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静纭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的摇头,不愿承认。
“四姑娘,你来错了。”舒静纭向往轰轰烈烈,咤叱风云的人生,喜欢被人瞩目崇拜,要和男人站在同一高度指点江山,这样的想法没有错,在现代也是可以接受的,但是这个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家法和国法都不允许她这么做,可是她却一意孤行,越错越多。对于这个认不清形势的同仁,程心妍只能说她来错了时代。
错了?
舒静纭呆愣愣地看着转身离去的程心妍,她错了?她什么地方错了?她没错,她所做的一切,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世人懂得什么是生活,什么是人权,她是想给百姓创造一个美好的时代,为了这个时代,有牺牲是必然的。
丹霞不管她发不发愣,强行将她拖走,进正厅后,开了她的穴道。舒夫人看到下人装扮的舒静纭,气得脸都绿了,对姜氏说了声打扰,带着她匆匆离去。
有这样的女儿,真是家门不幸。厅内的夫人们有摇头叹息的,有幸灾乐祸的,有嘲讽耻笑的。
舒静纭的事没有惊动外面的男宾,舒大人少当众丢了一回脸。当然,众夫人回府后,还是会把这事跟老爷们说的,舒大人的面子仍旧保不住。
“你说舒大人回去会怎么处罚她?”吃罢晚宴,沐浴更衣,坐在榻上,拿着帕子擦头发的程心妍和原牧白讨论舒静纭的下场。
原牧白嘿嘿笑了两声,顶着他儿子在房里疯,逗得小家伙手舞足蹈,咧开小嘴咿呀地怪叫,笑得口水全掉他爹脑袋上了。
“哎哎,就快睡觉了,你把他逗得这么兴奋,一会怎么睡得着?”程心妍埋怨道。
“今晚让他少睡点,明天到车上再睡,省得他闹你。”原牧白是一片好心。
“净胡扯。”程心妍怒瞪他一眼,回头冲屋外喊,“秦妈妈把大少爷抱过去睡觉。”
秦嬷嬷应声而入,伸手要去接小原祯。小原祯还没玩够,不肯走,紧紧抱着他爹的脖子不撒手,小脑袋在他爹脸上蹭啊蹭,“爹,再玩,不睡。”
“祯儿!”程心妍板起脸。
小原祯往原牧白怀里缩。
“祯儿乖,跟秦妈妈去睡觉,爹明天再陪你玩。”原牧白轻轻拍拍小原祯的小屁屁,“要听话,不能惹娘生气,要不然娘会打小屁屁的。”
小原祯委屈地扁着小嘴,让秦嬷嬷抱他去隔壁房间睡觉,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娘生气打小屁屁。
打发走儿子,原牧白走过到程心妍,很顺手地接过帕子,帮她擦头发。
“你刚说我们明天就回?”两人商量过,喝了寿酒,等两天再辞行,只原牧白说明天就回,程心妍就有些奇怪。
“我已跟舅舅说了,舅舅也同意了。”舒静纭溜进府的事,让原牧白觉得开封太危险,还是早走为妙。
程心妍撇嘴,“我昨天去买礼物,你还说我太心急。这会子突然说要走,那还有时间买礼物。还好我有先见之明,没听你的,把礼物给备齐了。”
“我一向都说娘子比我聪明。”原牧白咧开嘴笑。
程心妍斜他一眼,“少拿好听地话来哄我。”
“没哄,说的是实话。”
夫妻小声说笑着,夜渐深,上床安歇,一夜无话。
只是第二天,并没有如他们预期的离开,长公主派人传话,要与他们一起去临安。长公主出行是有一定的仪仗的,要准备这些仪仗需要时间。不管原牧白和程心妍再怎么归心似箭,也得耐心地留在将军府等着。
就在这天的黄昏,被关在舒府的舒静纭,又一次神通广大地溜了出来,也不知道她听谁说三皇子要选云麾将军陈大人的嫡长女为正妃,醋意大发,趁着夜色,溜进陈大人府中,意欲伤害陈姑娘。陈姑娘是将门虎女,身手不凡,舒静纭没伤到她,反被她打了一顿,关了一夜,到第二天早上才送回舒府。
陈大人闻之此事,勃然大怒,上书弹劾舒大人,说他教女无方,纵女行凶。陈大人是姜夫人的族弟,姜太尉和李杭同仇敌忾,与王嗣铭等人一起请命,要皇上严惩舒大人。
程心妍听到这些事,叹气,这位姑娘到底想做什么?她是非把命给折腾没了才肯罢休吗?
皇上很快就下了旨,罢免了舒大人的官。为官数十载,兢兢业业,好容易才坐上这个位置,一下子失了官,舒大人受不了,又气又急,当晚就病了。
舒静纭做了这么多错事,舒大人丝毫没觉得他在这事上负有责任,把所有的错全怪在舒静纭的生母头上,让下人打了她一顿。撵出门去。舒静纭的生母看似柔弱,却是个烈性子,一头碰死在门外的石柱上。至于舒静纭,她被舒大人打了一顿,连夜送往舒家的家庙里落发出家。
出家总比没了命好,程心妍轻吁了口气,道:“希望那些佛理佛经能让她变得沉稳。”
“妍儿,你以为她真的被送去家庙出家了?”姜氏挑眉问道。
“难道不是吗?”程心妍心生侥幸地问道。
“过两天,应该就会听到她还没送到庙里,在路上就死掉的消息。”
程心妍眸色暗了暗,出家为尼,这个惩罚太轻,不足以平息朝中大臣以及舒大人的怒火,舒静纭唯有一死,才能让这件事了结。
如姜氏所料,两天后,传来了舒静纭的死讯。程心妍默然无语,对于舒静纭,程心妍心态很复杂,一方面觉得舒静纭乱来,害人害己,死了好。一方面又觉得舒静纭是穿越的受害者,若是她在现代应该可以活的风升水起,不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