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与欧阳丰在攻打下绿林盗的营地后,已经是晚上了,清点了下损失,青戎军死亡四人,辅军死亡十二人,其中有五名辅军是被安幼旗杀死的,其实大胡子的实力要比安幼旗强,不过大胡子倒霉就倒霉在,他还没遇到普通的青戎军,直接就碰上了欧阳丰。
看着死亡的士兵尸体,周寒不由得沉默了,他还是不能习惯自己人的死亡,由于回去时尸体不好携带,因此他让人把这些士兵的尸体都火化了,放在在大胡子营寨内找到的坛子里,贴上名字,待回到王都后,交还给他们的家人。
很快,检查营寨的士兵们举着火把回来了,绿林盗的营寨比大胡子的营寨要干净一些,虽然也有限,但确定没有什么危险后,周寒与欧阳丰都决定在这里休息一晚。
营寨内有着足够的食水,所以已经吃完带来的食物的他们,并不担心会饿肚子,连那些被抓捕的绿林盗也分了一份食物,只是不多,只能保证他们不会被饿死。
除了搜出绿林盗掩藏的财物外,不出周寒意料的,又找到了一间关押着一些女子的房间,周寒让一些士兵收拾出另外一间干净的房间,给了这些女子一些食水和衣物,让她们住进去,待第二天和他们一起回去,再另外安置。
第二天一早,周寒与欧阳丰就带着战利品和那些悲惨的女子回大胡子的营地了。
与来时相比,不需要急行军,所以他们速度相对较慢,花费了一整天的时间,在酉正三刻之时,才回到了在大胡子营寨外的大营。
大胡子的营寨在周寒与欧阳丰带队突袭绿林盗时,已经被池欣荣干净的收拾了一遍,也在审讯过年珠莱后,找到了被他们藏起来的额外的财物,按周寒的交待,把那些匪贼们的武器防具都收集了起来,包括大胡子的那把铁质钉锤。
欧阳丰把从绿林盗抓来的俘虏,和找到的财物都交给了池欣荣处理,周寒则让大营里辎重队里的妇女们,照顾好他们从绿林盗营寨带回的女子,晚饭时他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就回到自己的帐篷里休息了。
这时,终于能放松下来的周寒,感觉自己身体的疲累,一下子爆发出来,连过度活动导致的全身肌肉酸痛都被压制下来,觉得没有这么痛了,他一躺在枕头上,不到一秒的时间立刻睡着。
接下来几天,周寒与欧阳丰就在大营处休息,等待着卓远和涂泗带屯队回来汇合。
两天内,卓远和涂泗的报信人接连而至,周寒与欧阳丰都在营地内听报信士兵讲述卓远与涂泗剿匪的大概经过。
让周寒高兴的是,卓远居然无一人伤亡的解决了游灵寇,至于所谓的临水县协同作战,他只是听了一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在周寒想来,临水县的士兵要真有这个本事,就不会受游灵寇的危害这么久还毫无办法了,不过现在看在卓远的份上,周寒决定给他们一分功劳。
相比于卓远的消息,涂泗的消息就差了一点,虽然也解决了红巾贼,但是死亡了十一人,还有多人受伤,让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报信的士兵看到周寒皱起了眉头,连忙焦急的说明红巾贼的实力,当然是略微夸张一点的,他怕周寒怪罪涂泗。
周寒于是向士兵摆摆手,表示自己没有怪罪涂泗。
他只是对又有士兵牺牲,感到难过,他也知道这不能怪涂泗,打仗是最容易出现意外的,这一点他皮甲胸口上的洞让他非常理解。
现在他只需要在营地内,等待卓远和涂泗带领屯队前来和他们汇合,他就可以亲自询问他们,知道更多详细的情况了。
四天后,卓远和涂泗带着队伍陆续来到大营处,周寒和欧阳丰在大营外迎接他们。
周寒对卓远以及涂泗都能顺利解决自己的目标,大肆表扬,还特别赞赏了无一伤亡的卓远,让涂泗羡慕和懊恼,为了不分厚薄,周寒也对涂泗表扬了一番,还特地向涂泗说明了,他不会怪罪士兵牺牲的问题。
安抚好涂泗后,周寒又接见了临水县此行带队的临水县城卫队队长,表示自己知道了临水县的努力,让城卫队长回去对临水县的县长和县令发通告,告知临水县的百姓,游灵寇灭亡的事情,以安抚百姓。
忙完这些事后,为了让卓远和涂泗的屯队恢复疲劳,他们又在原地休息了两天,才启程回王都。
