊术控制夺魂九魅的人世间也就那么几个。如果你有心帮忙,以你和曲怀傲的武功怎能不敌夺魂九魅,又何必用噬骨粉。倾天麟用噬骨毒粉杀人,目的只有一个毁尸灭迹。”
倾天麟盯着冰焰,目光依旧清澈,语气依旧温柔:“冰儿,你信我不会伤害你吗?”
冰焰点头,却又将话锋一转:“可是伤害壠羽烈便也是伤害我。”
倾天麟眼神中闪过稍纵即逝的伤痛,他的喉头有些干涩,“我……知道。”微微顿了一下,他重新认真的凝视着冰焰,又问一次:“冰儿,你信我不会伤害你吗?”那语气里尽是无尽的伤感。
被倾天麟的眼神瞧着,心底莫名的柔软了起来,冰焰微微点头:“恩,我信。”
倾天麟终于笑了,比那满山的桃花更为灿烂,“冰儿,有了你这一句话,倾天麟即便是死,也值了。”他抬头望着那株千年桃树须臾,然后,转身,踏着桃花碎瓣走下山去。
“倾天麟,你要做什么?”冰焰站在原地对着倾天麟的背影问道。
倾天麟立住脚,回身:“冰儿,再唤我一声阿麟吧。”
冰焰被倾天麟身上淡然而哀伤的气息所感染,心中隐隐担忧,却只是温柔问道:“好吧,阿麟,你要去做什么?”
倾天麟再一次笑了,如同桃花初绽,美不胜收,他答非所问的回答:“冰儿,我曾经也摘了一枝桃花,为你。”再也无话,只留下一道修长出尘的背影在落英缤纷之中,萧寂的远去。
事实上他想说,“冰儿我要守着你的幸福。多守一时便是一时,多守一日便是一日。”可是,他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冰焰依旧立在原地。目送着倾天麟远去,任由漫天花瓣飞舞了满身。
壠羽烈着急寻来,“焰儿,你怎么在这里?”他顺着冰焰的视线望去,面色暗沉,笃定说道:“是倾天麟控制了夺魂九魅。”
冰焰点头,有什么能够瞒过壠羽烈的眼睛呢。“夺魂九魅伤你并不深,只是流了一点血,猜不透,他为何要这么做?”
壠羽烈片刻的若有所思,然后换做一副轻松神情揽着冰焰的纤腰说道:“或许他只是发泄一下心中的嫉妒吧。焰儿,别想了。我们一同去观看皮影戏。我照着焰儿说的剧本让乐师排练了一出《西厢记》,焰儿瞧瞧是不是那个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