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琛整顿军队,不日便走了,慕容夕也没有去送行,觉得那样的场面怪异。
她在房间中换上男人的装束,将金针别向腰间,在靴上装上暗器,匕首放在左袖里,银票放在胸前,想了想,她把轩辕琛给她的令牌放在了腰间。
做完这一切,慕容夕最后看了一眼落雨阁,这里,她就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会回来了,只是可惜了院前的曼陀罗花,她要是走了,也没人打理,怕是明年夏季,就难以再开起了。
慕容夕关上了房门,趁着夜色正浓,离开了摄政王府。
没想到她刚出摄政王府,一大群蒙面杀手就蜂蛹而至,这应该就是那个神秘人让她小心的那帮人。
慕容夕用药粉迷晕了一些人,趁乱逃走,而那群人穷追不舍,不杀了她誓不罢休,慕容夕对着这样一群武功不凡的杀手有些吃力。
幸好左炙及时赶到,帮她对付了大多的刺客,慕容夕解决完手中几个,见左炙那边的人已经不足为惧,就趁着左炙不注意跑了。
等到左炙反应过来,发现自己跟丢了慕容夕,不觉懊恼,他已经答应轩辕琛,会保护好慕容夕的,现在怎么转眼就跟丢了。
慕容夕跑到一处小巷,有人下了暗招,将慕容夕从背后打晕,慕容夕转眼间,就落入了他人之手。
等到她有些意识的时候,就感到自己置身于马车内,而驾车的两个人正在窃窃私语着:“不能就这样把她杀了吧,她跟我们又无冤无仇,我们犯不着落下杀人的罪名。”
“但是我们行贿的罪名被张瑶那个丫头掌握着,若是被张将军知道,肯定会以军法处置我们的。”
另一人担忧道:“若是让将军知道我们杀了人,我怕后果更严重。”
“你怎么这么娘们唧唧的,杀还是不杀,一句话。”
“要不,我们把她放走,回去交代我们杀了她,怎么样?”
被捆住手脚的慕容夕,对着帘外的人道:“你们既然不想杀我,又觉得为难怎样处置我,不若就将我送入边境,这样你们的主子也不知道我死没死。”
俩人对视了一眼,停下了马车,掀起对着慕容夕问道:“你想去边境做什么?那边正在打仗,危险的很。”
“我去那边,你们家主子就找不到我了,我也可以脱身,不是很好的办法吗?”
俩人点了点头,对着她道:“好吧,既然你想去,我们就送你去,不过走官道太慢了,我们还要赶着回去,就走小道,你撑得住吧。”
现在这个情况,慕容夕就是不答应也没有办法。只能点点头。
这俩人说的小道极为颠簸,慕容夕被捆绑在马车里头都快顶上马车顶了,两人赶得急,哪里还能顾得上这些,但即使这样,也赶了小半月才到。
慕容夕被绑了一路,等到他们解开她手上的绳子之后,她的双腕已经起了淤青,俩人对她拜别道:“你再走几里路就是寒城了,我们就先告辞了。”
慕容夕点点头,从车上下来,不料,弯腰之际,她放在胸前的银票落了出来,那两人看着如此多的银票,见财心起,想要趁火打劫。慕容夕在低头捡银票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两人心有不轨,故意放慢了动作。
那两人见着她低头弯腰,看似没有攻击力的时候挥拳打向她的脊梁。
慕容夕趁此捡起银票,一个翻滚躲开了他们的袭击,慕容夕看着他们道:“你们现在走,还可以留一条性命。”
那两人笑笑:“你别忘了,你可是被我们绑起来的,我们也不想要你的命,留下银票就好。”
慕容夕站起身,将银票放入怀中,对着二人道:“有本事,就自己来拿吧。”
两人从靴子里抽出短刀,上前进攻,他们在战场上杀过人,知道怎样一刀毙命,可是他们没有用,慕容夕知道他们不想杀了她,可是抢了她的钱财,在这寒城之内,她一样活不下去。
慕容夕从左臂里抽出匕首,两人见她已经亮出了兵器,拿着短刀冲上前去,慕容夕见着他们冲上来,往后弯腰避开,脚下扬起沙尘,弄乱了俩人的视线,慕容夕脚上藏有暗器,左脚的到刺进一人的肩部,见到已经弄伤了一人,慕容夕收回脚,对着他们道:“点到为止,你们打不过我的,现在还不如赶去县城治伤,我的脚上有沙石,混进了你的伤口里,如果不尽快清洗是会感染的。”
没受伤的那人查看了伤口,对着受伤的点了点头,表示慕容夕没有撒谎。
两人见此,只好狼狈走开,慕容夕却叫道:“等等。”
说着,一块银锭飞向他们手里面他们转手接住,俩人看着手中的银钱,眼神复杂,最后道:“多谢,告辞。”
慕容夕也拜别他们,走向了寒城。
塞外苦寒,最近有因为突厥来犯,而战事连连,百姓的日子都不好过,慕容夕一路走入寒城,就见着朱门酒肉臭了路有冻死骨,这里比起京城的繁华,简直就是另一番世界。
慕容夕去了看起来还算过得去的首饰店买金银玉器,她已经准备去大魏,但是身上的银票是金朝的银票,并不能用,只能用这些等价物转手。
慕容夕进了摘玉轩,虽然她对玉没什么研究,但是在皇家呆了这么久,再怎么样也有了些眼里介,摘玉轩里大多都是次品,唯有镇店之宝的一个羊脂白玉镯还算名贵。
慕容夕指着那个道:“这个多少钱?”
