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夕心下惊叹,难怪宇文尧要将逐溪关在这天牢僻静之处,他们兄妹乱伦之事,确是太过惊世骇俗,不能为常人所忍,
“那公主说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这个故事的后半部分,一直都与那个东西有着关联,慕容夕几次问起,逐溪都没有正面回答。
逐溪此刻也是不肯直说,只是笑笑道:“你觉得巫若费尽心力想要的东西,还能有什么?锁在你们手上,我的,只是一把钥匙而已。”
慕容夕听到逐溪的话,觉得另有深意。
巫若要的肯定就是九州神机图,但是逐溪说的钥匙和锁,慕容夕想起轩辕琛之前与她说的九州神机图上的秘密,难道逐溪手中掌握的就是能够解开九州神机图上秘密的东西。
慕容夕问着逐溪道:“你手上的东西是什么?告诉我……”
逐溪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这时外面的狱卒看着里面的狱卒没来交接,就赶了前来,看到慕容夕居然把狱卒锁在了牢房里,还将逐溪的牢门打开,当时就大怒,想要把慕容夕赶回自己的牢房。
慕容夕见问不出个所以然,刚想起身,外面就跑来几个狱卒对着刚进来的道:“皇上有旨,下令放了慕容夕。”
逐溪听到此语,瞬间抓住了慕容夕的手,悄声对着她道:“要想得到那样东西,就想办法让我出去。”
慕容夕看了逐溪一眼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走向了狱卒,跟着他们出了天牢。
天牢之外,轩辕琛正站在远处等着他,慕容夕快步走过去,轩辕琛上前抱住她,关切的问道:“在天牢里没受什么委屈吧。”
慕容夕笑笑:“谁人能给我委屈受,只是里面的锁也太容易被打开了,他们真不知道这种很容易放犯人出来吗?”
轩辕琛朝着她的脸揪了一下:“又不是所有人都像我的阿夕一样什么都会。”
轩辕琛携着慕容夕走出天牢,慕容夕问道:“宇文尧怎么肯放我出来了?”
“我让左炙去找到了诬陷你的那两个人,巫若把他们藏得挺深,左炙费了些功夫才找到他们,但是要他们说出真话,确不难,三两句的功夫。”
慕容夕点点头,跟着轩辕琛回到了马车上,她见着环境有些密闭了,才对着轩辕琛道:“我在天牢里遇见了一个人,她自称是先皇的安乐公主,名唤逐溪。她说她手上有着能解开九州神机图的东西,你可以去查一下。”
轩辕琛皱了眉:“这么重要的人,巫若怎么可能把她安排在你的隔壁。”
“我也想过是不是巫若的计谋,但是你可以先查查她的身份,看看她说的有几分是真。我听她对巫若的语气,不像是一类人,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得到的九州神机图都相当于一张废纸,还不是试试这个。”
轩辕琛点点头:“我会让左炙去查查她。”
慕容夕有些困顿的道:“好,我先睡会儿,你到了叫我。昨晚上逐溪发病,我给她诊治,一晚上都守着她没睡。”
轩辕琛在自己的膝上铺上一层绵软的毛毯道:“趴在我膝上睡会儿吧。”
慕容夕也不想其他,直接就睡在了那层毛毯上。
等到马车到了驿站,慕容夕还是没醒,轩辕琛也不准备叫醒她。直接抱着她下了马车。
沈彦之一早就等在了驿站外,本以为能看见慕容夕下来,所以一直站着在这里迎接,但是等来的确是轩辕琛抱着慕容夕下来的画面。
沈彦之看着轩辕琛小心翼翼的下了台阶,唯恐惊醒了慕容夕,心里不知道怎么的,觉得与慕容夕之间的距离是越来越远了。
轩辕琛看着他,小声道:“她太累了,先让她睡吧,有什么事等着她醒来再说。”
沈彦之张了张嘴没有说话,他本来也没想说什么事,只是想看着慕容夕平安回来,她既然现在已经安然归来,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慕容夕睡这一觉时间可不短,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旦日的酉时,轩辕琛见她醒了,递上一杯茶水道:“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慕容夕接过,将温茶送入口中后,立即问道:“我这是睡了多久?”
“不长,一天多的时间。”
“那安乐的身份你们查到了吗?”
