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终于到了青戎军与白虎军对战的时候。
南门军营习练场内,青戎军、白虎军、辅军,以及换防下来的城卫军屯队,都集结在一起,甚至就连潘雄,都带了一部分禁卫军来。
四千多的军队汇聚在一起,气势高昂,远远不是同数量的普通人聚集在一起可以比拟的。
周寒站在高台上,望着底下黑压压的一片,心情也随之激昂起来。
与一个月前不同,这一次,白虎军虽然仍然是新军,但是一个月的疯狂训练,让他们在气势上与一个月前截然不同,每一个人都有着坚定的眼神。
白虎军与青戎军并列而战,虽然都没有说话,但是可以明显感受到他们之间那如同干柴烈火般的氛围。
这一回,高台上只有周寒、涂悦二人,欧阳丰站在青戎军的前列,精气十足,潘雄带着四百多名禁卫军也站在台下与众军并列而站,看样子一个月前他被打得很惨,今日是要来找回场子的。
辰正之时,涂悦向周寒小声提醒道:“王上,时辰到了。”
周寒点点头,站起身,望着数千将士,高声喊道:“我大周的将士们,今日,是白虎军与青戎军的一战,尔等苦练多时,是展现尔等成果的时候了,望尔等全力以赴。”
众将士齐声高喊:“为王上而战。”
“所有将士散开,青戎军一千人,整备,武装,白虎军一千人,整备,武装。”
随着周寒的命令,士兵们按着提前规划好的地方移动,没有产生混乱。
与前次的白虎军对战之时相同,此次对战的双方都只有木剑,没有任何的防具,这是为了尽快分出胜负。
整个场地呈长方形,青戎军没有参战的五百人,和潘雄带着的禁卫军,还有城卫军都站在在周寒这一侧,辅军一千人,站在对面的一侧,中间宽度大约三百密度距离,欧阳丰率领的青戎军在周寒的左方,欧阳武率领的白虎军在周寒的右边,两军相距大约三百米的距离。
两方都装按照往常的训练,很快列好了队,白虎军是四四方方的方阵,训练有素,整齐规范,让人看了很舒心,青戎军队列有些散乱,主要以小队为单位集合,但仍能看出一些有规律的阵型,而且队列之中有了一丝方阵训练的影子,看样子青戎军的屯长们也有注意到队列训练的好处,有在尝试进行队列训练。
青戎军里,周寒看到,卓远等三名屯长,是作为队长参战的,也是,毕竟周寒已经说过,这次比赛后将改革青戎军,以后的青戎军将与白虎军一样,只有一名主将和一名副将,那自然会有一名屯长会因此被撤下来,想来青戎军的屯长们,都习惯了屯长的位置,肯定是谁都不希望自己被撤下,而此次上场的只有两个屯队,如果让他们都作为屯长带队,那怎么都不好安排,总不能让一名屯长独自作战吧,所以欧阳丰干脆让他们作为队长参加,这样相对公平一些。
看着两边都已经准备好了,周寒高喊:“对战开始。”说完便后退两步,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观看这场比赛,涂悦还不知从哪拿出了一壶茶,为他倒了一杯。
在他的话音落下后,场内的两军却没有行动,也没有用高声提升己方的军势,反而是一片宁静,气氛十分沉重,两方都举着武器,摆出战斗的姿态,沉默的看着对方,如此情景,让观战的士兵们,都紧张得一时屏住了呼吸。
不过没有等多久,就有了动静,先行动的是青戎军,只见欧阳丰举起剑,指向白虎军方向,率军开始慢步前进,当走了大约五十米的距离后命令道:“左右进攻。”
在青戎军两翼,作为队长的卓远与涂泗,带领青戎军两翼的士兵们,开始加速前进,而欧阳丰的中军仍然在慢步前进,很快,整个青戎军队伍仿佛凹字一般的队形,像是要把白虎军包围在内,一口吃掉。
看到青戎军的阵型,欧阳武与梁启隆脸上的表情严肃了起来,在武将上,白虎军比青戎军要弱许多,白虎军内只有欧阳武与梁启隆两人,而青戎军不仅有三名不比他们弱多少的屯长,还有欧阳丰这个大将军,所以,如果白虎军想要如同那时白虎军对战时一般,想要用对将来压制对方,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只见,欧阳武让白虎军集中起来,以密集方阵的形式等待着青戎军的接近,他和梁启隆在白虎军的挣钱发,直面渐渐逼近的欧阳丰和其身后的牛力,仿佛毫不在意两旁的卓远与涂泗两位屯长一般。
在看台上的周寒发现,白虎军这样的阵型,如果有盾牌,哪怕是圆木盾,在这样的密集方阵之中,都可以让队伍如同披了乌龟壳一般,防御大增加,而如果有长枪的话,面对青戎军包夹过来的两侧,利用长枪的攻击范围优势,就可以主动进攻了,可惜现在他们这些都没有,只有手中的木剑。
对将不能对,武器装备也没有优势,战斗经验方面,仍属于新兵的白虎军士兵,完全不如经历过多场战斗的青戎军士兵,可以说,白虎军完全占了下风,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那是输定了,不过这些都是明面上就能看出的事情,周寒知道,欧阳丰知道,屯长们知道,欧阳武与梁启隆也知道。
所以,周寒现在想知道,欧阳武与梁启隆两人,有没有办法解决这样的局面。
