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是不错,只是。”程心妍把木窗关上,冷冷一笑,“与那人合作,是与虎谋皮。”
“太太,虎伤人是本性,避免不了,那何不利用老虎的利爪除掉其他人,再来对付筋疲力尽的老虎,这样胜算会大的很多。”
程心妍目光复杂地看着丹霞。
丹霞坦然与她对视。
半晌,程心妍唇角轻扬,笑道:“好,那就先与虎同行,再来当打虎英雄。”
见程心妍接受她的意见,丹霞笑了,欠身道:“谢谢太太愿意相信奴婢。”
“丹霞,我要是不相信你,就不会把我和祯儿的性命交到你手上。”程心妍正颜道。
丹霞眼中一亮,郑重地道:“太太,奴婢不会辜负太太对奴婢的信任。”
“夜深了,睡觉吧!”程心妍轻轻一笑。
丹霞扶着程心妍的手,伺候她睡下,退出房,掩上门。
程心妍本以为她会想事情想的睡不着,可没一躺下,闭上眼睛就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被子被轻轻掀开,原牧白躺了进来。他动作很轻,可还是惊醒了程心妍,感觉到他一身寒气,翻身,握住他冰冷的手。
“娘子,我手冷,会冻着你的,等我暖和过来,再抱你。”原牧白想把手抽出来。
“别动。”程心妍用力抓着他,往上靠了靠,吻了吻原牧白的脸,“牧白,我们会白头偕老的对不对?”
“娘子,我们会白头偕老的。”原牧白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肯定地答道。
程心妍无声地笑,凑到原牧白的耳边,把丹霞的主意告诉他。
“娘子,爹也是这个意思。”原牧白笑了起来。
“老太爷他……”程心妍愕然,转念一想,心中了然,原致亭大事精明,小事糊涂,在处理家事上更上拖泥带水,优柔寡断,可是这件事牵扯到的是原氏一族,数百条人命,更何况有原牧青这个“野种”在前,他对原牧红的感情打大折扣,才会毫不犹豫地为家族舍弃原牧红。
“跟景燃说了吗?”程心妍问道。
“说了,他答应帮忙。”
“我有点担心赵伯骕会利用这件事。”景燃会答应,程心妍一点都不意外,只是赵伯骕,她不放心,这个男人是个危险分子。
“娘子,老是远虑,全是近忧,别想太多,一切都会好的。”原牧白不愿程心妍太忧心,柔声劝解。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原牧白笑出了声,在程心妍的眉间落下一个吻,道:“娘子,这是你上次说过的话。”
“有样学样,挺乖的。”
“娘子,我这么乖,是不是该奖励?”
这黑小子什么时候学会撒娇卖乖了?
程心妍轻轻挑眉,笑着伸手勾住原牧白的脖子,仰面迎上他的亲吻,唇角还没来得及亲密接触,“哇!”的一声,小床上的原祯大哭起来。
旖旎气氛一扫而空,夫妻俩急忙下床,点灯看儿子。
小家伙尿床了!
等把小家伙折腾的再次睡下,已过了小半个时辰,原牧白苦着脸问道:“我怎么觉得生孩子一点都不好?”
几天没有在一起,就欲求不满,还嫌弃起儿子来了,程心妍勃然大怒,“要不给你纳个妾?”
“有娘子一个,就已经是天大的福气。那些妾什么的,谁爱纳谁纳。”原牧白上前抱起她,咧开嘴笑,“娘子,我们睡觉。”
“我不跟你睡,我跟儿子睡。”程心妍余怒未消。
“你是我娘子,当然跟我睡,让他自己找自己媳妇睡去。”
“孩子才多大,你就说这样的话,仔细把孩子带坏了。”程心妍瞪他,“你这嘴真成油嘴了!”
“不油,晚上吃的是素团子。”
“你轻点,吵醒他,你……嗯嗯……”
夫妻俩闹到帐子里面去了,很快就传出男人的喘息声和女人的娇吟声。
夜深深寒意浓,高床软枕正好眠,好梦到天明。
冬日可爱,暖暖地洒在人的身上,轻柔似春风拂面。程心妍没有去看景燃,有原致亭父子在,这些事情是不需要她去操心的,带着儿子漫步在田间小路上,欣赏着初冬的田园风光才是她应该做的事。
看到田地里,还有在劳作的人,程心妍疑惑不解,冬季不是农闲吗?问陪在身边的沈春耕家的,“如今已经是初冬了,他们还要种什么?”
“太太,冬天这地儿也不能闲着,要种白菘、萝卜一些耐寒的菜,那边地里,赶在下雪前还要种小麦呢!”沈春耕家的指着远处一块已耕好的地,笑道。
“哦!”程心妍受教地点点头,“庄稼人一年四季都在忙碌,好辛苦。”
“庄子里的田租不高,佃户们只要肯干,温饱不愁,也就不觉得的辛苦了。”沈春耕家的拐着弯赞原家主子心善。
程心妍笑了笑,向田边走去。那些佃户见她走了过来,都放下手中的活计,上前行礼道:“给太太请安。”
“都别多礼,我过来随意看看,你们忙,不要耽误手上的活。”程心妍亲切地笑道。
当着东家太太的面,那些佃户谁敢乱动,站在田里,一脸憨厚的笑。这时,小原祯看到在地头玩的小男孩手里用麻绳系着的小麻雀,瞪大了眼睛,两只小手向前抓,嘴里嚷道:“呼呼呼。”
呼呼呼,翻译过来,就是要要要。
“大少爷是不是要小鸟?”秦嬷嬷问道。
“呼呼呼!”小原祯整个身子都扭向那边,恨不得把小麻雀抓在手中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