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比身边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强好啊。
陆景深想着,心里蓦然就起了一种嗜血的感觉。
他掐住了叶久久削瘦的下巴,声音冰寒。
“叶久久,你说我现在要是掐死你了,你后不后悔回国?”
叶久久感觉到了陆景深手指的冰冷,也感觉到了陆景深手指上的力道。
他大概是真的很想要掐死自己吧?
不知道为什么,叶久久平日里也是个很怕死的人,但现在却十分的平静,总觉得死亡什么的,根本就不算什么了。
叶久久忍不住笑了笑,说:“随便你吧,不过我人都要死了,你能不能就满足我最后一个心愿,让我去陆家道个别”
叶久久此刻就像个泰然赴死的勇士,那么的平静。
但陆景深却没有办法平静,他被叶久久眼睛里流露出来的那种在面对死亡时无所谓的情绪震惊到了。
一个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是会恐惧的。
即便是得了绝症的人,知道自己就要死去的人,在真正死亡盗来的那一刻,恐怕也做不到叶久久这样的平静。
陆景深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起来,他突然低下头去,狠狠的吻住了叶久久的苍白冰冷的唇瓣。
他很用力,似要将自己胸腔内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
叶久久没有挣扎,任由着陆景深为所欲为。
吻渐渐的沉重和炙热起来,陆景深抓着叶久久得肩头,那么的用力。
而他的手所到之处,几乎没有一点肉。
可即便这样,叶久久对他的吸引力也没有任何的减弱。
他依旧是对她那样的着迷。
陆景深一年多没有过真央航畅淋漓的发泄,叶久久最后都被他这趟得晕了过去。
叶久久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感觉自己置身于一片温暖的棉花里,柔软而舒适。
她忍不住舒服的轻哼了一声,睁开眼,好一会儿才想起关于自己昏睡前的记忆。
床上没有陆景深的镜子,这间屋子里也没有陆景深的影子。
叶久久打量四周,才发现室内一片狼藉,可见她和陆景深有多过火。
叶久久看见自己的手机搁在桌上的,拿起来看了看,此刻时间显示是下午五点钟。
再看了看窗外,冬日的傍晚已经是黑沉沉的一片,看起来就有些压抑。
叶久久此刻没有心思再去想陆景深去了哪里,她从床上起来,每动一下,就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跟着疼了起来。
叶久久去浴室里跑了一个热水澡,身体的酸软没那么严重了,稍微舒服了一些,她就起来,在衣柜里找了一条裙子,再找了一件大衣。
她已经认出了这是陆景深办公室的休息室。
她没有想到衣柜里还是她的那些衣服,丝毫没有变。
叶久久的眼睛莫名的变得酸酸的,最后拿了一件厚厚的外套套在了身上。
她打开门走了出去,办公室里,陆景深似乎很认真的坐在办公桌后看文件,半点没有看出有疲累的迹象。
男人和女人在这件事上,果然最吃不住的还是nren。
或者是她的身体真的太弱了?
叶久久有些忐忑的走到了陆景深面前。
她声音轻轻的像是怕打扰到了陆景深。
“陆景深……”
陆景深抬起头看了叶久久,看见叶久久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却唯独光着脚什么都没有穿,眼神一下冷了下去。
这样的叶久久看着人确实有些可怜,但他却决不能再被叶久久的装可怜弄的自乱阵脚。
陆景深冷声说道:“叶久久,装可怜这种招数反复的用,你觉得很好玩吗?”
陆景深语气太讽刺,叶久久一时间有些呆住了。
她哪里装可怜了?
难道她看起来很可怜吗?
叶久久撇撇嘴,看着自己的脚尖,低声说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回陆家去啊?”
在国外的这一年,老爷子几乎每隔几天就要给她打一个电话。
问她的情况,问她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那种在异国他乡孤寂的感觉,让她每次接听到老爷子的电话都觉得眼睛发酸,不知道什么时候对老爷子,也真的有了那种对爷爷的感觉。
陆景深扯着嘴角,“你觉得以你刚才的表现,能对我提出这样的要求?”
叶久久沉默了许久,十分中肯的说道:“说实话,我觉得认识你以来,今天是我发挥的最好的一次了,你想要什么姿势我没有配合你?你刚才明明那么舒服来了一次又一次,我让你舒服了为什么就不能提出这样的要求?”