与来时相比,队伍大了一些,主要是一百多名俘虏,和几十名处境凄惨的女子,这些被救的女子中,有几名在被救的当晚就自杀了,按周寒的要求,池欣荣把她们的尸体就地掩埋,剩下的都接受了现实,只是一时身心还无法恢复过来。
对于出王都半个月的时间,就能把四伙匪贼都清理完,周寒是非常满意的,这几日晚上也让他睡得很好,这段时间的经历,让他对周国的军队,主要是青戎军和辅军有了更多的了解,对成为一个优秀的国君更有信心了,想到心里开始转变的那天所想的未来,周寒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
花了两天时间,队伍很快接近王都,在距离王都约六里的地方,欧阳丰宣布扎营,明日再进城,而此时还是未时,几位屯长都对这个扎营的命令有些疑惑,本能的,他们都觉得会有事情发生。
当晚,在欧阳丰的营帐里,周寒左欧阳丰右,几名屯长在他们面前横坐一排。
欧阳丰说道:“你们可能会对我要在此扎营有些疑惑。”他顿了顿说道:“这是有原因的。”他向后退坐一段距离,突出周寒来,几名屯长也连忙看向周寒。
周寒表情严肃的说道:“诸位,在出征之前,寡人曾收到消息,国内有叛国者。”这个消息让几位屯长非常震惊,牛力大喊:“何人敢叛国,王上请告知,我必带人为王上抓他。”对于牛力的大喊,欧阳丰不满的横了他一眼,让他闭嘴听周寒说。
周寒继续说道:“此人胆大妄为,寡人曾让禁军的潘雄将军抓捕过叛徒的一名钉子,在拷问过后,据钉子交待,城卫当中有叛徒的人,因此寡人与欧阳将军推测,叛徒最好的时机,就是我们带兵回归之时,到时,寡人和欧阳将军必定与青戎军分开,单独进城,城卫中的叛徒必定想法隔离城内外,把青戎军与我等分割开来。”
卓远带着一副思考的表情问道:“不知王上希望我等如何做?”
周寒对着欧阳丰点点头,欧阳丰说道:“牛力。”
牛力连忙应声:“在。”
欧阳丰交待:“你到时跟随王上,贴身保护,不得让王上受到伤害。”
牛力急忙站起,单膝跪下回应:“是将军,我必保护王上。”
欧阳丰又叫道:“卓远,涂泗。”
两名屯长急忙单膝跪下,行礼道:“在。”
欧阳丰交待他们:“你两保持警惕,随时准备好,我在城门也安排了人手,一旦他与叛徒在城卫内的人战在一起,你两就率屯队迅速进城,接管城卫。”
两人严肃的答道:“是,请王上和大将军放心,我等必不让叛徒得逞。”
看到另外三人都有任务,池欣荣急忙望着周寒和欧阳丰。
欧阳丰交待他:“池欣荣,你带辅军看管好俘虏和财物,小心辅军或辎重队的百姓内有叛徒的内应。”
周寒也说道:“不要让叛徒的内应释放了俘虏,伤害了辎重队里的百姓和那些女子,如果可能,尽量抓住内应,不能抓就杀了。”对于叛徒,周寒才没有这么好心,一定要俘虏。
池欣荣连忙跪下行礼后答道:“是,臣遵令。”
之后欧阳丰便让他们回去休息了,在他们离开前,欧阳丰又特别交代,让他们不要让士兵知道明天的行动,以免被叛军知道。
当夜,一更天,周寒没有睡觉,而是站在营地外,向着王都的方向望去,脸上有着复杂的神情,他想着:傅珉,希望你不要让我小看了你。
经历了这段时间的剿匪,特别是在绿林盗那,短暂的带队作战,让周寒内心充满了信心,他不怕傅珉动,毕竟城卫中傅珉能掌握的人肯定不多,而没有军队的支持,傅珉的反叛是不可能成功的,他就担心明日傅珉不动,如此一来,他的一系列行为就会让傅珉警觉,以后就更难有机会拔出这个祸害了,且有傅珉在,他对周国的改革必然有着不少的掣肘。
一晚过去,清晨辰时,周寒和欧阳丰才让士兵们收拾,营地,并派遣一名士兵向城内报信。
花了一个时辰,才收拾好,他们带着队伍开始向王都进发。
一路大张旗鼓的,生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且队伍走得很慢。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他们才来到城门下,望着宽大的城门,周寒再次露出复杂的表情。
他看着出来迎接他们的程道仲等官员,他知道,又是一场仗即将开始了。
周寒对着欧阳丰点了点头,在欧阳丰也点点头回应后,他揉了揉脸笑着带着牛力和几名护卫向着城门走去。
身后的几名屯长都紧张的握紧了腰间武器的柄,静静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