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原牧白朦胧睡去时候才想,要是娘子有孕,他又要有十个来月不能碰她,这孩子,还是来晚些,等祯儿满一岁了才来最好。
小原祯有五个月大了,各方面的能力有了明显的进步,翻身,能翻过来,再翻过去。熟悉的翻来翻去,让小原祯感到很开心,还有些小得意。小家伙还颇有志气,只趴在昼床上时,他就会想要爬行,只是他还太小,向前移动不了,努力了半天,耗尽全身力气,还是原地“趴”着,没挪窝。这个时候,他就会可怜兮兮地扁起小嘴,眼泪含含地看着他娘,委屈地不得了。
“祯儿呀,七坐八爬,你不要这么着急,你才五个月,等你八个月一定爬得飞快。”程心妍伸手抱起儿子,又是亲,又是拍,哄一哄,好脾气的小原祯就会破涕为笑,冲着程心妍咿咿吖吖地说话。
小原祯的视力和听力也发育得很好,程心妍最喜欢的就是和他玩听声辨位的游戏。
“祯儿,祯儿,娘在这里。”程心妍拍拍巴掌,站在两三米外的地方喊,小原祯就会顺着声音看过去,咧开嘴,笑得无比的开心,口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祯儿,爹在这边。”原牧白在另一边摇着拨浪鼓。
小原祯扭头看去,毫不吝啬的给了他爹一个灿烂的笑容,口水又流出一堆,打湿了系在脖子上的粉蓝色小围兜。
“娘子,儿子是不是要长牙了?怎么老是流口水。”原牧白上前抱起儿子,接过元春递过来的帕子,帮他把口水擦干净。
“我看看。”程心妍掰开小原祯的小嘴巴,仔细看了看,粉红的牙龈上出现了一个小白点,笑笑,“这小子是要长牙了。”
“乖儿子要长牙了!”原牧白亲了亲小原祯白嫩的小脸,“长大了,可以吃好东西了!”
长大的小原祯脾气变得古怪,每天天一黑,就吵着要出门,还不让别人抱,非折腾他娘。
“小家伙,爹抱难道不是一样的?为什么非要娘抱,你这么大了,你娘抱不动你了。”原牧白不顾小原祯的意愿,强行抱起他往外走。
小原祯没有如愿,嗷了一嗓子,就哭得惊天动地,把屋里的人全都吓了一跳。
“算了,我来抱吧!”程心妍心疼儿子,伸手接过去。小家伙狡猾狡猾的,一到他娘手上,只哼了几下就安静下来了,睁着明亮的眼睛,得意地笑着,“咿咿吖吖”地冲程心妍说话,似乎在说,娘,我还是喜欢你。
“坏小子!”程心妍抱着小原祯在廊下走,蹓跶了一会儿,小家伙就睡着了,居然要这样才肯睡觉,真是个坏习惯。
五月十二是江苏两家联姻的大喜日子,苏予如愿以偿嫁做江家妇,至于江恺是否心甘情愿,似乎没有人去关心。
婚礼一般是晚上举行,拜堂后,新娘就会被直接送进洞房坐福。合江恺和苏予的生辰八字,吉时选在申时三刻。因而客人们午后才去赴宴。江苏两家离得很近,但江恺在父母的要求下,还是很早就出去迎亲,将花轿从苏家请出来,一路上吹吹打打热热闹闹地在这临安城绕了半圈儿,才领着花轿回到江家。男宾女客是分开坐的,原牧白和程心妍进门之后,就得分开。程心妍随迎宾下人去了内院花厅,詹夫人、王夫人以及王大少奶奶都已经先到,见她来,笑着与她打招呼。
没等多久,在鞭炮和喜乐声中,江恺就将苏予接进门了,宾客们都到大堂里看拜堂。江恺面色如常,唇边噙着一抹礼貌的笑容,却不及眼底,眸色清冷如水。
程心妍轻叹一声,但愿日久生情,但愿苏予终有一天能走进江恺的心里,要不然他们的婚姻将是一场悲剧。眸光一转,看到了原牧白和王嗣铭在说话,笑着对王嗣铭点了点头。
王嗣铭回了她一个温和的笑容,眸光如笑容一样温和,就这样守护她,在远处,静静地守护她。
拜过天地,拜过高堂,夫妻交拜,送入洞房。仪式一一完成,新郎新娘被送进了洞房,宾客们入席用宴。
酒宴上一向都是听八卦的好地方,那些夫人说了几句婚宴上的话,就扯到别处去了,有几位夫人是从京城来赴宴的。她们说起开封府的事情来了,这皇帝下了禁令后,官员不能从商,开封府一片混乱。原来开封有几家大的商家与官员合伙做生意,因为利润分配不均,发生了矛盾,不敢摆在台面上解决,私下谈判,一言不合,大打出手,那些老板死的死,伤的伤,生意乱成一团。京城虽然繁华热闹,但是各大势力盘根错节,做生意做的小心谨慎。商人以前也依附权势,成为那些高高在上人的棋子,被拨弄来拨弄去。因为新政,因为那道禁令,现在情况更糟,一招不慎,不止是满盘皆输,甚至会让整个家族覆没。
禁令发的容易,可是要那些尝到甜头的人,收手岂是那么容易的事?程心妍叹气,原家以前只要有事时送礼就行,可现在却月月要送两成利给詹大人。还好詹大人不太过贪婪,又有丽人坊撑着,要不然,这生意还不如不做。
“我听说那个新政是那个舒四姑娘帮三皇子想出来的,三皇子为这事,还被皇上训斥了一回。”有位夫人压低声音道。
“我听说,要不是这个舒四姑娘破坏,三皇子就娶陶姑娘为妃。”
“我也听说了,要是她乱撑船,害得陶姑娘掉到河里,被二皇子看到了身子,才不得不进二皇子府里当侧妃。陶姑娘好好的正妃变成侧妃,陶夫人都恨死这个姓舒的女人了。”另一位夫人与陶家交好,对这事知之甚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