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闭上眼睛，夜姬顺着从黑暗中出现的绚丽通道来到了张景山的记忆里。
她漂浮在星空一般的精神海之中，那些闪闪发光的不是星球，而是一片片记忆的碎片，就好像一个个屏幕在播放着不同的画面。
这些画面都是张景山所经历的一切。
就像在视频软件里一样，想要看特定的某部视频，可以搜索关键词。
不过这里可没有搜索框，只能以灵魂之力的念想主动筛选。
星空光速穿梭，夜姬来到了她想要知道的记忆区域。
“呼～”
接下来就是慢慢观看了。
夜姬不急，在精神之海呆数年乃至数十年，在外界不过一瞬的时光而已。
她有十分充足的时间挨个探查观看张景山的记忆。
现在就是耐心问题了，只要耐心足够，翻看所有记忆都丝毫没有问题。
……
第一幕。
群星闪耀，三日当空。
喊杀声冲天而起，怪石嶙峋的黄沙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有的短兵相接，有的远程打击，更有甚者在空中交锋。
目光所到之处，皆是一片修罗地狱般的惨烈景象。
……
第二幕。
“破晓战场，血与骨的绞肉机！”
“有害怕的怂包趁早给老子滚蛋！不然到时候上战场都还没打呢就尿了裤子，认尸体的时候老子还不好意思给你们收尸！”
“老子还指望你们这群新兵蛋子给老子收尸呢，所以……都他妈别死在老子前头！听到了吗？！！”
“听到了！”
“我听不到！”
“听到了！！！”
“我说了老子听不到！都给老子拿出吃奶的劲来！！！”
“听到了！！！！！！！！！”
“对！这才他妈像老子的兵！抄家伙，干他妈的！”
“干他妈的！！！！！！！！”
“杀！！！”
“杀！！！！！！！！！！！”
“杀！！！！！！！！！！！”
“杀！！！！！！！！！！！”
战吼似要撕裂耳膜，战意似要刺破苍穹！
踏声如雷，龙战于野！
……
第三幕。
“团长，别死啊团长！！！”
“咳咳……你这、这个臭小子就知道哭，一个大老汉子了。”
“团长！您可是我们的顶梁柱啊！你死了我们这些剩下的兄弟们就没了根啊！”
“呵……臭小子……唔咳咳咳咳咳！噗……”
“团长你的伤！”
“团长！”
“团长！”
“团长，别丢下我们啊！”
“都别哭哭唧唧的像个娘们一样！老子不就是要死了么，我下去了记得给老子我烧点纸钱，别让老子孟婆桥排队的时候没酒喝！”
“呜呜呜呜……团长……”
“团长……”
“我们会的！我们一定会的！团长您放心吧！”
“臭小子们……咳咳……我不行了咳咳咳咳……这一战后，你们的破晓积分想必已经足够离开这里了，走吧，去外面过好日子吧……连我那份……一……起………”
“团长！”
“团长啊——”
“啊！！！！狗日的异种！老子刘平武跟你们拼了！！！”
“对！给团长报仇！”
“对！报仇！”
“杀啊！！！”
“杀！！！”
“杀！！！”
壮士尽皆怒发冲冠，双目圆瞪，虎泪与鲜血抛飞混合，壮气恢宏！
……
第四幕。
“张景山！你丫是不是想当逃兵？！！”
“是又如何？！团长已经不在了！不在了啊！！”
“你不能这样！我们还要继承团长的意志继续战斗下去！”
“继续战斗下去？呵呵呵哈哈哈哈！我们没有希望了！打败团长的怪物你也看见了，那根本不是人类能企及的高度！放弃为团长报仇的想法吧！我还有老婆！我还有孩子！！我还有父母！！！”
“你你你………”
“是啊平武，景山说得对，我们已经累了，积分已经能够走出破晓战场了，当初我们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不就是这么想的吗？”
“你！你们！好！我刘平武就当没你们这帮兄弟，都给老子滚！”
“这……平武……”
“都他妈给老子滚啊！！！！”
“唉……”
“哼！别理他，他想找死是他的事，这个鬼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这……唉……好吧……”
“罢了罢了……大家各奔东西吧……”
……
第五幕。
“兄弟，从破晓战场里出来辛苦了，我是黑血协会龙鳞市分会长孟宪飞。来我们黑血协会吧，你直接就能得到堂主的椅子坐，月薪十万，年薪百万！此外还有各种保障和福利，来吧，这里就是你的养老圣地！”
“谢谢，我没心情，再说吧。”
“哎哎哎，兄弟，别急着拒绝嘛。你要知道当今世上有三大势力，十个中等势力，若干小势力。而我们黑血协会就是十大中等势力之一，像大型势力你加入估计有点可没我们这么自由自在，如果你不加入任何一方势力，那么你只能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山。不然，等待你的将会是其他数不清的小势力的骚扰，你有父母吧？有兄弟姐妹吧？你也不想他们遭受其他小势力的欺辱吧？放心！只要加入黑血协会，只要不是三大势力的中高层对你发难，我们黑血协会都能保住你！毕竟我们黑血协会护犊子的传统可是出了名的！”
“唉～好吧好吧，这种事随便了，我心情不太好，能陪我去随便逛逛吗？”
“啊哈哈哈哈！你这兄弟性格真是奇怪，不想着美女和大餐，想的竟然是出去逛逛？哈哈哈好！还从来没有人邀请我去耍的，走！哥带你去爽爽！”
“嘶……卧槽！别搭我肩膀，我肩膀上有伤！”
“啊这……抱歉抱歉，你没事吧？”
“没事，我们走吧。”
“好！”
……
……
不知过了多久，夜姬把张景山所有自己想知道的记忆都给翻了个遍，就像看电影一样。
实际上张景山的经历真的就像电影剧情一样。
初入破晓战场的懦弱，军队领头人动人肺腑的发言，疯狂暴走的厮杀，厮杀到手软还不停下，酣畅淋漓的举酒言欢……
这一幕幕、一段段，真是戏如人生、人生如戏啊。
“唉～”夜姬叹了口气，终究自己心中的杀意还是平复了。
从之前的不得不得放过，变成了现在的感人至深、不忍杀死。
夜姬仿佛经历了另外一个人的人生，心态有了很大变化。
“呼～放他走吧，不过奉我为主的记忆还是得添加进去，一码归一码。”
夜姬十指飞快舞动，操作着一些复杂难懂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