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夕向钟程程嘲讽一笑,她用的手段再不正派,也没有这个女人狠毒,上来就找茬不说,还搬来这样一个高手,出手招招狠厉。
石心听着钟程程的话眼神一厉,右手突然划向剑身,剑好像与铁在交融,竟然擦出火花。
慕容夕定睛一看,他手上居然戴着与那日劫匪一模一样的虎爪刀。
石心趁着慕容夕分神之际,手上的虎爪刀直往慕容夕面前,那铁爪离着慕容夕的眼睛只有睫毛长度的距离。
“住手!”管家听着下人来禀报着后院的动静,急忙前来,看着石心差点伤了慕容夕,心子都差点吓得跳出来。
石心本也不想取了慕容夕的性命,遂收回了手,慕容夕也将剑还给了他。
管家对着钟程程道:“夫人,王爷走时特地嘱咐了奴才,说这院子里,您谁都能闹,就是这女医师不能,如若医师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夫人,还请夫人海涵,高抬贵手,不要跟医师计较。”
钟程程虽然很想惩罚慕容夕,但是她一直不敢违背夏子钰的命令,只好道:“她对我下药,我的腿现在还痒着呢。”
石心冷冷的对着慕容夕道:“解药。”
慕容夕拿起旁边的树枝丫,在地上写道:拿热水泡三个时辰可解。
“三个时辰?你当我是鱼呢,我这腿要在水里呆这么久,还不得给我泡发啊。”钟程程大吼大叫,石心皱了眉,不想管这萧墙内的事,一个往后翻身,不知道又消失在哪里去了。
钟程程看到石心居然就这样走了,没人给自己出头了,只好自己领着那两个侍妾回去。
管家见她走远,不觉舒了一口气,对着慕容夕道:“医师,那是王爷的侍妾钟程程,生的美貌很是得王爷喜欢,可性格不大好,医师最好以后就离她远点。”
慕容夕朝他一笑,表示知道了。
酉时,见夏子钰还没有回来,慕容夕就出府去寻顾榭尧,她总觉得那日劫匪的事不同寻常,也想知道这几日他可查到了什么?
顾榭尧刚巧回府,见着慕容夕从大街之上走来,欢喜道:“灵均姑娘,你怎么来了。”
慕容夕看了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觉得人多口杂,示意他进府细谈。
顾榭尧将她邀进府里的书房商谈。
慕容夕问道:“那日我给你的虎爪刀,你可派人去查到什么?”
顾榭尧摇头:“我让下人问了很多人,都说不曾见过此物,这只怕是专属于一个组织的武器。”
“我也是这样想,但是我今日在王府,见到瑢王的侍妾钟程程,她有一手下,武功卓越,用的暗器也是这个虎爪刀,我担心他与之前的那帮劫匪来自于同一个地方。可是……”慕容旭又有所迟疑。
“可是什么?”
“我与那手下交手,他的武功绝对不是那些劫匪可以比拟的。”
顾榭尧听着她与人打架,关切的问道:“那既然这样,那人可有伤到你。”
“没事,那人并不想杀我,只是奉了钟程程的命令,想要给我一个教训罢了。”
顾榭尧皱眉道:“瑢王府里的侍妾都是这般刁钻吗?动不动就想给人一个教训。”
慕容夕摆摆手:“无妨,她们不过是处在深闺院宅中久了,闲的无聊罢了,去了一个新人就忍不住彰显她在瑢王心中的地位。”
“那,瑢王对你可有怎样?”顾榭尧最近在府中十分难熬,生怕夏子钰对着慕容夕起了心思,做出什么不怀好意之事。
“瑢王待我倒是不错,只是瑢王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像个小孩子,一天到晚都在胡闹,但是我总觉得此人心思深沉,在这瑢郡之中,只是暂时的蛰伏而已。”
顾榭尧举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慕容夕不解,她说的东西也可以帮助顾榭尧很好的在这瑢郡之中立足。
“你现在在瑢王身边当医师,那就一心为瑢王诊病,这些东西不用告诉我,若是他日让瑢王知道了,还以为你是我派在他身边的细作,用来监视他的,到时候对你我二人都不好。”
慕容夕一笑:“初见你时,我以为你是一个书呆子,哪里继承了顾三爷的风范,现在看来,你倒是考虑深远,深思熟虑。”
“我始终是不如家父的。”顾榭尧抿了抿唇道。
“青,取之于蓝,而胜于蓝。世代都是新人换旧人,你倒也不必妄自菲薄。”
顾榭尧笑着摇头:“不瞒姑娘,家中并非只有我一子,我上面还有三个哥哥,但是三个哥哥都在我这个年纪就取得了惊人的成绩,我是最貌不惊人的一个。”
“笨鸟先飞未可知,顾公子是算不得天纵英才,但是只要顾公子足够努力,相信与你那三个哥哥并肩,还是能够做到的。”
“多谢姑娘的安慰了。”
慕容夕与顾榭尧在相谈了一会儿,就回到了瑢王府,夏子钰此时倒是也回来了,摘了黑色的帷帽,嚷嚷着好要吃好喝的伺候,下人将早已准备好的东坡肉,红烧狮子头,香辣而又油腻的菜端上席来。
慕容夕摇了摇头,对着夏子钰写道:王爷还未痊愈,饮食不可辛辣油腻。
夏子钰双手支着下巴问道:“那我该吃什么?”
