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氏不放心,非要去官衙听审。郑五娘也不拦她,让人送她前去。
“大人明鉴,草民是读过圣贤书的人,绝不会做出雇凶掳人这等违法乱纪的事。再者,原牧白是草民的大哥,原祯是草民的侄儿,草民不是那些泯灭人性的凶徒,怎么可能做出这等残暴之事?草民恳请大人为草民主持公道,还草民清白。”原牧青叩头道。
那些凶徒被带了上来,与原牧青对质,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这些凶徒居然不认识原牧青。
詹大人瞠目结舌,事情怎么会这样?
“我就知道,不会是牧青做的。”原致亭如释重负,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他不愿他们两个任何一个有事。
原牧白眼神复杂地看着原牧青,在内心里,他希望这事不是原牧青做的,可是凶徒为什么不说别人,要说是原牧青所为?这里究竟有什么蹊跷?
怀疑归怀疑,没有实际的证据,詹大人不能让原牧青入狱,这案子还要再查。既然没原牧青什么事,他就被当堂给放了。出了官衙,就遇上了匆匆赶来了皮氏。
“娘,你怎么来了?”原牧青上前扶着皮氏,问道。
“牧青,你有没有事?大人有没有打你板子?”皮氏关心地问道。
“我是被人冤枉的,大人英明,一下就查清楚了。”原牧青把皮氏送上轿子,又扶原致亭上了马车,回头看着走在最后的原牧白,“大哥,虽然我是对你分了八成的家产不满,但是我不会做这样的事,你要相信我。”
原牧白看着原牧青,抿唇不语。
“大哥,这是有人在存心挑拨,想要离间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你可千万不要上当。”原牧青诚恳地道。
“牧白,你二弟说的不错,这必是有人从中做梗,想让你们兄弟相残。”原致亭撩开窗帘,插嘴道。
“我不会上当的。”原牧白微眯起眼,寒光闪动,“这事我会追查到底,一定要找出真凶,将他绳之以法。”
“这是理所当然的。”原牧青勾唇一笑,和原牧白一起上了马车。
黄昏时,原牧白抽空回家,把这事跟程心妍一说。程心妍沉吟片刻,蹙眉问道:“牧白,你觉得这事,是不是原牧青做的?”
原牧白双眉紧锁,“娘子,我这么想或许不对,但是我总觉得这事,牧青他脱不了干系。”
“没什么不对的,大胆怀疑,小心求证。”程心妍冷笑,“你去衙门打点一下,让衙役们盯紧他,若真与他无关,就是我们妄做小人,不过是浪费点银子。可要是真是他做的,就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好,就这么办。”
“你不要跟詹大人说我们怀疑原牧青,就说,怕有人对他不利,花钱请衙役们保护他。詹大人是聪明人,这样的说辞,他就算不信,也不会把话挑明,大家心照不宣。”
第二天,原牧白就照商定好,去见詹大人。詹大人收了银子,欣然同意,抽出几个人轮流跟着原牧青。
于雅愫的丧期未过,原牧青安分地守灵,不曾外出,每日所见之人也有限,盯梢的衙役盯了几天,就开始敷衍了事,每天来来回回都是几句老话。程心妍早就料到会是这样,另请程理帮忙找了两个老实的小子一前一后,守着两个门,把每天来的人一一登记。
这一登记,程心妍看出了猫腻,蒋寅隔一天就会来过来一趟,他是原家未来的女婿,来的拜祭过世的嫂子,虽然频繁了点,但也不算失礼,只是他每次来的时候,原牧白都不在场。一次两次是巧合,四次五次就很明显是刻意回避。
蒋寅为什么要回避原牧白呢?
程心妍眸色微沉,难道雇凶进府掳人,蒋寅也有份参与?他怕被原牧白看出端倪来,才会刻意回避。还没掌握实际证据,程心妍把这怀疑存在心里,让两个小子继续盯紧原牧青。
另一边,原东派去调查原牧青在做什么生意的人,一直无法查出个所以来,只知道原牧青和蒋寅的生意似乎做的挺大的,木材隔三差五就会运出几车去。
原牧白回来时,程心妍正看着小床上睡的香甜的儿子,想事情,没听到通报声,直到肩上多了一双手,才猛然惊醒,“牧白,你回来了。”
“娘子,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原牧白在程心妍身边坐下,伸手点了点小原祯的下巴,柔声问道。
程心妍看着原牧白带着倦意的脸和布满血丝的眼眸,笑笑道:“没想什么。你一个晚上都没合眼,趁时间还早,快上床睡会,等用过晚饭再过去。”
“不用,我这么年轻,一宿没睡撑得住。”昨天原致亭受了暑气,原牧白照顾了一夜,今天上午还去店里看师傅们开料,中午,顶着烈日去了一趟衙门,应酬京里来的人,下午又去城南打了一转,三四个地方来回奔波,着实的辛苦,只是原牧白再怎么辛苦,他还是惦记着家里的妻儿,赶回来看她们,轻轻握着程心妍的手,“娘子,你要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不要存在心里,会闷出病来的,知不知道?”
“知道。”程心妍笑,拉起他的手,把他拖到床边,“我有事一定会告诉你,你呢,也别让我担心,快睡会。”
原牧白打了个呵欠,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叹道:“还是家里舒服。”
“快睡吧!”程心妍笑着帮他盖上薄被,看着原牧白明显消瘦下去的脸,一阵心疼,死的是原牧青的老婆,又不是她死了,这些人天天要让原牧白这个大伯过去,算怎么一回事,眸光微转,打定主意不叫原牧白起来,让他好好的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