一副跟陆景深讨价还价的姿态,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她心里有多羞耻。
陆景深眼神凌冽,叶久久那意思,无非是在说他很稀罕她。
虽然这是事实,但是被叶久久这样说出来,还是让陆景深有种被打脸的感觉。
叶久久冷冷地说:“你觉得我跟你做了三次就是因为稀罕你?”
他嗤笑一声,“换了任何一个男人,吃惯了大鱼大肉的,突然来了一碗清粥也会觉得好奇,哦,说你是清粥都是抬举你了,你这样的充其量就是一块没什么看头的搓衣板,我就是想搓一搓,亲自看看到底是什么趋势着一个女人在拥有这样的身材和脸蛋以后还能坦然的或者。”
说的十分的轻描淡写,仿佛叶久久的身材是有多不堪。
叶久久垂着头哦了一声,忍不住又裹紧了大衣,不去说自己身材到底好不好。
有些东西吧,你自己觉得好,别人倒是不见得。
就像有些人从镜子里看自己,总觉得自己美美哒的,但是出去走在路上,在别人眼中其实就是个路人甲。
叶久久只是说道:“你刚才已经碰过我了,我管你是味儿了什么,你不能言而无信,我要回陆家去。”
“言而无信?我答应过你什么?”
叶久久气结,这么一想,陆景深好像真的没有答应过自己什么。
而叶久久说不出话来,叶久久就那么看着她。
他厌恶叶久久将两人的纠缠当成是交易的筹码。
就像他心里有些害怕叶久久为了达成目的,即便她面前的不是他,也会毫不犹豫的脱光衣服献上自己的身体一样。
陆景深的指尖捏着价值不菲的钢笔,那只钢笔冰冷的光芒也如同陆景深周身锐利的气势,陆景深觉得自己是真的挺贱的,也不知道为什么遇到了叶久久就是要忍不住这样犯贱的贴上去。
陆景深不由得深呼吸一口气,坚决不答应让叶久久回陆家去,淡漠的说道:“你走吧,别烦我,我还要工作。”
这时候已经是下班的时间了,叶久久都能感觉到整栋大楼空荡荡的。
而陆景深却说自己要工作,这是要加班吗?
见叶久久没有走,陆景深皱着眉头凌厉的看着叶久久。
“叶久久,我再说一次,立刻出去,不要打扰我午休。”
叶久久说道:“陆景深,现在已经是六点钟了。”
陆景深的身体一僵,随后眼神更加的冰冷了。
他站起身来,叶久久就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还以为陆景深是要来掐自己,但是陆景深却是转身就走了休息室,一把江门给甩上了,十分的大声,显示着主人此刻心情不佳。
叶久久在外面站了一会儿,陆景深也没有出来。
叶久久跑过去推休息室的门,一下就推开了。
浴室里有哗哗的水声,叶久久微微垂头,跑去鞋柜里拿了一双鞋,然后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就先离开陆景深的办公室了。
左右陆景深今天是不会搭理她了。
叶久久自暴自弃的想着,恐怕知道了她的身材现在不如他的意,陆景深以后都不会再继续的搭理她了。
叶久久走出了办公室,门一下就关上了,而且直接从里面落锁了,她在外面根本就打不开。
叶久久忍不住伸出自己的脚,在门上狠狠的踹了一脚。
见这门的质量很好,怎么踹都没有踹变形,又忍不住踹了好几脚,像是在踹陆景深发泄。
张舜走过来,看见叶久久那一脸的怨气,低声喊了一句。
“少夫人,你若是想要进去,叫三少开门就是了,这样乱踹会触动警报机关的。”
叶久久有些尴尬,“我不是要进去,我就是看看……这门的质量如何而已……”
然后拢了拢衣领,看向了张舜身后的夏宗彦。
“夏宗彦。”
夏宗彦走上前,“少夫人。”
叶久久打量夏宗彦,说:“我已经不是你们少夫人了,你以后也用不着这样叫我。”
夏宗彦心道,我可不敢不叫。
随后叶久久又问道:“我听说你在江湖上混的时候,人人都尊称你一声夏老大?”
“那是兄弟们看得起我,不过是随意叫着而已。”
叶久久就笑的有点古怪,“这么说来,你还真是叫夏老大了。”
随后叶久久继续出其不意的问:“叫一群中二少年娶围堵郑希的是你吧?”
夏宗彦的表情有些不自在,但却很快恢复了自然。
“我不明白少夫人在说什么?”
叶久久就呵呵一笑,“你为什么要叫人围堵郑希?你跟郑希有仇吗?”
