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府中,紧张的气氛拍过崔风的脸重重的打在胡扯的眼上。
详尽些说,又打歪了赵骗的鼻子,打折了杨长去的腿。
“小白兄弟,不能再忍了,这样下去的话,我们可能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他们又挨打了。
“我们与这徐刁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帮着青花派的那些鳖孙儿来整我们?”
张冬冬捂着肚子龇牙咧嘴的对白小生说道。
看着黑水派个个都已经半残了的众人,白小生也是一头怒火。心想,这徐刁是打人打上瘾了,下手还不轻。
“既然他这么秀,那就别怪我比他更秀了。”
“啥?秀什么?”甄能睡看着他,不解的问道。
“他秀他爹。”
“哦,明白了,那咱们秀什么?”
“秀恩爱。”
“哦,哦?”
他们一脸疑惑的看着白小生,完全不理解他在说什么。
他看着迷茫的众人,没有再多说些什么,撇起嘴角,冷冷的笑了起来。
徐刁能这么肆无忌惮的欺压钱府里的一众家丁,无非是他有个极其护短的爹,而众所周知的是,徐管家又是个说一不二的暴脾气,如果能合情合理又不会被徐管家怪罪的报复徐刁,他想到一个办法,而那个关键人物,便是钱千千。
徐刁可没少在钱千千跟前献殷勤,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即便真的无事,白小生也要搞出些事情来。
搞事情他虽然不在行,但学着去搞事情他在行,他最精通的便是学,任何事情在他学习起来都会变的极其简单。
还能有比学习经文更复杂的事?估计没有。
白小生拿着扫帚,在钱千千的后院里神神叨叨的打着转。
偶尔会有几棵花树抖动着枝干,甩下几片树叶。
花树的枝干本来便很纤细,如果花树后再藏着一个人的话,地上的影子会变的很明显。
只有傻子一样的人才会躲在纤细的枝干后藏身,那无亚于是一叶障目,掩耳盗铃。
“呵呵,猜对了。”
白小生假装没看到那道身影,继续拿着扫帚晃来晃去。
地上的叶子被他扫成数堆,又被他一一推散。
最好是来一阵风,白小生心想。
“哗”
这风说来就来,让他一阵惊喜。
风势还挺大,但此时正合他意,散乱的树叶,摇晃的花树丛,以及忽来的东风,他的心头以经迫不及待的想搞事情了。
“哎呦。”白小生看着刮起的风,顺势一把栽倒在地上,大声的向着钱千千的房间喊道。
风携带着那句叫喊声传了老远,惊动了房间里的钱千千,没多久,她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小白,你怎么了?”钱千千看着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的白小生,有些关切的问道。
“快,扶我起来,肚,肚子疼。”他一本正经的假装着,就连话语的断续都是那么的真实。
钱千千伸出手,刚想拉他起来,却不料反被他一手抓住。
黑水就是黑水,他们做坏事的时候不坏,他们谈坏事的时候不怂。
可军师就是军师,他搞事情时也不怂,做事情时更不怂。
但他毕竟是个少年,拈花的时候很平静,采花的时候脸不红,做任何事都不用计较后果。
那道身影从花树后消失了,仿佛真的没有出现过,树影还是那么纤细,落花还是那么娉婷。
“徐哥,确定无误,他就是白小生,黑水派的一员,人虽小,但他鬼点子却特别多。”王光对着前面那人,点头弓腰,低三下四的说道。
“既然他找死,那我便给他个机会,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伸出那双手。”
徐刁的眼神阴冷无比,嘴角上扬,咧成一把刀,割不开脸,却割红了眼。
这钱府上上下下,哪个家丁没有被他欺负过?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可现在偏偏就有那么一个。
而且就那么一个癞蛤蟆,又偏偏沾上了他的天鹅,他很生气,他要吃了他,他现在与毒蛇无二,就因为他想吃癞蛤蟆?
白小生可不觉得他和癞蛤蟆沾边儿,就算他很无赖,无赖到抓着钱千千的手不松开,还假装着肚子疼,疼的要死要活的。
但钱千千确实担心他这个无赖了,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找大夫?对,找大夫。
“我扶你到旁边坐一下,你等会儿,我让人去找大夫给你看看。”
钱千千把他扶起来,一步一崴脚的走向花树丛中的那张石桌。
花树就是花树,冬天也不会变得像普通的树那般,落光叶子而显得光秃秃的。
那树不仅不落叶,反倒是生了一树的碎花。
花儿是粉色的,一朵一朵静躺在丛叶间,是睡着了的美人,让人爱戴。
它叫木芙蓉,不是出水的芙蓉,但能与出水的芙蓉相争艳,它们太多,可以想象它们一簇一簇的挂在树丛间有多么的华丽壮观。
青叶只能无奈的做个陪衬,谁让它们绿呢?
