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守妇道,这罪名不怎么好听哟!
程理和王嗣铭这对翁婿脸色发黑。
程心如和程三太太在呆愣了一下后,也想到了这一点,脸色发白。
最淡定的是程二太太和程赟小朋友,一个在优雅的吃鱼,一个在大口地啃鸡腿。
那个说错话,闯了祸的原牧白全然没有一点自觉,更没看出在座各人的表情有些不对,他见程心妍在笑,他也很开心的咧开嘴笑,还殷勤地夹了一个虾仁放在程心妍的碗里,道:“娘子,这虾仁很好吃,你尝尝。”
“谢谢!”程心妍道谢,夹起虾仁放进嘴里,不错不错,很好吃。
吃罢晚饭,程三太太率先抱着程赟离开。原牧白送程心妍和程二太太回院子。程理声称还有帐目没算,也起身离开,走时,没看程心如一眼。王嗣铭脸色已经恢复过来,依旧面如冠玉,起身不发一言,往门外走去。
“相公!”程心如怯怯地喊着,一脸的沮丧和后悔,她没事多什么嘴,中午已经被程心妍陷害过一次了,晚上又被原牧白害一次,相公肯定生气了。
王嗣铭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程心如,语气平静地道:“早些休息,明天还要早起。”
“妾身知道,相公您也要好好休息。”程心如如释重负,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还好相公大度,没有生气。
王嗣铭回到房间时,原牧白还没回来,隔壁房间一片漆黑,挥手打发走两个婢女,推开窗,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院中的朦胧月光下的树木花草。
约过了半个时辰,原牧白才回来了,提着一盏灯笼,一个人走了进来,没有婢女领路。王嗣铭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抿紧双唇。
原牧白看到站在窗边的王嗣铭,笑笑道:“妹夫,你还没休息?”
王嗣铭看着这个本该是他妹夫,而现在却成了他姐夫的男人,淡淡地道:“睡不着。”
“是不是下午睡得太久了?”原牧白以己及人,很体贴地问道。
王嗣铭迟疑片刻,道:“是。”
“我也是,所以刚才特意在花园多转几圈。”原牧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王嗣铭沉默不语。
原牧白笑笑,“妹夫,我先回房了,你也早点休息。”
看着走进房去的原牧白,王嗣铭眸光忽沉,将窗关上,转身吹灭烛火,上床歇息,一夜无话。
旭日东升,阳光透过窗纱照进屋来,满室亮堂,两对新人到是早早起床,穿戴整齐,用过早饭,给父母请安问好后,准备回去。
程家给两位娇客准备的回礼是不同的,王家是书香门第,回礼是程珏的藏书以及一套笔墨纸砚,原家是商贾之家,贺礼绸缎珠宝。可现在姐妹易嫁,王家是绸缎珠宝,原家是笔墨纸砚和藏书。原牧白到是无所谓,原家家大业大,这点绸缎珠宝,他也没放在眼里,再说他本来就答应程二太太要去参加县试,有了这些书,他还省得去买了。可王嗣铭心里却在滴血,做为一个全城有名、曾跟程珏上过两年学的大才子,他很清楚的知道那一箱箱书籍的价值,可惜,书如今是别人的。
“妹夫。”原牧白走到王嗣铭面前,拱手喊道。
王嗣铭没反应,盯着装书的檀木箱子,目光纠结,他要怎样才能看到这些珍贵的藏书?
“妹夫?”原牧白凑近了一些。
王嗣铭置若罔闻。
“妹夫!”原牧白提高音量。
“姐夫,你叫我,有什么事?”原牧白这一嗓子,总算叫醒了沉浸在痛苦之中的王嗣铭。
“妹夫,我答应岳母要去参加明年的县试,只是我这学识有限,这些比义也是一知半解的,不知道可不可以向妹夫请教?”原牧白面红耳赤地道。
“请教不敢当,姐夫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我们互相学习。”王嗣铭很谦虚,没有身为大才子的骄傲,而且他也很高兴,原牧白要向他请教,势必要把书拿来,他也就有机会看到那些珍藏的书籍了。
两个男人在那里说着客气话,两个母亲拉着女儿在临别赠言。
程二太太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多计较,好好跟姑爷过日子。”
“娘,这句话您说过很多遍了。”程心妍一脸的无奈,再说了,她压根就没计较好不好!
程二太太不管,继续语重心长告诫女儿。
程三太太道:“以后说话要经脑子,不要再这样口无遮拦,好好的跟姑爷过日子。”
“娘,您从昨晚上念到现在,你没念烦,我都听烦了。”程心如不耐烦皱眉,眼角余光一直盯着原牧白和王嗣铭,姐夫可千万不要再说出什么不经大脑的话,让相公生气啊!
要说的话其实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回礼也都搬上了马车,两位姑娘拜别娘家人,随夫君返回婆家,虽然同城,可是出嫁女要回来一趟那也是不容易的。
两位夫君在对待娘子方面,表现那是截然相反。原牧白候在一旁,等程心妍上了轿,坐稳了,才上轿。王嗣铭是先上了轿,程心如才由婢女扶着上了轿。
看到这一幕,程心妍突然觉得姐妹易嫁,其实还不错,她不用小心翼翼的整天看王嗣铭的脸色,唇角微扬,手一松,轿帘垂下,隔断了视线。
“起轿!”随着轿夫的喊声,轿子离地而起。
很快轿子停在了原家的大门口,程心妍很想上床睡觉,今天起得太早了,好困,可惜不行,还要去见原家各位长辈,回到晨晖园后,两人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去给原老太太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