夏宗彦知道这件事自己不找个好点的理由,是糊弄不过去的。
夏宗彦只好说道:“少夫人,是我跟那位郑小姐有些私怨。”
“哦?私怨啊?”
叶久久继续呵呵笑,“你跟一个女人有什么私怨,她勾引了你老婆?”
“少夫人,我还没有老婆。”
“可我听那些人说,是因为郑希勾引了谁家的老婆才会被人围堵的。”
夏宗彦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的跳。
“少夫人尽管放心,我和郑小姐的私怨已经了了,以后绝不会再找郑小姐的麻烦。”
叶久久却不听夏宗彦这些话,只问夏宗彦,“是陆景深让你这样做的?”
夏宗彦沉默了好一会儿,“少夫人,是我听错了三少的意思,认错了人,这件事跟三少没有关系。”
“既然是找错了人,那陆景深本来让你们对付的人是谁?难道是我?”
夏宗彦继续沉默,半晌才说:“少夫人多虑了,三少怎么会用这样的手段对付少夫人。”
“陆景深不会用这样的手段对付我,那你说他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我?”
夏宗彦,“……”,那可就是你们夫妻的事了,我知道个毛啊。
见夏宗彦不说话,叶久久也没有多做纠缠,就那样走了。
知道了郑希遇袭这件事真的跟陆景深有关,叶久久倒是没有想多了。
她只觉得陆景深原本想要对付的是她,可是她又觉得陆景深不至于那样的无情,让一群一群混混来对付她。
她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没有一个头绪,只觉得越是想,心里就越是乱。
而 办公室里,陆景深从浴室里出来没看见叶久久,在办公室也没有看见叶久久。
倒是站在门口刚好听见了叶久久和夏宗彦的对话。
夏宗彦轻而易举的就被叶久久套话交代了这件事。
陆景深在叶久久走后才打开了办公室的门,然后盯着夏宗彦看。
“往日里觉得你不太会说话,不像张舜那样八面玲珑,但好歹办事还算是牢靠,现在看来,我可能是高看你了,连这点事都没有办好,还被人追到了我这里来,你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喜欢下黑手?”
夏宗彦,“……”,低垂着头一脸知错的姿态。
但是很快,陆景深的目光就落在了西装革履的张舜身上。
很是将张舜打扮了一番,发现张舜一张不怎么出彩的脸穿上一身西装,还的确是有几分的精神。
可是怎么着都看不出有叶久久所说的魅力。
陆景深于是又冷冷的对张舜说了一句:“还有你,我请你是来工作的,不是让你打扮的跟一只花孔雀似的到处卖笑。”
张舜,“……!?”
他哪里打扮得跟花孔雀似的?他哪里在卖笑了?
他穿的跟陆景深一样的好吗?在公司也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的好吗?
随后陆景深又说了一句。
“你以为人家说你有魅力你就真的有魅力了?人家跟你客套而已。”
这下张舜明白为什么陆景深会对着自己发飙了。
果然啊,陆三少刚才一直在窥屏,将叶久久和他在电梯里说的话都听见了。
张舜满头的冷汗。
而刺激完了张舜和夏宗彦,陆景深甩上了门进了办公室。
房间里的光线还是那么暗,他没有开灯,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高楼之下的万家灯火。
霓虹的崔璨更显得他此刻的孤寂冷漠。
他想要从楼下的人群里看见叶久久的身影。
明明知道这有点不可能,毕竟那么高的楼层看下去,怎么可能看得见叶久久呢。
但他就是那么认真的在一群小黑点里寻找着叶久久的身影,并且很快的确定了其中一个黑点就是她。
明明什么都看不见,但他心里就是有一种感觉,那种十分强烈的感觉告诉他,那个黑点就是叶久久。
陆景深真的有一种叶久久即便是化成了灰灰他也会认出来的感觉。
叶久久走了,此刻陆景深却是有些后悔的。
叶久久好不容易主动来找他,他又何必非要冷漠的将她刺走呢?
留住她,好好的跟她说话不好吗?
可他却偏偏开不了口,似乎这样就会让叶久久有了再次唾弃他的理由了。
陆景深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口气。
天色越来越黑了,陆景深拿上了外套和钥匙,乘坐电梯下楼。
叶久久此刻正在盛景集团外面的马路边上等着出租车。
天气冷了,这会儿又是吃下午饭的时候,出租车比较难打。
她在路边吹了好一会儿的冷风,才终于等到了一辆空着的出租车。
叶久久正要上车去,只是没想到手腕突然被人拉住。
她的身体转了半个圈,就那么落入了一个熟悉而冰冷的怀抱中。
她不由得抬起头,看见了陆景深那张冷漠的脸,以及那双深邃的眸子。
叶久久呐呐的问:“你干什么?”
