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偿命
筱冢义男表面上很惊讶的问着,他坐在那里没有动,但一只手却悄悄的拉开了手边的抽屉。
那里边静静地躺着一只小巧的手枪。
但他刚摸到手枪,山本就冷冷的说了一句:“筱冢司令官,你最好把枪放下,要不然我可不会担保我的子弹不会走火。”
他的手里赫然已经有一把枪对准了自己!
筱冢义男没办法,只好站了起来,一副很无辜的样子:“山本君,你这是做什么?从平安县过来一定很辛苦吧?我这就让人给你准备饭菜。”
说着伸手又去拿桌上的电话。
“司令官阁下,你还是最好什么都不要做。”山本的声音适时地又响了起来。
筱冢义男的手停顿了一下,最后还是收了回来。
他离开了自己的座位,笑容满面的走了过来。
“山本君,你怎么来了这里,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他满面笑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者,在关心自己的后辈一样。
山本一木心里恶心的想吐,强力克制着自己扣动扳机的冲动。
既然自己已经找到了他,就不用急于一时,凉子的仇一定要报。
不但要报,还要让这个表面上道貌岸然,实际上却是肮脏的老东西付出应有的代价。
凉子,我不会让你枉死的!
“筱冢司令官,那你为什么突然来了这里?”山本两只眼睛盯着筱冢义男问,他想看看这个老东西怎么说。
筱冢义男笑容不变,并没有一丝的慌乱,很平静的回答:“我当然是因为接到了重要的任务,才离开平安县城的啊。你呢?山本大佐,你的任务可是驻守平安县城,怎么能随随便便脱离自己的职守呢?”
筱冢义男尽管心里慌乱,但脸上却是滴水不漏,到后来他甚至开始反戈一击,质问山本为什么擅离职守,从平安县跑到了太原城。
山本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把抓住了筱冢义男的衣领:“你还有脸问我吗?你告诉我,凉子为什么会死?!”
筱冢义男的眼神里短暂的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凉子死了吗?山本君,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江湖,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即使被人当面质问却依然能装的没事人一样。
好像他真的不知道凉子的死一样。
可惜山本不是一个愚蠢的人,他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被筱冢义男的表演所蒙蔽。
“你还需要继续装下去吗?凉子的尸体上可是插着你的军刀!”山本抓着筱冢义男的衣领,几乎把他的身子都提了起来,鼻子也要碰到他的鼻子了,声嘶力竭的冲着他大声吼道。
外边终于有人被惊动了,几个宪兵惊慌的跑进来,把枪口对准了山本:“你是什么人?快放下司令官阁下,要不然我们就开枪了!”
山本一木马上就用自己的手枪顶住了筱冢义男的太阳穴,毫不退让。
筱冢义男神色一阵慌乱,最后还是摆了摆手:“你们退出去吧,这是山本君,是我的故人,他是从平安县城千里迢迢的找我来的。”
山本君?宪兵们马上就想到了今天筱冢义男发出的那个搜捕令,上边的那个名字不就是叫做山本一木吗?
而且看现在的情景,这像是故人吗?
宪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都不敢做什么,只能慢慢的退了出去。
“山本君,你这是做什么?作为一名帝国的军人,你应该清楚你自己在做什么!你正在用你的枪对着你的上司,华北野战区的最高指挥官!”筱冢义男试图用语言来给山本压力,让他自己放下枪。
“呸!”山本毫不留情的一口唾沫吐在他的脸上:“筱冢义男,你觉得你还配得上最高指挥官的荣誉吗?你配得上你身上的这身军官服吗?你就是我们帝国军人的耻辱!”
筱冢义男脸上一阵青一阵红,被山本吐了唾沫却连擦也不敢擦。
“我带着手下在为帝国卖命,而你呢?你却侮辱了我的凉子,而且还杀害了她!”山本抓着筱冢义男的衣领咆哮着:“你这个禽兽!我要杀了你!”
山本一木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楼,楼里楼外的宪兵和军官们听得清清楚楚,他们面面相觑。
筱冢义男脸色彻底白了,山本的枪口就顶在他的脑袋上,只要手指一动就能要了他的命。
而且他现在的情绪非常的激动,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扣动扳机。
外边的军官们也是如临大敌,他们的最高指挥官被人用枪指着头,如果稍有闪失,整个华北战场的格局就会被改变,整个东亚战圈,甚至全世界的战局都会被改变。
眼看着山本一木已经情绪失控,和筱冢义男一起回到太原的参谋长连忙叫过一个宪兵,在他的耳边低语几句。
这个宪兵一点头,马上出门匆匆而去。
没多一会儿,一个身子瘦长,瘦长的马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的家伙走了进来,在他的肩膀上扛着一根长长的东西,被一个绿色的帆布袋子牢牢地包裹着。
“小野君,你终于来了!”参谋长看到这个瘦马脸,连忙就迎了上去。
瘦马脸穿着一件普通的军装,肩上也是很普通的列兵军衔,可是面对参谋长他竟然漠无表情,一副傲慢的样子,他看了参谋长一眼:“参谋长,你把我叫到这里干什么?我正准备赶往平安县城呢,如果耽误了正事,你能负担的起吗?”
周围的宪兵都是吃惊的看着他,心想你一个普通的士兵,怎么敢和参谋长阁下这么说话?
可是让他们吃惊的是,面对这个普通士兵的呵斥,参谋长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显得十分的惶恐,小心的凑到了那个叫做小野的家伙跟前,把嘴凑到他耳边低声说着话,还用手不时的朝着筱冢义男的办公室里指点着。
小野站在那里听着,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最后他把肩上的那个长长的帆布袋摘了下来。
褪掉包裹在上边的帆布袋,露出一支长长的狙击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