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出什么事了?”原牧白和程心妍见情况不对,跑上前去。
等元春定下神来,一问情况,把原牧白和程心妍骇出一身冷汗。就在程心妍离开家没多久,就来了十几个人,自称是李杭派来的人,要见原牧白。门子没有过多的怀疑,就放他们进去了。谁知道,他们一进门,就径直往内宅闯。
原东见情况不对,一边让人去报官,一边带着家丁们阻拦他们。这伙人见有人阻拦,露出了狰狞的面目,从身上抽出砍刀来,一顿乱砍,家丁们不是他们的对手,纷纷倒地。他们冲进了晨晖园,还好元春几个机警,听到打斗声,带着小原祯沿着墙角悄悄地溜走,从侧门逃了出来。
元春的诉说,很简单,没有过多的渲染当时的惊险,却让程心妍一阵后怕,若是元春她们没有带走小原祯,那些人会怎么对付小原祯?是杀了他还是掳走他?
程心妍紧紧地抱着原祯,全身发抖,惊恐万状,她不敢想像,她回到家里,没有看到小原祯的情形。
原致亭皱眉,摸着胡子自问道:“我们原家做生意一向厚道,并没与人结仇,是谁要对付原家?”
于梓洋怒道:“就算生意上结了仇,也不能冲进人家里砍杀无辜幼童。”
“娘子,没事了。你别怕,没事了。”原牧白不顾众目睽睽,伸手将妻儿揽入怀中,柔声安抚。
“牧白,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伤我没有关系,可是不能伤害我的祯儿,不能让他们伤害祯儿。”程心妍声音颤抖地道。
“娘子,我发誓,不管花多大的代价,我也要查清楚这件事。”原牧白眸底有浓浓的戾气,全身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怒意,“不管是谁,只有胆敢动我儿子,我就是倾尽家财,也必取他性命!”
原牧白的话,让一直面无表情坐在椅子上的原牧青,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眸光变得闪烁不定。
惊魂未定的程心妍不敢回家,原牧白也不愿让她回去直面惨状,把她送到原致轩那边暂居。原致轩知道这事后,吓得面色全无,搂着小原祯,嘴里乱七八糟地嚷道:“老天保佑,佛祖保佑,菩萨保佑,天上的神佛呀,原家的列祖列宗,亲娘呀,你们可一定要保佑祯儿呀,可不能让祯儿出事!”
董筱瑶和李洁也是紧张不已,抱过小原祯,上上下下的摸了一遍。小原祯不知道大人的担心,还以为大人在跟他玩游戏,咯咯笑得欢快。
原牧白回到原家,凶徒早已不知去向,家丁们大多受了伤,好在并无性命之忧。晨晖园被翻得凌乱不堪,还少了几件玉器摆设。这些损失,原牧白忽略不计,他要的是追查到凶徒的下落。
上次原家下毒案,还可以推给家庭纠纷,可这次,青天白日,闯入民宅行凶,这会让朝廷以及百姓质疑詹大人的能力,对他的政绩产生很严重的影响,詹大人严令衙役们在半个月之内破案。
收拾了两天,抹去凶徒留下来的痕迹,程心妍带着小原祯回家了,原家的门房看管也因此更加的严格。
七月初二,原牧白和程心妍刚起来,院门就被人敲响,接着守门的婆子就来禀报道:“老爷,太太,二太太去了。”
程心妍呆怔了一下,这才过了四天,人就去了,死别来得也太快了些。夭寿的人都被视为福薄之人,八月初八,于雅愫还没出七,原牧红的婚期是肯定要往后延。
“娘子,你在家带祯儿,别过去了。”于雅愫刚断气,有煞气,不干净,在经过那件事后,程心妍是肯定不放心把原祯放在家里,带着小孩子过去,万一冲撞了,不好。再者原牧白也不愿刚刚平息心情的程心妍受累,弄的夜不能寝,到时候心疼的还是他。
“我不过去,能行吗?”程心妍蹙眉。
原牧白接过元春递来的素服穿好,“行,我说行就行。”
程心妍微微浅笑,握着一缕头发,回头看着他,眸光流转,“爹要是责怪下来,全由你承担。”
“好。”原牧白笑,走过去抱起小原祯,在他脸上用力地亲了一口,将他整个抛起来,然后再接住,一次比一次高,几乎要碰触到房梁,小原祯最喜欢跟他爹玩这个,乐得咯咯直笑。
第一次原牧白这么抛接儿子时,把程心妍吓得够呛,现在已能泰然处之,边伸手挑选首饰,边道:“好了,你就别逗儿子了,快过去吧!”
“儿子,在家乖乖听娘的话,别吵事,知不知道?”原牧白用额头抵头小原祯的额头。
小原祯小手用力拍在他爹脸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原牧白哈哈笑道:“我儿子的手劲挺大的,打人挺疼。”
程心妍冲着铜镜翻了个白眼,由此可见原牧白是个慈父,而她只能当严母了。
虽然大房二房已分了家,但程心妍这个大嫂连照面都不打,到底有些失礼,于家感到不满,觉得被怠慢了,只是她们刚抱怨了两句,就惹来原致轩怒火冲天,拍着桌子骂人,“死的只是原家二房庶子的嫡妻,不是我们原家的祖宗奶奶,有这么多长辈在这里,还不行吗?你们还想怎么样?是不是要去莆田把族长也请来守灵,你们才满意?我可告诉你们,谁敢让我侄儿媳妇带着祯儿过来,老娘就跟她拼命。”
于伍氏对原致轩的偏袒非常气愤,道:“我愫儿虽说是小辈,但也是原家名媒……”
“名媒正娶个屁,你家女儿是怎么进门的,你比我更清楚,你要是敢再唧唧歪歪的,老娘也不怕丢脸,把什么都说出来。”原致轩高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