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医神嫡女:盛世宠妃倾天下
9222400000210

第210章 文字锁

外面的腥风血雨,斗转星移,慕容夕在牢房之中一点也没感觉到。牢房里虽然阴寒,但是狱卒送来了厚实的棉被,饭菜虽然粗糙,但是好在还是热乎的,她在这牢里的日子,过得也不差。

但是那个安乐公主,逐溪。却过的并不好。

她整日在隔壁的铁笼子就是咳嗽,每每一咳便是停不住,像是要把心肺都给咳出来一样。

她这样撕心裂肺的咳着,慕容夕也睡不着,就坐在牢门前问着逐溪道:“你有看过御医吗?”

“御医。”逐溪在那边笑起来:“我已经有将近十年都没见过人了,别说是御医了。平日里就是一些狱卒给我拿一些药来续命而已。”

“你已经十年没有出去过了?”慕容夕没想到这个皇室还挺狠,真的就把一个公主关在这十年,不让她出去。

慕容夕见她咳的实在厉害,就对着她道:“你这是什么病?”

逐溪缓缓答道:“娘胎里带来的,之前的御医说是喘喝之症,治不好,只能拿药续着。”

喘喝的话,就是哮喘病,这种病的确难以治好,而且在这牢房里,地处阴寒,灰尘居多,她的病在这里只会越来越严重。

“你让狱卒给你熬一碗茯苓大枣粥,能够治肺肾两虚的症状。”

逐溪笑笑:“我这样的人,他们能给药就不错了,还指望着敖粥,痴心妄想罢了。”

“不管怎么样,你公主的名号还是在这,他们也不能太过怠慢吧。”

慕容夕想着逐溪好歹也是一个安乐公主,那些人在过分,也不会太过亏待她,但是事实远比她想象中的糟糕。

逐溪来的第一个月,就被狱卒间断着拿走了所有的金银珠宝,后来她想要什么东西,没有钱,狱卒根本不会理会,除了每天固定的送饭,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在这里转悠了。

逐溪想到自己来时的第一年,是真觉得难过,可是到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

“咳咳咳,咳咳咳。”逐溪捂着胸口不断的咳嗽,她今日的药还没送来,但是她现在好像就已经撑不住了。

她捶打着铁门,说不出一句话,只能不停的咳。

慕容夕感觉到不对劲,问着逐溪道:“你没事吧。”

逐溪的手敲着铁门,尚还有响动,可是嘴里却没出声。

慕容夕叫着狱卒赶快过来,狱卒揉着惺忪的睡眼,不耐烦的走过来。

慕容夕对着她道:“她的喘喝之症犯了,你们快点拿药来。”

狱卒满不在乎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缓缓道:“送药的今天没来,现在都过了子时了,也不会来了,明天吧。”

说完他就想回去继续睡,慕容夕叫住他道:“你看一看安乐公主,她现在没声了,我担心她在里面出了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

狱卒打开送饭的小窗口,看着地上躺着一个人,背对着他。他对着慕容夕道:“她睡了。”

慕容夕心里一惊,拍着牢门道:“她不是睡过去了,她是晕过去了,她现在必须接受治疗,你把牢门打开,我是大夫。”

狱卒听着晕了过去,想着有些事大,没理会慕容夕,而是去不停的唤这逐溪,发现她是真的晕过去了,立马道:“我去叫人。”

“等人过来就来不及了,你想把我的牢门打开。”

狱卒当然不肯,慕容夕是与皇帝刺杀一案有关的人,他要是把她放出来,让她跑了,不是自讨苦吃吗?

慕容夕见着狱卒是油盐不进,只好取出头上的缠绕这发钗的一根细铁丝,自己开牢房的锁。

狱卒大叫:“你做什么,你不能这样做,你快给我回去。”

狱卒刚走上前来想要阻止慕容夕,锁就应声落地,狱卒一惊,刚想拔出刀,慕容夕就给按了回去,抓住他的手腕将他逮进了牢房,反手关门上锁。

狱卒看着她一气呵成的动作都惊呆了,有这身手怎么还待在这里吃苦啊。

慕容夕看着眼前的铁牢门有些不知所措,它这上面有两把锁上面一把,下面一把,需要有两把钥匙才能打开。

她问着狱卒道:“钥匙呢?”

“我们没有这锁的钥匙,这是文字锁,不需要钥匙来开。”

文字锁?