慕容夕写了一份菜谱给吴仪,夏子钰夺过来一看,使劲摇头:“太淡了,本王吃不下去。”
吴仪对哄夏子钰一向有办法,对着他道:“可是王爷若吃了这些辛辣的,搞不好那脖子会越来愈大,影响了王爷容貌就不好了。”
夏子钰摸了摸自己的脸道:“那算了,还是按照灵均的菜谱去做吧。”
“好。”吴仪让下人将才撤下去,重新再做一份。
夏子钰对着慕容夕道:“灵均你可知道,今日那两个村庄为何起义闹事?”
慕容夕看着夏子钰,示意他直说。
“本来那两个村庄的村民,都是以给人采矿开玉为生,但是那玉矿石开采之地,几经换人,开采了几批玉石,货交出去了,却没有人给工钱,那里面的人全部都是靠着这个吃喝,一旦断了生路,必是要闹的。”
慕容夕在纸上写道:只是不给工钱可以上报官府,官府出面要回工钱,不至于起义。
夏子钰看着慕容夕纸上所写,哈哈大笑:“果然灵均不同于普通女子,对这些也要懂得多。但是令官府更为难的是,那玉石之地的主人已经有月余没有收到矿石,只有一堆盖着麻布的破石头,所以才会不给工钱,这两边,还真不知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
慕容夕拿着笔在纸上写:王爷到底想说什么?
这哪里不会知真假,只需问问运送玉石的人,将玉石运往哪去就可以了。
“本王是觉得其中猫腻太多,跟之前争那座矿山的几家人有关,现在这座矿山那家人已经不要了,将会重新拍卖。”
慕容夕明白过来,继续写道:王爷如若要找顾家,不必通过我,我不是顾家的人。
夏子钰摇了摇折扇,笑道:“我也没说你是顾家人,只是你与他们相熟,也可以帮本王传话。”
王爷不必试探,此等事需要王爷去与顾榭尧亲自说才好。
夏子钰看着慕容夕纸上所写,想用折扇打慕容夕的头,慕容夕反射性的抓住扇柄,夏子钰有些抓狂,他明明只想很轻轻打慕容夕一下,假装宠溺的感觉,可现在连手中的扇子都拔不回来了。
慕容夕将手一翻转,折扇落入她的手里,她又恭敬的呈上给夏子钰,夏子钰颇为尴尬的接过扇子,咳了咳道:“本王没有其他的意思,你也别推辞了,明早就去吧。”
慕容夕想着明早还要给夏子钰扎针熬药,也没什么时间,便在纸上写道:今晚就行。
“今晚,不行,天色太黑了,你们这孤男寡女,本王怎么也不放心把你送狼入羊口啊。”
慕容夕挑眉看着夏子钰,送狼入羊口,怎么听着这话这么别扭。
“咳咳。”吴仪提醒道:“王爷,是送羊入虎口。把灵均姑娘比作狼,不妥,也不贴切。”
“对对对。”夏子钰用扇子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道:“你看我,自己都说糊涂了。”
慕容夕在纸上写道:王爷放心,我这只狼不吃小羊。
夏子钰笑道:“均均果然是幽默,可惜了,不会说话,要是会说话多好。”
慕容夕按住自己的右手,还能忍住揍夏子钰一顿的冲动。
夏子钰的扇尖点了点下巴,对着吴仪道:“吴仪,陪着均均走一趟顾府吧。”
“是。”
吴仪安排了马车,和慕容夕走到顾府,顾榭尧看到慕容夕又来了疑惑道:“灵均姑娘,你怎么又……”
慕容夕朝他摇摇头,示意吴仪跟着身后。
顾榭尧住了嘴,对着吴仪道:“可是王爷有什么事情吩咐。”
吴仪道:“灵均姑娘会向你解释的。”
“那便去书房商谈吧。”
慕容夕走在前面,顾榭尧拦住身后的吴仪道:“请留步,会有下人带您移步正厅。”
“好,那我就去正厅等姑娘。”
吴仪抱剑离开,顾榭尧见此和慕容夕到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