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们以暮七的死尸相逼,宿尘又怎会被抓?
其他人不知道,当宿尘摸不到暮七跳动的脉搏时,心中是多么绝望,庆幸的是,在他心如死灰时,暮七的脉搏又重新开始跳动。
那天雷至少有四道吧?
她怎么受得了。
花伊来了,枫零把暮七交给花伊,说自己有事要出去。
暮七叫住了枫零,她说:“我全都想起来了。”
枫零的眼中有欣喜,还有一抹悲痛和忧伤。
暮七又问:“谷禾呢?”
在接触到枫零忧伤的眼神时,暮七失神地说:“他死了啊……”
枫零:“他说,他会去孟婆庄……”等你。
可惜,你却不在孟婆庄。
洒落一地的忧伤,像泼出的水一样,怎么也捡不起来。
“你去吧。”暮七的眼中没有一丝感情,枫零离开了。
花伊说:“姐姐,大仙他……”
能让花伊这么习惯叫大仙的,只他一人,暮七关切的话脱口而出:“他在哪?”
花伊把这些天的事告诉暮七。
最重要的是,花伊说:“他在天牢……”
他在天牢……
他在……
天牢……天牢……
“我得去……救他。”暮七无力的说。
“不行。”枫零从门外走进来,看到挣扎着起身的暮七,说:“你出去也会死的。”
她都快死了,还想着他。
是啊,她不能死。到现在,她才有心情问枫零怎么在这儿,枫零只说:“那日我走后,就直接来到了天庭,找到了他。”
暮七知道他说的“他”是谁,他是折卿。
“他在哪呢?我想见见他。”暮七说的话,枫零都愿意照做,只要对她没有危害。
尽管月老曾害惨了暮七,他还是去叫了月老。
月老慢步走向暮七,暮七看着这个满头白发的人,脸上比以前多了些成熟,眉眼后多了些皱纹,她小心翼翼地叫:“折卿?”
语气中有着她没察觉的疏离和淡漠。
“嗯。”月老应着,说:“七。”
她也“嗯”了声,这是独属于他们两个的默契,现在想想,竟有些可笑。
对于恢复记忆的最大悲哀,莫过于,当她再一次见到月老时,四目相对,却激不起一点涟漪,往日情深早已随风散去。
那时她才知道,她早已忘了那段情,她爱的人,早已变了啊。
“我不恨你。”暮七看着月老同样淡漠的眼神:“不曾恨过。”
“我早该猜到的。”月老说。
“你从什么时候不爱我的?”暮七问起了这个让人心痛的话题。
枫零看向暮七,她的心,该有多痛啊,能问出这样的话。
“早了吧?”月老以同样不痛不痒的语气,“不知不觉就淡了。”
“我不是。”暮七不再看月老,那眼神里只有能杀死人的冷:“在我忘记所有事之前的那一秒,我还爱着呢。挺的可笑吧?”
月下老人:“嗯,还行。”
“……”这是什么话题,枫零受不了了,他非要伤透她吗,她早已千疮百孔了!
可他枫零不也是一样的吗?一样的傻,同样的执着。
“我现在好像不爱你了呢,月下老人。”暮七的话听起来轻飘飘的。
好像?
在场的每个人都在心中琢磨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