他仔细观察欧阳武与梁启隆的表情,看见两人虽然脸色严肃,但是没有丝毫放弃的样子,而白虎军的士兵们,面对占据上风的青戎军,也丝毫没有慌乱,虽然能看出他们很紧张,却紧紧握住自己的武器,严阵以待即将到来的战斗。
很快的,两军就对上了,不出周寒的意料,当青戎军两翼接近白虎军时,先是卓远与涂泗两队人首先发起攻击,也许是希望让周寒看到他的勇武,涂泗冲锋在前,第一个接触到白虎军,几乎是一剑一人的立刻就击倒了两名白虎军士兵,这让他的小队立刻士气高昂,涂泗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神情,但是在台上的周寒看来,那两名被击倒的士兵几乎没什么抵抗就趴下了,也太弱了一点,仿佛没有接受过训练一般,而且倒下的两名白虎军士兵的周围同伴们,也没有对他们进行帮助,只有两人身后的士兵,在他们倒下后立刻填补了他们的位置,继续抵御着涂泗小队,倒下的那两名士兵,缩成一团,保护着自己不被继续攻击,却仍然紧紧握着武器。
而卓远那一边,情况也比较类似,看着被他轻易击倒的士兵们,他皱起了眉头,比起他的小队的兴奋,他有些怀疑这些被他击倒的白虎军士兵是故意的,但是他想不出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只能暗自警告自己小心一些,他让自己小队的人继续进攻,他则向后退了一位,观察着白虎军的行动。
欧阳丰率领的青戎军中军,很快也接近了,看着接近的父亲,欧阳武心情激动,恨不能立刻冲上前,与自己的父亲打上一场,而站在他侧后方的梁启隆,看着跃跃欲试的欧阳武,连忙拉着他的手,让他冷静一下。
被拉住的欧阳武,深吸了口气,压制住了激动的心情,回头对梁启隆点点头,示意他,自己不会冲动,让他放心。
在欧阳丰与欧阳武相对十米的距离时,欧阳丰挥舞手中的木剑,命令道:“进攻。”他自己则右脚朝地上一使劲,一跃而起,双手握着剑,朝着欧阳武飞击而去,气势十足。
看着跳击而来的父亲,欧阳武举起自己的剑,侧身格挡,跳击的欧阳丰,攻击自上而下,力量十足,他可不想硬接这一击。
欧阳丰的剑,击在斜着格挡的欧阳武的剑上,力道被卸掉了一些,尽管如此,剩余的力道,还是透过木剑,让欧阳武的手臂有些发麻,他趁着欧阳丰将要落地之机,抬脚踹过去,可惜欧阳武早有准备,在剑被格挡住时,他就放开了左手,朝下一按,按在了向他踹来的腿上,躲开了,等左脚一落地,一个扭腰,把劲使在右腿上,转身旋踢,踢向欧阳武的左腰间,不过被欧阳武的左手格挡住,没有成功,侧踢失败的欧阳丰急忙后退几步,调整了呼吸,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接连攻击被挡住而失望,而欧阳武也后退一步,没有接着攻击,两人看着对方,都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在欧阳丰跳击后,在他身后的牛力,也与梁启隆对上了,与欧阳武不同,梁启隆没有他那怪力,对于力气比他大的牛力,一直躲避着牛力的攻击,让攻击总是落空的牛力恼火不已,他最讨厌这样喜欢躲闪的对手了,急忙大喊:“小子,躲躲闪闪的,不像个男人。”
不过梁启隆才不在意,他不断躲闪着牛力的攻击,在牛力攻击的间隔停顿中,数次击中牛力的胸口和腿部,可惜木剑终究是木剑,没有锋刃,无法伤人,击在牛力身上只能让他感到疼痛,反而更激起了牛力的怒火,这样的效果让梁启隆皱起了眉头。
在对将时,白虎军士兵们正全力抵御着青戎军的进攻,防守十分严密,但仍然有士兵被打趴下,倒下的士兵们都握紧武器,把自己抱成团。
欧阳武立刻命令道:“防守,反击。”
那些趴下、倒下的士兵们,只要没有昏过去,就拿起武器,对着青戎军的士兵们的脚进攻,让青戎军士兵们跳脚不已,而当他们想攻击那些在底下攻击的白虎军士兵时,站着的白虎军士兵又攻击他们的上半身,一时间受到上下夹攻,让青戎军的士兵们慌乱不堪,为了躲避腿上的攻击,不断后退,让不仅挡住了身后的同伴们的攻击,也造成了青戎军队伍的混乱。
涂泗虽然比士兵们都更强,也被这样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在他防御脚上攻击时,三名白虎军的伍长,联手攻击他拿着武器的右臂,三把木剑狠狠的击中他的右臂,让他的手痛得武器都拿不稳了,涂泗眼看不妙,连忙往后退去,他的小队士兵们早已受不了,看到他退后,也跟着退开。
卓远要好一些,当他看到手下的士兵们被上下夹击后,心道不好的上前进攻了几次,但都没有取到好的效果,勉强维持了一段时间的攻势后,就命令小队向后撤,退出了白虎军的攻击范围。
正调整呼吸的欧阳丰,看到青戎军不仅没有取得攻击上的优势,还造成了不小的混乱,士兵们的气势也直线下降,他皱起了眉头,转头又看到自己儿子那得意的神情,他知道此次攻击失败了,深吸一口气,大声命令道:“青戎军,后退,卓远,涂...牛力,殿后。”他本想叫涂泗的,不过看到了涂泗捂着右臂的样子,立刻知道涂泗的手臂受了伤,就让牛力来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