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妍总得好笑,大太太这么喜欢迁怒人,难道人缘这么差。
屋内的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端着茶杯,品起香茗,一时室内寂静无声。
“三姑娘,表少奶奶,表姑娘回来了。”站在廊下的丫头尽职地向内禀报道。
原牧红一进门就抱怨道:“大嫂,你以后不要再跟我们一起上街了,今天光找你就走了大半个临安城。”
程心妍不好意思地站起来,刚要开口向她们道歉。董筱瑶已先开口道歉了,“表弟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认识路,我该牵着你的,你一个人在街上走了这么久,一定很害怕。对不起,表弟妹,下次上街,我一定会牢牢牵着你的手,不会让你再迷路。”
程心妍被董筱瑶的话感动的快哭了,“表嫂,是我错,我明知道自己不认识路,还到处乱逛,迷了路,让你们都没好好逛街,光找我了,对不起,表嫂。我以后会努力认路,保证再也不迷路。”
“是我的错,表弟妹,我不该……”
“不,表嫂,是我的错,我……”
“好了,好了,两位嫂嫂,你们就别互相认错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以后我们上街小心点就是了。”李洁一手拉一个,笑嘻嘻地道。
“洁丫头说的对,你们不用认错了,以后上街小心些就是了。”老太太笑笑,“暖香,去叫他们把人参鸡汤端来。”
暖香答应着出去了。喝过人参鸡汤,老太太要午睡了,众人起身告退。
黄昏时,原致亭回来,把程心妍表扬了一番。当天的晚饭,老太太留原牧白和程心妍一起用。本来大太太因为原致亭表扬程心妍,非常不高兴,可是老太太没留原致亭吃晚饭,她又开心了,跟着原致亭身后,一路扭回了东篱居。
“乖孙,今天乖孙媳去店子里看你,你开不开心啊?”老太太笑问道。
“开心。”原牧白笑得眉飞色舞。
“那该怎么说呀?”老太太循循善诱。
程心妍微微蹙眉,这老太太想做什么?
“谢谢娘子。”原牧白起身恭敬地给程心妍行了礼。
老太太脸上的笑容微凝,这孩子是不是老实过头了?不过也是,当着她的面,这孩子脸皮薄,也不好说什么,但是也不能说谢谢啊!
“不用谢。”程心妍起身,一本正经地还他一礼。
这两孩子,有趣!
老太太忍俊不禁,笑出了声。罗嬷嬷和冷香几个也掩嘴偷笑,只有暖香阴沉着一张脸,对着程心妍撅了好几次嘴。三个主子没看到,可罗嬷嬷留意到了,微眯了眯眼,这丫头起了不好心思,不能再留了,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不能重演。
“奶奶,娘子画的那两只老虎……”原牧白低下头,挖空心思想形容词,良久,“真好看。”
程心妍默默地看了一眼原牧白,这男人想了半天,就想出“真好看”三字来,难道连活灵活现、栩栩如生、惟妙惟肖,这样简单的词都想不到?他这几天书读到猪脑子里去了!
“哦,真的吗?”老太太看着原牧白就开心,脸上永远笑容灿烂。
“奶奶,真的,牧白是不会撒谎的。可惜秦师傅要照图雕刻,要不然我就拿回来给奶奶看。”原牧白遗憾地道。
“没关系,等雕好了,牧白再把图子拿回来给奶奶看。”老太太笑眯眯地道。
“奶奶,娘子很聪明,要不是娘子想出这个好法子,那块玉料就废掉了。”原牧白继续表扬他家的娘子。
“那当然,我家乖孙媳不聪明,谁聪明。”老太太继续笑眯眯地道。看着程心妍的眼神愈加的慈祥了,歪打正着给乖孙娶了一个乖孙媳回来,真好。
说说笑笑过了半个时辰,老太太年事已高,面露倦意,原牧白和程心妍见状,告退回了晨晖园。
晚上,原牧白继续悬梁攻读,经过昨夜,程心妍认为不会再有人误以为有人自尽,而失声尖叫,她今晚终于可以安稳睡觉了。谁想到,半夜下腹部的绞痛将她给痛醒了过来,微微的皱了眉,不会是那个来了吧?在现代她没这毛病,穿越过来,每个月痛得死去活来。算算日子,貌似就是这两天,不管是不是,还是先用月布垫着,免得弄脏床。
程心妍忍着腹痛下床,点亮烛台,去箱子里找出经她改良过的月布,端着烛台往摆着子孙宝桶的角落走去。弄妥后,爬上床,直挺挺躺着,腹部又一阵一阵的传来隐隐痛,有东西流了现来。程心妍微微皱眉,用手按着腹部,轻轻地揉着,只希望痛过这一阵子,就不痛了,她好继续睡觉。可是一盏茶的时间过去,腹痛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有越来越烈的趋势,疼痛一阵接一阵的袭来,终于忍不住,“哎哟,好痛!”
“娘子,你怎么了?”帐幔被撩开,原牧白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程心妍痛得小脸皱成一团,额上渗出薄薄的一层汗珠,“你去帮我弄个汤婆子过来。”
听到程心妍的声音在发颤,原牧白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抹了一手汗,吃惊地道:“娘子,你生病了!你别动,我马上叫去请大夫来给你看病。”
“我没病,你先去弄个汤婆子来,把汤婆子放在肚子上捂着,只要暖和了,我就不痛了。”放个汤婆子在肚子上捂着,虽然不治本却可以舒服很多,程心妍穿越过来这一年,都用这个方法来减轻痛楚。
“可是……”
“快去!”程心妍咬牙切齿,怒瞪原牧白一眼,不要再让她说话了,她快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