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捕杜发软禁李晴柔的命令虽是大师兄卢烹虎下达,但弟子间风言这一切皆是南门师叔的意旨,如今再被师弟背叛出卖,程飞扬深感孤立无援,无法与南门来风相抗,一意对立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又南门来风给足自己面子,那他的事我也不须多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打定主意,立即说道:“我只是多口问问,没其他意思。”
傻根笑道:“程师兄,这本来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时候未到,时候到了你自然知道。”程飞扬道:“那好,文师弟,请把小姐交给这位师弟。”傻根拱手道:“多谢程师兄,回庄里咱们得要好好喝上一杯,告辞!”与杜发和李晴柔一块儿转身离开。
刚要跨过门槛,突然程飞扬追将上来道:“师弟请慢……”杜发和李晴柔突心中一跳,不由自主停下脚步。傻根暗忖,既然被你识穿,那只好狠狠打你屁股,转过身望着他。只见程飞扬满脸笑容,那里有半分质疑之情?
程飞扬笑嘻嘻说道:“兄弟,跟你打了两次交道还未知兄弟姓名,那是太不好意思了。”傻根心中一宽笑道:“那是师弟的不对,太没礼貌,我叫钟浩俊,弟兄们都叫我好俊,哈哈哈。”
“兄弟人如其名,好名字好名字。”程飞扬笑得双眼眯成了一条线。
“程师兄笑话小弟了,兄弟们叫我好俊,那是挪喻我长得丑。”
“那里那里,浩俊师弟可真有趣,师兄我有心结识,咱们改日再聚,喝他个痛快。”
傻根道:“一定,一定,程师兄,如没有什么事,小弟先行告退,庄主还在外头等着我。”程飞扬道:“没事没事,嗯,好俊师弟,麻烦你在庄主面前美言几句,以前多有得罪,请他老人家不要放在心上。”傻根恍然大悟,心中暗叹:“我还奇怪他态度怎么转变得这么快,原来他以为师兄弟背叛了他,自己孤身一人开始后怕,哎,无论多么坚固牢靠的同盟阵地,都能从内部挑拨离间进而攻破。”当下笑道:“程师兄你就放心吧,庄主他不但没怪你,还十分欣赏你坚持原则的态度性格,要不然他怎么会派我来呢?”
程飞扬听了很是受用,说道:“那兄弟请慢走,请慢走。”
傻根不愿多呆一刻,立时与杜发及李晴柔转身离开,突然角落里一人叫道:“傻根,傻根,你怎地丢下我不管?”边叫边跑出来。
竟然忘了江芯怡还在屋里,实是大大不该,傻根啊了一声转过身子,江芯怡从黑暗处奔将出来,跑到三人身旁。
程飞扬等人又是一呆,这屋里到底藏了多少人,怎地冒完一个又一个?
傻根看着众人目瞪口呆的样子,连忙说道:“各位不必惊讶,这是我小妹,调皮得紧,非要闹腾跟来,我实在没办法只好带在身边。”程飞扬见江芯怡年纪虽不大,但身形娉婷婀娜,娇丽俊俏,立时明白什么回事,呵呵笑道:“好俊师弟,人不风流枉少年,大家都是过来人,哈哈,哈哈。”关委也在旁笑道:“好俊师弟年轻有为,一表人才,小姑娘怕你一路拈花惹草,这才跟来紧盯着你呀。”
傻根还未说话,江芯怡冷冷地道:“你们二人再胡说八道,可别怪我不客气。”
本来融恰欢乐的气氛,被江芯怡这句话拉入了无比尴尬的境地,程关二人顿时傻了眼,傻根立即道:“江小姐,你怎说话的?”江芯怡道:“你不纠正他们,反而来责怪我说话,这是那儿的道理?”
“就是我师兄误会了咱们,你也不必如此态度。”
江芯怡道:“他们要误会,也不该误会我和你这个小贼有什么关系。”
傻根真被她气七窍生烟,怒道:“你有什么了不起,我呸,呸呸呸,谁希罕与你有什么关系,真不知羞字怎么写。”江芯怡大声道:“说你是小贼有说错你吗,与你在一起,我真是深感羞惭。”
杜发和李晴柔站在一旁看着二人争吵,不知头不知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程飞扬咳嗽一声,对傻根道:“好俊师弟,南门师叔还在外头等着你,快回去罢。”
一言将傻根提了个醒,怎这么傻在这关键时候吵架,抱拳道:“让师兄们见笑了。”拉着杜发与李晴柔转身离开,江芯怡一跺脚,跟了上去。
关委待得四人离开,对程飞扬道:“七师兄,我感觉这事怪怪的,似乎不太对劲。”程飞扬道:“怎么不对劲法?”关委道:“他自称钟浩峻,别外二人却叫他傻根,这是其一;南门来风派他来提小姐,自是十分重大的正事,他怎可能带上一个女子来碍手碍脚?这是其二;又那女子与他并非一路,相互间似有争执,更是令人生疑。”程飞扬嗯了一声眼望文仲来师弟,要听听他的见解。
文仲来是个三十出头的汉子,尖头尖脑,一双眼珠骨碌碌转动,说道:“七师兄,我觉得关师兄所说不错,你想那钟浩俊早就躲在堂内,他为什么不光明正大来找我们?必定是有见不得光之事,又他攻击关师兄救杜发,对我们下手狠毒,那有什么同门师兄弟的情谊?还有,适才我看他说话吐吐缩缩,十句中怕有五句是空话假话。”
程飞扬吃了一惊道:“可是除了我和九、十师弟,没人知道小姐被安排住在这儿,若不是九、十师弟向南门师叔透露秘密,他又怎么会寻到这儿来?”
关委问道:“程师兄,这个钟浩峻是什么来头?”程飞扬把燕子崖黑水庄的事说一遍,文仲来说道:“此事大有蹊跷,大有蹊跷。”程飞扬一颗心扑扑跳,问道:“有什么蹊跷?”文仲来说道:“七师兄你想,南门小雨既然派了他来,怎地随后南门师叔又派人来叫你过去相会?怎么说也该等他(钟浩峻)回去禀报进展之后,南门师叔再作出下一步打算才对啊,怎可能前后脚来?”关委道:“不错,这能不能说明南门师叔根本不知钟浩峻来找你之事?”程飞扬失声道:“怪不得当日南门小雨总是和我对不上口,难道说钟浩峻来寻我非出自南门师叔之意?”
文仲来说道:“不错,他和南门师叔只是刚好凑在一块儿向你逼问小姐所在罢。”程飞扬道:“可我并未向他透露小姐所在,他又怎寻到这儿来?”关委道:“那还用说,定是他以同样的方法逼问九师兄或十师兄。”程飞扬低头默然,过一会抬头问:“那杜发又怎找到这儿,适才瞧他们相见情形,显然不是一块儿来的。”文仲来脸上也露出不解之色,说道:“杜发怎寻到这儿来,确是令人费解。”关委道:“不管如何,咱们先得把小姐抢回来,不然大大失职。”程飞扬犹疑不定,万一钟浩峻真是南门来风派来的,那岂不是又大大得罪了他?
文仲来察颜观色,说道:“咱们悄悄跟着他们,等看清形势再作打算。那便不会有什么风险。”程飞扬双手一拍道:“不错,就这样干,走,快追上。”说完转身而行,才走没几步,突见六人快步行入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