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程心妍摇摇头,“凤吟,不要再骗人骗己了,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你们已是云泥之别,他是不可能再要你的,说实话吧,你到底要做什么?”
凤吟没想到程心妍不相信她的话,眸底闪过一丝紧张,她跟过来要做的事,根本就说不出口,如程心妍所言,她心里很清楚,赵伯骕是不会再要她的了,她也不可能去三皇子身边,她唯一的机会,就是想办法勾引原牧白。只要原牧白被她缠住,她相信凭她的美貌,一定可以让原牧白厌倦程心妍,到时候,她就可以把这个害她害得这么惨的坏女人踩在脚下。
“你不说,我也懒得去猜。你自行离开,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你要再敢跟我耍心机,我就会象窦老板一样,把你卖去最下等的花楼,让你生不如死。”程心妍和凤吟之间,没有深仇大恨,也不想为难她,出言吓唬她,也只想让她快些离开。
“哼,你没我的卖身契,你能拿我怎么样。”凤吟有恃无恐地道。
“这么说,你是打定主意,要跟我耍心机了?”程心妍面色阴郁地看着凤吟。
凤吟又不说话了。
“太太,老奴扶您回车上休息去,这里就交给丹霞处理吧。”秦嬷嬷上前道。
程心妍看了丹霞一眼,转身离去。
“你站住,我还……”凤吟的话没说完就断掉了。
程心妍诧异,回头看去。
丹霞笑道:“奴婢点了她的穴。”
程心妍回到车上没多久,就重新出发,凤吟的马车没有跟上来,丹霞也不见踪影。
黄昏时,丹霞风尘仆仆地出现在房间里,行礼道:“太太,奴婢已经照太太的意思,把事情处理妥当了。”
“我的意思?”程心妍一怔,“你把她卖去了花楼?”
“卖了一百五十两银子。”丹霞把银票呈上,省略了她毒哑凤吟的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兜了个大圈子,凤吟最终还是进了花楼。程心妍眸色沉了沉,虽说她咎由自取的成分很大,可是……
经此一事,程心妍是再不敢乱起疑心,做什么事都三思而行了。
半个月后,总算看到了开封高大的城门,马车还没有进城门,就已听到叫嚷声不断,程心妍撩开窗帘向外看,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在城门边,有卖各种新奇的玩意的小摊子。
原牧白骑在马上,视线宽广,看见了一个摊子里摆着精致的玩偶,想到前两天,小原祯带来的那个小玩偶被打碎了,不高兴了许久,就和程心妍说了一声,下马去买那对玩偶。
玩偶买回来,小原祯开心的呵呵直笑。程心妍捏捏他的小下巴,“这下开心了吧!”
“爹,亲亲。”小原祯要向他爹表达谢意。
原牧白把头探进车来,小原祯在他脸上抹上口水印。
开封不愧是皇都,街道都比临安宽敞许多,路边店铺林立,一片繁华热闹的景象。马车经过热闹的大街,左转,右转,一连拐过了几个街口,转进南边一条大街,街道两边都是大宅子。
程心妍微微眯了眯眼,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官街,住在这里的人应该都是在朝为官的人家。
“太太,到了。”丹霞提醒程心妍道。
程心妍收回目光,放下窗帘,马车稳稳地停了下来。
下了马车,午后明亮的阳光晃了一下程心妍的眼睛,微眯着双眸望过去,将军府建得很大气,正门是两扇红漆镶铜铆钉的木门,门外蹲着两只栩栩如生的石狮,在正门两侧各有一个角门,正门之上有一匾,匾额虬劲有力地写着两个大字:李府。
“小的给表少爷,表少奶奶,孙少爷请安。”李勇领着十数位衣帽整齐的小厮,从府里走出来给行礼道。
客气了两句,李勇将他们带往正房,去见李杭和将军夫人姜氏。
“牧白!”听到通传,李杭迎了出来。
“舅舅。”原牧白刚要行礼,就被李杭拦下了。
跟着李杭身后走出来的是一位身穿枣红色绣缠枝花纹衣裙,年约三十四五岁的妇人。妇人生得浓眉大眼,虽穿着曳地繁琐的衣裙,却依旧显得英姿飒爽,走起路来,更是昂首挺胸,颇有女将军的气势。
“这是你们舅母。”李杭笑着介绍道。
“舅母。”原牧白揖身行礼。
程心妍欠身行礼道:“舅母。”
“好了,一家人不用讲这些虚礼。一路辛苦了,进去坐着说话!”姜氏满脸笑容,边说,边伸手抱过秦嬷嬷怀里的小原祯,“小祯儿,我是你舅奶奶。”
小原祯不认生,被姜氏抱进怀里不哭不闹,睁着眼睛,仔细看了看她,似乎很喜欢她,凑过去,在她脸上盖了个口水印。
姜氏愣了一下,喜滋滋地回亲小原祯,“哎哟,这小家伙太可爱了,比那两个臭小子好多了。”
进屋分主宾坐下,婢女奉上新茶,闲说家常。
“二少爷,您慢点,别摔着。”叮咛着急地声音伴随咚咚地跑步声从屋外传来。
李家的臭小子,五岁大的李濡冲了进来,发现屋里还有客人,连忙收住脚步,长揖一躬道:“爹娘,儿子有礼了。”
刚要出言训斥他的李杭哼了一声,继续喝茶。
姜氏笑道:“濡儿,快给你哥哥嫂嫂请安。”
李濡给原牧白和程心妍见了礼,就往姜氏身边靠,冲着窝在姜氏怀里的啃糕点的小原祯喊道:“小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