卖玉的老板眼珠子一转,对着她道:“公子真是好眼力,看公子这么识货,这玉镯也就便宜些给你,一千两。”
慕容夕讽笑道:“一千两,老板,你坑谁呢,我最多给你三百两。”
“你你,你这一下就给我降了这么多,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告诉你。”
“那你就看你这羊脂白玉在这穷苦之地谁会给你一千两银子。”
慕容夕说着转身就走,老板急忙叫住他:“公子,我们可以商量,我再给你少点,七百两怎么样?”
“五百两,多一文我都不要。”
见慕容夕态度坚决,老板只好道:“好好,就算我亏本了。”老板转身去拿手镯给慕容夕。
慕容夕见着他整个身子匍匐在案台之上,心下起疑,老板却笑呵呵的转身将白玉手镯包好给她。
慕容夕蹙眉打开,见到里面玉色和成色就已经大变,她笑着将盒子扔在一边,抽出匕首对着老板道:“你最好给我真货。”
老板看着慕容夕已经识破了他的诡计,脸色大变,又见着匕首对着自己,脸上不停冒汗,将袖子里真正的羊脂白玉给了慕容夕。
慕容夕从怀里拿出银票,重重的放在了老板的手上。
老板虚眼瞧见她身上似乎还有银票,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
慕容夕将镯子放在怀里,转身离去。
卖玉的老板唤来手下道:“跟着她,看她去哪。”
“是。”
慕容夕将身上剩下的钱换了点碎银和金块,去五金铺买了一把长刀,将匕首放在靴子内,在路边卖铜镜的地方看了一眼后面跟踪她的人。
慕容夕嘴角扬起笑容,见着前面有一个拉货的马车,飞快闪身走入人群之中。
慕容夕躲开了跟踪之人,开始思考通关文牒的事,一般寒城的驻守官员,只会给通商之人和来往的使者发放,而且验明身份的程序很复杂,在短期之内,是不会给她发放的。
慕容夕坐在酒楼之上,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商户。
“老板,给我们三间房。”
“好咧,客官,你们是准备住几天?”
“我们明天就要去魏国,只住今晚。”
慕容夕耳尖的听到他们要去魏国,转身看着他们。
他们虽然衣饰低调,但是料子是上好的绸缎,刺绣是苏绣,再看他们运送的货物,像是苏州那边来的商队。
但令人奇怪的是,他们举家带口的前来,到不想去运送货物之人。
慕容夕要了他们的隔壁房间,伺机等待机会和他们一起出境。
夜半时分,慕容夕睡在床上假寐,听到门口一阵响动,她睁眼握住了旁边的长刀,静待着门外之人自己冲进来。
门外的人用刀将门栓抛向一边,轻轻推开门,看到床上堆着的被子下睡着一人,他轻手轻脚的走进,正准备拿着剑刺死那人时,一把长刀横在了他的脖子上,慕容夕从暗中走出来问道:“你是谁的人?”
那人不答,准备拔剑反抗,慕容夕一刀结果了他,突然从外面冲进来一群官兵,卖玉器的老板随着一个官员进来,指着慕容夕道:“就是她,拿着匕首威胁我让我把我的镇店之宝给了她,现在,还杀了人。”
慕容夕一看这个情况就知道他在黑吃黑,那玉器不过四百两的银子,她给了五百,已经算高价了,如果不是附近没有其他的玉器店,她还真不会便宜这个老板。
那老板对着驻守官员丘仁道:“就是她,我看到她身上的钱,前后加起来,有几千两左右。”
丘仁满意的点点头,对着手下的士兵道:“给我抓起来。没收所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