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先还是不以为意挥剑劈砍,然而很快,他们发现那藤蔓花草树枝砍不完劈不断,凡是地上长得,哪怕是地上的一根小草,只要沾上一点便会缠绕上他们的身体,疯了似的生长,很快把人绕成一个蚕蛹,不是被勒死就是被刺穿,魔族侍卫们很快便乱了方寸,挥剑砍得砍,挣得挣,扯得扯,然而老树利爪如剑,腾草长臂如鞭,花茎锋利如刀,他们越是挣扎那藤蔓花草越是勒紧。老树腾勒住他们的脖子,藤蔓缠住他们的身体,花瓣割破他们的喉咙,草茎长穿他们的身体,刺破五脏六腑,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
冥夜大惊,一边挥剑劈砍那些疯狂的植物的同时呼着七色,七色双目似乎没有焦距,但是瞳孔里华彩夺目,迸放更烈,她五指张开,双臂朝着冥夜猛然一挥,指尖银丝朝着冥夜直直射去,那银丝是虚幻的,然而冥夜所站地四周的花草却是活生生的张牙舞爪起来朝着疯狂冥夜缠绕刺去。
“该死的植物奴!”冥夜没有想到七色修炼而成木系幻法的至高境界之后第一个对付的人会是自己!虽然不明白七色为何一夜之间幻力突破至此,他却明白那些植物全数成了七色可以操控的奴!
冥夜试图唤醒七色却是徒劳,只有更加卖力的挥起蟠龙剑朝着那花藤接连劈去,缠绕在自己四周的花藤纷乱如麻,只要被占上一点,缠上一根便会攀着身躯生长,有的花种甚至可以长到人的身体将其五脏六腑爆裂。即使是冥夜本人面对这些已经被七色完全驾驭的花草树木也不敢有丝毫怠慢。七色没有任何收手的意思,一心要将冥夜置于死地似的,比起眼前的麻烦,冥夜的心更是纷乱沉重。
他看了一眼七色,心想,如此拖下去只会让魔族死伤更重,舍不得下手也得下手。冥夜暗下狠心,手握蟠龙剑,杀气迸露时他的瞳孔变成了暗金色,他的发丝也变成了金色,黄金盔甲着身,金色披风金色发丝迎着疾风狂肆飞扬。
仿佛七色第一次见他时的模样。七色涣散的瞳孔焦距稍稍凝聚,然而下一刻刻骨的痛又代替了那稍稍清醒的意识。
风乍起,云风涌,七色双眸华彩更烈,手中银丝带着光电速度飞向靠近冥夜的那株老树,那株老树在她的操控之下如同霹天雳云的战士朝着冥夜发起最为猛烈的攻击,冥夜的蟠龙剑气势强悍,却也连连受挫,更让他受挫不已的是七色欲要将他赶尽杀绝的决心。
稍稍神暗,老树展臂,缠住他的双臂,另一枝树枝如同嗜血杀手扼住他的喉咙,一向强悍的冥夜从未受过如此待遇,望着七色,他悲痛至极的厉吼道:“你是要我死是吗?你要我的命是吗?”
七色不答,只是催动老树,以更加凶悍的气势袭击冥夜。
他悲怆至极的闭上双目,再睁眼时,嘶吼一声蟠龙剑挥起一股雷霆旋风之力震撼而出将那老树碎成万断,银丝断裂,魂力反弹,七色猛地朝后一震!
“七儿!”冥夜惊呼,生怕自己震伤了七色。
七色稳住身形,眼眸中的光芒更甚,绚烂而刺目,她展开双臂,挥动翅膀,飞旋转动,那脚下的七彩浮云竟然幻城一朵偌大的七色花朵,那疾速旋转舞姿是炫目而魅惑人心,却也带着致命的杀伤力,霎时,无数花瓣漫天飞舞,如同下起一场炫丽的彩色雨雾。
“小心!”冥夜大骇道。
果然,下一刻那花瓣宛若一片片锋利的飞刀将那些赶来支援的魔族飞割而去!
冥夜难以置信的望着站在七色花朵之端的七色,心急如焚,一边是心爱的女人,一边是他的臣民,他不忍伤她,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人被她赶尽杀绝。他呼唤她,但是无论他如何呼唤,七色都置之不理,她的行为看似是毫无意识似的,但是冥夜知道,她潜意识中有一股执念,定要将魔族赶尽杀绝一般的执念。
望着眼前状况,冥夜再问一次:“你是要我的命吗?”说完便挥剑朝着七色刺去,七色双目中的光芒陡然若玄半般灿烂,五指生出如月丝银线,带着实质性的杀气朝着蟠龙剑上缠去,咣当一声纠缠相撞,两方各扯一端,皆不相让,都用了全部幻力,似乎旗鼓相当,冥夜视线自始至终牢牢胶住七色道:“我说过你要什么,我都会捧到你的面前,如今,你要的……拿去吧。”
说完,他竟然不刺反退,将剑一松,蟠龙剑落地之时便有无数银丝朝着冥夜直直刺去,冥夜直挺挺也不躲不避,任由那些银丝将他碎尸万段,千钧一发之刻,只见一道金光闪过,雕龙金盾已经挡在冥夜面前,七色手中的银丝撞在金盾上,她使出十分力气,如今反弹回去,魂力反噬,她惨叫一声,倒了下去。
冥夜大惊一脚踢开金盾,冲上前去抱住七色。回头对着明呈吼道:“谁准你多事!”
明呈忙说:“陛下莫忧,臣也许知道圣妃娘娘这是怎么回事。一切还可以挽回!”
冥夜哪里顾得了那么多,疯了似地抱起昏迷的七色回到无渊之城。又请了大魔医和人间御医会诊,却找不出病因,方才想起明呈所说,问道:“你方才说什么?你说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明呈将五本厚厚的典籍送到冥夜面前,“回圣君陛下,这是属下在人界的一间破庙里寻到的。据说,那间破庙也是找的圣妃娘娘的地方。”
冥夜一看那五行至尊古籍便大概猜出是怎么回事,再翻开书页,细细看来,更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