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滢转过坚毅的脸道:“我替他还。”
雷木咬了咬牙道:“好,父债女还,可以,可以。”
轩滢道:“我把我的命给你,你放过我爹。”
雷木道:“好好好,那你替我当牛做马伺候我,我就放过他。”
轩滢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道:“好”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当牛做马又怎样。
雷木怒气冲冲道:“好屁啊好,我会让你当牛做马吗?这个未免太便宜你们了。杀我父母,杀我族人,杀我师傅,杀我,虽然我又活了。不过血债只能用血来偿。”
轩滢苦笑道:“好,我替他还。”雷木注视着她眼中的疲惫和那淡淡的黑晕,心里莫名的抽痛,她受苦了,可我······“
风隐豪飞了下来道:“我来还,这一切与她无关。”
雷木不禁怒火中烧,他妈的,老子喜欢的女人你掺和什么,原本想放他们的想法也被醋火压了下去,道:“我不管,你们三个人必须有一个人的命留在这里,三个我也不介意,你们开心就好。”
他也不知道他将雷电劈在他曾经心爱的女人身上,这是一种怎样的痛楚。看着她下体不住的渗血,未出生的生命就这样承担了老一辈犯下的错。
他看着她嚎啕大哭,哭的撕心裂肺,风隐豪像曾经的他一样,懦弱的躲在她坚强的背影下。
所有人都闭上了眼,不忍再看下去,女儿的哭,女人的哭,她哭她的父亲,哭她未出世的孩子。
雷木木然的走上前,在她面前跪了下去:“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下的了手,我也不知道你有了,我该死,我该死。”说着不断的扇着自己的耳光。
轩滢止住泪,用沾满血的手颤抖的摸着他涨红的脸道:“小木子,我不怪你,只是······”哭声响彻了整片天地,连鸟兽都不禁垂下泪来,或许还有未出世的婴儿的啼哭。
雷木只觉的粘在脸上温热的血,冰凉的刺骨,就像她的手,她的心一样,那么冷,那么凉。
他不记得风隐豪是怎么背着轩滢与冥王坐上玄鸟,飞向半空,他是怎么喝退阻拦住的白鹏与众人的。直到他们远离开,他才发现天已经黑了好久了,他已经站了好久了。
他觉得渴,想喝酒,他发觉自己已经报了仇了,痛快极了,想喝酒。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灌了一坛又一坛酒的,他只记得天魔,地魔,妖皇,白羽一直陪着自己喝,醉了再来,一直喝,一直喝,天穹山上的酒好像永远都是那么浓,永远都喝不完。
尸体在腐烂发臭,他不管也不顾。
所有人都在痛饮狂欢,夜夜笙歌,美酒美人,世人想要的无非就是这一切吗,美人,权钱,这一切他只要伸一伸手就能拿到。
他开始放声大笑,所有人都跟着他笑,他哭,所有人跟着他哭。
酒可真是好东西啊,醉了后,胆子大了,犯了什么错都可以推到酒上,雷木将身旁一妙龄女郎的衣服撕开,露出一片春光,所有人都识趣得退了出去。
醉了,他醉了,醉的那么彻底;直到墨涯将一盆冷冰冰的水泼在他的脸上,他才开始醒过来。那女郎光着身子跳了起来,破口大骂,本想得雷木怜爱,那知雷木只有淡淡的两个字:“出去”气的她伤心垂泪的穿好衣服跑了出去。
墨涯大怒道:“你好自在啊,小酒喝着,美人搂着,想过我的感受吗?”
雷木一把拉住了她,贴近了她的唇,堵住了她的嘴。
“为什么?”雷木看着插在心口的刀,忍不住放声大笑;他的眼神中满是悲哀!
墨涯惊恐看着自己的手,那双手;沾满了雷木心里的血!
“雷木,你的死期到了!”白寒冷笑,一道寒光直击雷木,锋利的剑光洞穿了雷木的肩胛骨。
雷木直视着墨涯,悲哀的笑道:“你真的想杀我?”
墨涯摇了摇头,咬着嘴唇又点了点头!
白寒冷笑道:“雷木,今日你必死无疑;只要杀了你,这大好的江山就是我的啦!”
雷木看着墨涯,大笑道:“这就是你刺我的理由吗?”
“我······”墨涯含着泪点了点头!
雷木大笑道:“你要这锦绣江山,我便给你这锦绣江山;天下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你又何必往我心口刺这一剑呢?”
白寒道:“女儿,别跟他说这些废话;杀了他,这天下就是我们的了!”
“我······”墨涯背过身去,捂着脸道:“我下不去手!”
雷木冷笑道:“你刚不是已经往我心口上刺了一剑吗,你只要在我脖子上再抹一刀;割下我这大好的头颅,这锦绣江山,便是你们的了!”
墨涯掩着面,抽泣道:“你别再说这种话了,我······”
白寒冷笑道:“你下不了手,我来!”
剑刺了过去,几道寒光一闪,剑被断成了几截,断口处整齐如厮;神兵利器竟被这么轻而易举的断了!
雷木冷笑道:“你还不配!”他的双眼,红的像血,整个天地被一股狂暴的气息充斥其间,风声雨声惊雷声,响成了一片!雷木仰天大笑道:“这天下,你要,我便给你!”
杀戮,无端的杀戮,十洲的天空开始变得猩红!