陆景深冷着一张脸,明明是他拽着叶久久不放,这会儿却活像是叶久久欠了他五百万似的。
然而叶久久也的确是欠了他钱,而且不止五百万。
陆景深说:“我有话跟你说。”
车租车司机见叶久久不上车,就开着车走了。
叶久久和陆景深还维持着之前的姿势。
叶久久的半个身子在人行道外面,仅仅靠着陆景深的身体支撑着。
陆景深的一双眼睛在路灯下显得尤为的深邃而漠然。
叶久久问:“你想要问我什么?”
她推了推陆景深,想要将自己的身子站稳。
然而这时,一辆车子突然飞快的贴着人行道超叶久久这边开来。
而且以这样的车势,一定会把叶久久给撞飞出去。
陆景深眼疾手快,退后一步,用力的将叶久久往自己的怀里一拉 。
叶久久更加的贴近他的胸膛,也避开了那辆车。
那辆车没有撞到人,也很快做任何的停顿,直接就开出去了,而且速度十分的快。
陆景深此无暇顾及那辆车,他感觉到了怀里的女人因为害怕而颤抖的身体。
他的声音不知不觉得柔软起来。
“已经没事了。”
叶久久此刻却没有主意到陆景深的语气有多么的温柔,她刚才的确是吓得不轻。
但是很快的,她就冷静了下来,心里的害怕也过去了。
陆景深见此,,目光这才看了一眼那辆车子消失的方向。
那辆车分明是故意开过来撞叶久久的,叶久久得罪了谁,竟然没有人想要撞死叶久久?
陆景深正这么想着,那辆车子突然开了回来。
陆景深下意识的将叶久久拉到了身后。
但是那辆车这次却并不是奔着叶久久来的。
车子在陆景深的身侧停下来,随后车窗摇下,露出了司爵那张有些妖孽的脸来。
“陆三少,别来无恙。”
陆景深眉眼冰冷,“司爵。”
司爵笑眯眯的,“是我,陆三少,心肝宝贝被人动了,你心里的感受如何啊?不过我可没有你那么体贴细心,还叫了那么多人凑热闹,我可是亲自出马的,是不是很意外?”
陆景深目光依旧冰冷,知道司爵是为了他为难郑希那件事。
两个人冷冷的目光对上。
随后司爵冷哼一声,开着车就走了。
陆景深垂着头去看叶久久,叶久久也正看着陆景深。
陆景深直接一把将叶久久从怀中推了出去,好似刚才的温柔都是假象。
叶久久垂着头,刚才那个温暖的怀抱,让她都快以为自己和陆景深还是以前那样蜜里调油的时候。
呵呵,真的只是一场错觉,陆景深怎么可能还会像以前那样对她呢?
叶久久心里忍不住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好笑。
她冷静下来问陆景深。
“陆景深,你刚才想要问我什么?”
她缩着脖子抱着手臂,一副很冷的样子,分明是催促陆景深有话就快说。
陆景深看见她这副恨不得快点打发他的样子就来气。
他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直接就上了自己的车,当着叶久久的面开车走了。
眨眼间的功夫,车子就消失在了叶久久的面前。
叶久久,“……”
这是逗着人玩呢?
叶久久有点无语,继续站在路边打车。
而陆景深开着车,却是很快就将司爵的车追上了。
司爵将车开进了酒店的地下停车库,准备去抱着郑希美美的睡一觉了。
谁知道就在这时,陆景深直接开着车朝他撞过来了。
车库里到处都停着车,车道又十分的狭窄,根本不够司爵转头就跑的,所以直接被陆景深撞个正着。
两辆车子撞在一起,火花四溅,然后就是变形的车头。
司爵咒骂了一声,一脚将变形的车门踹开,下车去了。
而陆景深也下车了。
司爵说:“陆景深你脑子有病是不是?要死你自己死去!干什么连累我!“
他还有美美哒的小希希,可舍不得死。
陆景深就不同了,被个女人抛弃,死了算了!
司爵想着自己跟陆景深就是不同的,自己是宠儿,陆景深就是个可怜的被女人抛弃的可怜虫。
陆景深却什么都没说,上车,开着自己破破烂烂的车子走了。、
司爵再次咒骂一声,直接回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