轩辕琛点头:“左炙已经查到了,我们调查的,与她说的,一般无二。只是她当年入狱,是因为她当时被传与几个男人私通,所以宇文尧才将她关入天牢,压下这桩丑事。”
“这件事情逐溪也说过,当年正是因为巫若想要得到这样东西,所以才诬陷她。包括她的夫君战复临,也是因为得到了这个东西,才被判为通敌之罪被处死。”
轩辕琛想了想道:“天牢不是那么好劫的,不仅仅是这是大越的地盘,还在于她的特殊身份,是大越皇室的污点,如果她不见了,大越的皇室肯定也不会放我们走,我怕到时候会多生事端。”
轩辕琛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逐溪曾经和宇文尧的关系那么复杂,宇文尧若是知道她被人救走,肯定担心她会四处散播他们当年的事,就算是把神都翻个底朝天,他也会找出她来,这定然是引火烧身的事。
慕容夕想着天牢的地理位置,里面的狱卒很少,但是外面的守卫却很多。如果他们能混入到里面去,救出逐溪倒是不难,可是如何将她顺利带出宫,就是一件为难的事。
慕容夕对着轩辕琛道:“你有没有办法拿到天牢的地形图,或许我们可以根据地图找到一些办法。”
“有是有,但是我总归觉得不安全,这件事情有风险,救出活人,或许不是最好的办法。”
慕容夕迟疑的问道:“那你想的是……”
“你之前死过一次,那一次,是连太医都没看出来,这次,我们可以用同样的办法,将她假死运出宫去。”
慕容夕摇摇头:“当时有三服药,需要连续服用一个月,我不认为我们还有什么时间。不过……”
她的这些药源自于沈彦之,如果沈彦之肯答应再次制药,那么也不是不可以使用这个计策。
慕容夕梳洗了一番,就去到沈彦之的房间。
沈彦之已经有几天没有服用之前的紫金丹,那东西对身体不好,长期服用,会导致腿部更加严重。
他坐在椅子上,看着外面的阴沉天气,慕容夕敲了敲门,才让他回了神:“进来。”
他转过了身子,看着慕容夕走过来,扬起笑脸道:“你休息好了。”
慕容夕点头:“都睡了一天,有点睡过头了。”
沈彦之给慕容夕倒上了一杯茶,问道:“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慕容夕本来想说药的事情,听见沈彦之这样问,有些奇怪道:“你怎么知道我来找你是有事?”
沈彦之笑笑:“没有事,你是不会来找我的。”
他的语气有些落寞,慕容夕摸了摸头,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沈彦之看着她有些尴尬的模样,对着她道:“直说吧,是什么事,我们多年的交情,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这些交情,都是之前的慕容夕和沈彦之交下的,说起来她也有些愧疚。
但是现在时间紧迫,如果在意着这些,反倒会让她失去很多东西。
慕容夕坐下来,对着沈彦之道:“你那时给了我假死的药,现在那药还在你还能配吗?”
“你现在要它做什么?”
慕容夕不想告诉沈彦之实情,只是道:“我现在有用,具体的情况也不能与你细说,但是这药不能是像我之前的那种,必须要服下之后,立刻见效。”
沈彦之点头:“没问题,我明日便可以给你。”
见到沈彦之如此爽快,慕容夕倒是一愣,沈彦之笑道:“不管你拿去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慕容夕眼里也映射出笑意:“谢谢。”
翌日,沈彦之将这药就配给了慕容夕,慕容夕买通给逐溪送药的宫人,将治疗喘喝的药,换成了假死药。
逐溪在碗底下摸着了一个字,她喝完药,翻转一看,上面写着一个“生”。
她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她就吐出了一口血,碗掉落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声响,牢里的狱卒经过上次的事,对逐溪尤为上心,听到了她的风吹草动,就立马前来看她。
逐溪捂着自己的胸口,对着狱卒拼尽全力的叫道:“救我,救我。”
狱卒忙禀报了总管,打开牢房的门,但是他们去的太晚,逐溪已经死在了牢房里。
总管知道逐溪的身份不一般,忙回禀了上头,宇文尧正值多事之秋,对这些事不上心,甚至都没想起来逐溪是谁,只是一句埋了吧,就结束了。
总管让人将逐溪的尸体运出宫去埋了,慕容夕假扮成宫人运出了逐溪。
她用熏香唤了假死的逐溪,逐溪醒来之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已经兑现了承诺,你现在可以把东西给我了吧。”
逐溪看了看外面的光景,听着慕容夕的话,将自己华服里的内衬撕下来给了她:“这就是你们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