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朝镜中一瞧,他已经悄无声息的重新站在我的身边,又惊了一跳,他到底是人是鬼?
他平静的问:“怎么?还不快洗?”明知故问。他是故意的!
我怒火上窜,恼道:“我就是臭死脏死,也不要你碰!”
他平静的说,“依你。”再次转身,抬步就走,几步又停下:“忘了提醒你一句,我不会和一个邋遢鬼拜堂,不拜堂的话我是不会带你去见玉瑶老人的。毕竟,我没有义务去救一个不是自己娘子的人。”再次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我就像吞了一团木炭,火气烧的胸口都疼,堵在那里又爆发不出。最终没骨气的叫住他:“等等!”
他在掀开帘子的那一刹那,停住脚步。转身,望我。依旧很平静,可是我可以猜到这个妖孽的内心是多么的得意。
我深吸了两口气,强扯出一丝笑意,道:“那么,你可得记住自己的承诺,我产下孩子之前,我们不可以行夫妻之实。”
他没有说话,走向我,伸手为我解开衣扣。我乖乖的将自己当成一个布娃娃任他摆弄。仰头仔细望着他,面具下露出的下巴很有型,很好看,毁容前他应该是个美男子吧。再往下看,他的喉结在上下滑动,他的肩膀很宽,他的手臂很结实……他的呼吸很沉重。
陡然,脑中警铃大作。再仰头,已经看见他眼中暗流汹涌,燃烧的炽热的火焰。
我机警的后退一步,“你这个小人!”怒斥,赶紧用双手合拢衣衫,由于动作过猛,惹得我痛弯了腰,呼出声,双手发抖,白了脸,冷汗直冒。他一步跨了过来,拉住我说:“快让我瞧瞧!”他轻轻握住我的手腕,将我小心翼翼的抱入怀中,一边手有些慌乱的上下捋着我的胳膊轻抚我的疼痛,一边仔细检查我的手,又快速拿出那个黑盒子,急忙打开小心将药涂在我的手上,一边怒斥:“笨蛋!谁让你乱动!”
那药很奇怪,涂上依旧疼痛便渐渐消失了。他没好气的说:“不准再乱动了!”
我抬头看着他的模样,愣在那里好久,才问:“你……装的真像。”看起来似乎真的十分在意我似的。如果换一种环境下相识,任何女人都逃不过这只妖孽的蛊惑。
可是我知道我们绝不可能。我们是敌人。
他也楞了一下,然后嘲讽的哧笑一声。“是的,这是我擅长的。”
几下脱掉我的外衣,他抱起我,直接走进浴池,“放心,我会遵守诺言。”又邪恶一笑,声音已哑:“虽然,有点难。”
“要不就知难而退吧?”我说,温热的池水将我包围,让人通体顺畅,舒适的温度让人忍不住闭目轻叹。
“我只是想要试一试……”他的声音更哑。
“试什么?”我问。
他不说话。拿起我的一缕发丝,专心为我清洗。我乖乖的任他摆布,认真研究他的表情。我的双手不敢碰到东西,身子浮在水中,站不稳,只能靠手肘攀着他的手臂,这样的动作让我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上浮。
池水浸湿了我的贴身白纱衣,勾勒出我妖孽的曲线,我终于看见他眼中几乎爆炸的火焰,我似乎能听见那火焰剧烈燃烧时发出的嗤嗤响声。我恶作剧似地将身体贴向他,他身体一僵,电击似地缩回即将碰到我胸部的手,狠狠的诅咒一句,呼啦一声跃上岸,低吼了一句:“把那丫头带来!”也不顾湿漉漉的衣衫,大步嚯嚯的冲了出去。
我在他身后咯咯的笑。他猛地回头,我的笑被他眼底充血的兽欲给吓了回去。似乎我再有一丁点的动作,他便会食言扑上来将我吞下肚似的。
我没出息的将身子缩回池底,鸵鸟似的将脸也埋进池底。我听见了他得意的闷笑声,和渐远的脚步声。
再抬头时看见站在池边的是英姿。她被带了进来,手上脚上都铐着黑铁链子。看着她安然无恙,我高悬着的心又放下一块。英姿帮我沐浴,更衣,做的极为贴心。弄好以后,她又被人带了出去。
我换上大红喜服,走了出去,掀开纱帘便看见暗月就站在帘子对面。那模样分明是故意在告诉我,他一直都站在那里。
“你在偷看!”不知是愤怒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我感觉自己的脸竟然有些发烧。
他深幽的眸子里闪动点点的邪光:“看自己的新娘叫偷看吗?”
我一点没有觉得即将成为别人新娘的感觉,他这充其量算作抢亲。他靠近一步,那目光如同饥饿了五百年的野兽。我不由自主的后退。
他盯着我,眼中的兽欲毫不掩饰。嘴角噙着笑,眼中邪光却带着惑人的醉意,牢牢的盯住我,要将我整个心魂都吸进去。我的舌头竟然有些打结:“你……你说过不会……”
我发现他的目光能够勾出内心中最为邪恶的因子。即使是清心寡欲的圣人也敌不过他的这般的邪魅的勾引。该死的,他竟然万分邪恶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唇,老天,从不知道男人做这种动作的时候也能让人邪火重生。
我脑中警铃大作,嗓子眼都发紧发颤,“你说过……说过……呜呜……”
话没说完,他猛地将我抱住,灼热的吻同样迅猛地地落了下来,铁一样的手臂箍得我动弹不得,吻是贪得无厌好像要将我整个吞进肚子里,贪婪的吻着我的唇,扫荡口中的每一寸,吮吸吞吐直到我将缺氧而死他才放过那里又发疯似的吻我的眉眼,鼻子,脸颊,耳际。这种疯狂的吻发让我难以招架,他的手臂几乎要将我整个人勒碎。我有一刻的眩晕,之后又怒极,伸出拳头便要砸他,他惊了一跳猛地截住我的手腕,哑声怒斥道:“又乱动!你这手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