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冷哼一声,气愤地道:“还不是大太太怕影响到二少爷娶亲,不让春枝姐过明路,就这么上不不下的搁在那里。春枝姐刚跟着二少爷时,二少爷待她还好,如今也就撂开了,任院子里那些婆子欺负她,如今已经是这样,等以后二少奶奶进门了,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
大户人家的男子,在没成亲之前,房里一般都有几个通房丫头。原牧青有春枝,那原牧白呢?成亲这么多天了,好象没有看到这样身份的人在面前走动,程心妍皱眉,莫非是怕她为难那些女子,遮掩着不让她知晓?眸光一闪,问道:“初秋,你们大少爷有几个通房丫头?”
初秋愣了一下,笑了,道:“大少奶奶,大少爷没有通房丫头。”
“为什么?”程心妍不解,老太太那么疼爱原牧白,岂会在这事上委屈了他?
“大少爷跟老太太说,不想以后大少奶奶为这事心里不舒服,所以不要通房丫头。”初秋解释道。
原牧白会有这个觉悟?
程心妍不屑地撇撇嘴,她又不是幼稚园小朋友,这样的谎话,她才不会信,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是程心如那丫头不准,原牧白才不敢要通房丫头的。程心如的御夫之术好厉害,连这个都能让原牧白答应,实在是让人佩服。
“姑娘,这下放心了吧!”燕草挑挑眉,笑着打趣道。
程心妍哂笑道:“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我这么问,是不想有人象春枝一样委屈的躲起来哭。为妾者,地位低贱,整天卑躬屈膝,任人打骂,太可怜了,所以,宁做穷人妻,莫做富人妾。”
程心妍说这番话,不过是有感而发,并不是针对初秋和燕草。只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初秋和燕草认为程心妍这是在敲打她们,要她们不要有给原牧白做小的心思。两人暗暗把这话记下了,日后也以此言为诫,做事更加的规矩谨慎。
程心妍不知道两人所想,边走边认路,居然让她顺利的走回了晨晖园,顿时得意地笑了起来,“哈哈,我现在也认得路了,下回一定不会在园子里迷路了!”
燕草和初秋相视一笑,没有告诉程心妍,刚才要不是她们巧妙的又不路痕迹的指路,只怕她们三个现在还在园子里转圈,不知道几时才能回晨晖园。
程心妍高高兴兴的走进房,被吓了一跳,原牧白大白天的也用布带束着头发,悬在梁上,“大白天的,你怎么也悬梁?”
“娘子。”原牧白苦恼地挠头,“我也不知道怎么的,一看这书,就想睡觉。”
“论语读起来是有些枯燥无味,你想睡觉那是正常的。”程心妍边说边往内室走去。
原牧白听程心妍这么说,也就不那么苦恼了,解开布带,叫婢女去传饭。
这午饭还没传来,暖香冲了进来。她一进屋,就噗通一声大力地跪在原牧白面前,“大少爷,奴婢不要出去。大少爷,奴婢求您留下奴婢,让奴婢伺候您吧!”
原牧白被暖香突如其来之举给弄的莫明其妙,道:“暖香,你在说什么?什么留下你伺候我,你是老太太身边的婢女,你要伺候的是老太太。”
“大少爷,奴婢不知道是谁在老太太面前嚼舌根,今天一早老太太要大太太把奴婢给打发出去。大少爷,奴婢不要出去。求大少爷帮奴婢说句话,奴婢愿意留在大少爷身边做牛做马,伺候大少爷。”暖香是乘人不备偷跑过来的,她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暖香的话,程心妍在内室听得清清楚楚,没有走出来,在靠在屏风边的罗汉床上坐下,静观事变。跟着进去伺候的燕草气得变了脸色,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居然跑来自荐为妾。
若是不知道暖香的心思,原牧白会心软的去求老太太求,可现在他知道暖香对他的心思,断然不会替她求情,不悦地呵斥道:“暖香,是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质疑老太太的安排?来人,把她拖出去!”
暖香闻言呆愣住了,她以为她只要哀求几句,原牧白就会把她留下,根本没想到原牧白会如此绝情的赶她走。不等她反应过来,元春和绿枝走进来将她强行拖了出去,让婆子把她带去交给罗嬷嬷,当天下午暖香就被赶出了府,永不录用。
原牧白处置暖香处置的干净利落,甚至还有点绝情,这多少让程心妍感到有点意外,几天相处,她对原牧白的性情多少有些了解,他脾气好,待人和善,今天对一个爱慕他的少女这样不留情面,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就从内室走了出来,问道:“这么个千娇百媚的姑娘,你还真忍心就打发她出去呀?”
“燕草,你先出去一下。”原牧白对燕草道。
燕草行礼退了出去,并掩上了门。
“娘子,丫头年纪大了,打发出去是为了她们好,不能因为舍不得,就留着她们,那会耽误了她们大好青春。”原牧白正颜道。
“丫头年纪大了,打发出去是为了她们好。”原牧白一本正经的回答,让程心妍很是不爽,装模作样也不是这么装的,索性把话说明白,看这小子再怎么装下去,话锋一转,“可是暖香她不愿意出去,她想过来伺候你,她对你是什么心思,你是知道的,你这么打发她出去,就不怕她伤心吗?”
“她伤心与我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是我娘子。”原牧白一句话撇清关系,他厌恶暖香觊觎他的行为,这让他想起他生母的死。
“对女孩子要懂的怜香惜玉,不要随便让人家伤心。”程心妍很无聊,所以不愿轻易放过原牧白,继续逗着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