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乱的说道:“你别过来!你这个禽兽!你已经害我至此,你到底还要怎样!”
武紫烟的话让冰焰惊骇不已。面上不动声色,她故意装作武玄的样子阴森笑道:“好妹妹?你糊涂了吗?为兄的怎么会害你?”
“滚!”武紫烟竭斯底里一般将首饰盒,花瓶,项链,随手能够到的一切的东西全数扔向冰焰!“你赶快给我滚!你这个禽兽!”紫烟像是受到巨大刺激一般,痛哭流涕,抱头大呼:“姨母!姨母救我!”
她痛哭到几欲昏厥,声嘶力竭的大喊:“姨母!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你是疼我的!为什么却会变成这样!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冰焰皱起眉头,武紫烟此时的可怜模样不能引起她丝毫的同情心,自作孽不可活。谁让她当初一念之差,为了陷害自己为了让壠羽烈对自己决绝,竟然杀了唯一疼爱自己的人!
这个武玄到底做了什么,让武紫烟如此恨之入骨。陡然,冰焰心中一惊!难道……
丫鬟在门外催促:“将军,烈王府的轿子已经在门外候着了。吉时已到,请小姐赶快上轿。”
冰焰不再刺激武紫烟,迈步走出去,稳声说道:“将小姐扶上轿。”百般滋味缠绕在心头,苦涩和酸涩搅拌成一股难以下咽的味道充彻心间呼之欲出,冰焰却生生的将它压下,活血吞噬!强作镇定,将“妹妹”送出大门,一直送上花轿。
再看那烈王府仅仅来了一顶轿子,再无任何迎亲之人。与那日迎娶自己的排场相比可谓有天壤之别。冰焰心中更是有着说不出的滋味。这壠羽烈要是冷情起来可以比天下任何人都要绝情!
而另一面烈王府内也没有任何庆祝的模样,整个王府一片素白,完全沉浸在大丧之中。壠羽烈甚至连面也没有露一次,只命人将武紫烟的轿子抬进王府,直接送到了烟雨楼。算是完婚。算是完成了对壠皇的承诺。
更绝的是,前一日新人过门,次日,便是“旧人出殡”。这个壠羽烈还真是惊世骇俗,我行我素,完全不顾世人的眼光舆论!
那葬礼于头一日的婚礼比起来也可谓是天壤之别。婚礼简单的不能再简单,而丧礼则是奢华盛大的不能再奢华盛大。国丧待遇,陪葬珍宝便有百箱。壠羽烈以夫君身份主持葬仪。那场景与规模足以和皇后的国丧相比。
冰焰在百姓中威望极高,整个京城笼罩在一片哀伤的白雾之中。
若论冷情,有时候冰焰也不逊于壠羽烈。冰焰站在长乐坊至高处的角楼,仿佛事不关己一般,冷眼瞧着这一切,心里竟然向着当年查尔斯王子的戴妃去世也是这般隆重的排场吧。她若真的逝去要这些排场又有何用。
她强迫自己不去关注壠羽烈那高大僵直萧条孤单的背影。
爱情是什么,爱情不过是那水中花,镜中月,是那沙漠中的美景,繁华过后才知道,那只不过是有心人自导自演的一场海市蜃楼。
纵使他对她有情,但是那情又有几何深?她尤记得那日他看见皇后死在山坡上时对她的无情质问,她尤记得当武玄拿剑指着她时,当无数士卒将她围困密林要她陪葬时,他的木然,他的无动于衷。她尤记得,他亲口承认,他们的爱情里也包括了得到冰月金轮的力量这一项砝码。
这就是,她的爱情吗,这就是她的纯粹的不染杂质的爱情吗?如果这就是她与壠羽烈的爱情,那么,她不屑!
爱情算什么!只有自己的事业那是实实在在的!冰焰的目光盯在那百箱陪葬的珠宝上,那么多珍宝,要够他们明昼宫招募多少兵马。是的,明昼宫的壮大需要金叶,尽管长乐坊的收入不菲,她培养的门人各处经商也颇有成绩,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明昼宫建立时日尚短,根基不稳,经商投入的回报还未见多少。他们的金叶暂时来讲还远远不够用,既然这些个珍宝都是送给她的,那么她何必客气,不去取来,难道让这些个玩意儿烂在地下不成。
皇陵盗宝,对别人来说可能比登天还难,但是她蓝冰焰从来就不是一般人!
冰焰低头看着手中的几颗火舞曼陀罗的种子,嘴角勾出一丝笑意。
当日在龙爪雕烈焰的带领下她被暖香救回翡翠峰,身上箭伤,擦伤无数,仿佛一只破碎的娃娃,浑身血流不止,奄奄一息。那凤凰树也奄奄一息。暖香灵机一动将七彩幻晶石从凤凰树下挖出放在冰焰手中,谁知道那石头竟然开始源源不断的吸取冰焰流出的血液,起先暖香大惊,谁想那伤口处被七彩幻晶石吸过的地方伤口开始奇异的愈合。
病急乱投医,暖香便开始用七彩幻晶石一点一点的吸取冰焰流出的血液,那伤口也一处一处的愈合,第二日冰焰便完好无损的醒了过来。再看那七彩幻晶石,竟然灵性迸显,和冰焰越发心意相通。
冰焰心中大喜,一场大难竟然让自己意外的激发了幻晶石的潜力。冥思脑中“冰焰公主”残留记忆,“七彩幻晶石可以修炼出随意控制植物的幻法,修炼七彩幻株种子,也就是植物摧生术,可以随意控制植物生长,姿态,力道,以作武器。”
她将七彩幻晶石埋入火舞曼陀罗花下,用鲜血滋养,竟然真的练成了火舞曼陀罗的七彩幻株种子,一颗种子埋入地下便可按照她的心意,肆意生长。不仅生长速度惊人,就连那植物的力道也是惊人的,有了这个法宝,她已经想好了怎样进出皇陵。不过安全起见只能由她一人进入皇陵,其他人在外面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