徐刁的脸就挺绿的,不是因为吃了草,而是因为看了花。
不同的是,那朵花不在他手中握着,而是在白小生手中握着。
他还记得前几天他手里捏着言雨的下巴的场景,言雨的脸就很红。
言雨是钱府中的一名侍女,和小莲很熟。
但言雨的脸没有花红,而钱千千可是真正的一朵花啊,他却只能跂而望之。
白小生被搀扶着走到石桌前,岔开腿一屁股坐在石凳上。
钱千千刚想走开,他再次拉住她的手说道:“哎哎,别走别走,肚子突然不疼了。”
“你又耍什么花招呢?害我白白忙活一场。”钱千千看着他,极为不满的说了一句。
“别生气嘛,我这不是有事要求你嘛。”
“鬼才信你会求我,肯定又没安什么好心。”
“那我们签个约怎么样?”
“签什么。”
“我教你绝世武功,你陪我作戏怎么样?”
钱千千听后,两眼放光。
“凌波微步的后面部分吗?”
“差不多吧。”
“成交。”
“你就不问我作什么戏?”
“只要不太过分就好。”
白小生示意她靠近点,在她耳边轻轻嘀咕了几句什么。
木芙蓉花都睡醒了,抖了抖身子,落下几片粉嫩的花瓣,在空中转了几个弯,迟迟不肯飘下。
刚好那片花瓣落在钱千千秀气的肩头。
“有点过分了吧。”
她听完白小生的话,立身而起,肩头的那片花瓣又随风而起,摇曳在空中。
“不算过分吧。”
“那好吧,记得只是做戏昂,你可别得寸进尺。”
黑水就是黑水,做坏事不坏,谈坏事不怂。军师更是狠,看白小生那奸笑就能看出来。
到了晚上,徐刁又来找事了。他看着平躺在床上,用树叶敷着眼睛的胡扯,不屑的问道:“你们仆寝的白小生呢。”
黑水派的众人不是在床上坐着,就是趴着躺着,却没有一个人理他。
“我跟你们说话呢,你们都是残疾人吗?”
众人听着他的话,心头压不住的怒火冉冉升起。
他们起身,一起瞪着徐刁,吓的他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颤颤的说:“你们想干嘛?我爹是徐刚!”
他爹是徐刚!
谁让他爹是徐刚呢,叹息后,他们又坐回到了床上。
许久,胡扯才开口说:“小白他出去了,说是二小姐找她有事。”
徐刁一听,立马就来气了,大晚上的能有什么事?
但又碍于是钱千千找的白小生,他也不好说些什么。
“切,这么怂,还叫徐刁,二小姐在就不敢随意欺负人了?真是那啥仗人势。”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一句话,刚好激在了他的心坎上。
他一咬牙,转过身,向钱千千的房间走去。
“看我非当着二小姐的面把他打出屎来!”徐刁越想越气,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
越过前院,他三两步便走到钱千千的房门前。
房间里的灯亮着,但是里面却传出阵阵争吵声。
仔细听去,他听到白小生魔鬼般的笑声,以及嘴里时不时吐出一些肮脏的话语。
他听到后,心中烈火燃烧,同时庆幸自己有机会在钱千千面前表现一番,而且还能暴揍一顿白小生。
想着想着,他那颗“正义心”爆膨,上前一脚踹开钱千千的房门。
但是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里面哪来的白小生,只有钱千千一个人躺在被窝里。
看到破门而入的徐刁,钱千千坐起身立即大叫:“色狼啊!来人啊!打他。”
不得不说钱千千的戏做的是真烂,但总归还没那么糟糕。
钱千千的话音落下,门外便出现了十个人,个个都差不多半残了,鼻青脸肿,左瘸右拐的。
就算是十个半残,打他一个也是毫无悬念的。
徐刁脸绿的跟吃了那啥一样,心想自己是被坑了?
徐刁被众人拖出房间,没有人在意他的鞋子都在被拖出去的路上给弄丢了。
黑水派的众人早就忍他很久了,这次又能明正言顺的暴打他一顿,岂不美哉?
“你们松开我,我爹是徐刚!”
“秀啊,你再秀你爹啊!”
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话,紧接着便是拳脚相加,如果再轻一点的话,徐刁的脸可能就不会肿成猪头了。
屋子里。
白小生从钱千千的被窝里钻出来,抹着头上被闷出的汗水对钱千千说道:“你的戏做的可真烂。”
“哼,要不是为了凌波微步我才懒得陪你做戏。”
白小生伸出双手,按住钱千千的两只手,向钱千千的脸缓缓靠过去。
“你干嘛!戏都做完了,你松开我。”钱千千气红了脸,看着无赖的白小生说道。
但那双手的力道却出其的大,她死活都挣不开,实在没办法,她闭上了眼睛。
正当她以为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时,白小生松开她笑着说:“哈哈哈,你现在的样子真的是太蠢……”
就这样,他的一句话还没说完,他的胳膊上却出现了第三排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