慕容夕拿起两把铜锁查看,发现的确是文字锁,每一把锁都有十个文字,每五个成一行,两行相对应,可以上下转动。她听得狱卒道:“这锁是要对成五言绝句才能打开。这么久了,我还没见过谁打开了这锁。”

慕容夕根本不懂五言绝句,更不用说对出来了。

她试图用最简便的方法,就是唤醒逐溪,只要她还有一丝的清醒,她就能为她把脉施针,但是逐溪好像真的沉睡了一样,怎么样都叫不醒。

无奈,慕容夕只好将目光放在了那两把锁上。

锁上面的十个字是松,月,满,清,凉,风,泉,生,夜,听。

这看着毫无关系的十个字,要组成五言绝句,还不是那么容易。

慕容夕首先将常见的词组合早一起,例如风月,清凉,但是剩下的却不知该如何搭配。

慕容夕看着这十个字,脑子里大概能想象出,诗人想表达的意境,徐徐凉夜,清风明月。

如果是凉夜这个意象,那么这个锁无法转动,因为凉字排在了第五位,而夜则是在第四位。这是一个上下转动的锁,这两者,有关联,但是顺序得倒过来来排。

是夜凉,而不是凉夜。

这个词组确定了,那后面的四五位就只剩下清听。

慕容夕转动好后,又把目光放在了第三位,满和生是都是动作,不论是陪着夜凉还是清听,一时都难以判断。

慕容夕转向一二位,决定先把第三位放放。

她直觉行的将风月和松泉放在了一起。风月是人惯有的意象,松泉听着也会顺耳些。

她将满和生随机搭配,两种都试了,却还是打不开锁。她不由得心里生出烦躁,她配出的文字不对。

风月生凉夜,松泉满清听。后面听着没问题,那就只有前面了。

慕容夕灵光一现,突然想起: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那这诗就应该是“松月生夜凉,风泉满清听”。

慕容夕将上面的文字一转,两把锁就这样被打开,狱卒惊讶的看着她:“你居然打开了。”

慕容夕看了狱卒一眼,将这两把锁丢给了他。

其实本来这锁就不难解开,只要读过这个诗人的诗,打开它是轻而易举的事,她没读过,但是索性蒙对了,也是运气好。

狱卒和来送药的人,都属于没有进入学堂念过书的人,觉得这个五言绝句难,也不稀奇。

慕容夕打开了困住逐溪十年的牢房。里面布满了灰尘,她一进去,就闻着尘土和潮湿的问道。

她一走进去,就看到了地上躺着的女子。

她本应该穿的是华服,但是那衣服现在已经被岁月和这寒冷的天牢磨的不成样子,甚至都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女子的头发凌乱,指甲缝里已经是乌黑的淤泥,想来要在这牢里保持一份干净,还是很难。慕容夕没想到她一个公主,活的竟然比贫穷人家的孩子还要不如。

她走上去,将逐溪的身体翻过来。

慕容夕给逐溪把了脉,然后在她胸骨上窝正中,直刺两分,待到一炷香的时间后,逐溪才缓缓醒来。

慕容夕抹了一把汗:“你可算是醒了。”

逐溪看着外面的光,看着慕容夕的脸,有些觉得虚幻,她问道:“你是怎么进来?”

这个牢房除了她,没有人再来过,即使外面有些声音,但是与她也是隔绝着的。

慕容夕道:“我打开了门上的文字锁,就进来了。”

逐溪听到她打开了文字锁,抓住了她的手腕:“你是怎么打开的?上面写着什么?”

“那种文字锁,凡是是文人,都很容易打开,那上面是一句诗“松月生夜凉,风泉满清听。””

逐溪喃喃:“松月生夜凉,风泉满清听。这是我们之前说好的要过的生活,可是现在,一切都没有了。”

慕容夕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道:“你到底为什么会被关在这,这锁明明不难解,为何十年来,都没有人解开过。”

逐溪看着门外,幽幽一笑:“在他们眼里,我不过是一个荡妇,就像你说的,此锁文人就可以解开,但是文人又怎么会瞧得起我这样的女人,他们解开这把锁,不是脏了他们的手吗?”

慕容夕觉得这件事情越发的蹊跷了,逐溪是帝姬,怎么转眼之间就成了她口中的荡妇。这大越的皇室里,到底是埋藏了多少秘密。

逐溪撑着身子坐起来,忍不住咳了咳,慕容夕帮她顺了顺气。

逐溪看着她道:“你有心情,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慕容夕看着外面被关押的狱卒,笑笑道:“公主现在是闲着,我也是闲着,如果公主愿意将,我当然是愿意听。”

逐溪弯起了眉眼,她已经好久没有与人这样说话了,现在她是难得清醒,她看了一眼她在地上刻着的一条条竖线,望着地面叹道:“我今年已经二十有七了,可是那一年,我才十七,女子最好的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